沈婉兒看似驚喜的向沈與寧問到:“妹妹臉上的胎記怎麼不見了,姐姐真為你高興,你本就該是這般可人的模樣。”沈與寧也想借此機會向大家統一解釋一下,省的一遍又一遍的詢問,“是母親幫我尋了一個技藝高超的妝師,教導我如何打扮自已,多虧了她呢。”沈與寧一邊說一邊看向母親陸氏,母女連心,陸雅琳接過話茬:“是啊,是我求了父親母親,費了一些心力才為寧寧尋到如此貼心的人,幫我解決了很大的困擾。”

眾人聽罷,不疑有他,畢竟靖遠侯府根基深厚,從開國起便是南朝望族,一些奇人異士願意投奔他們的門下也是正常的。

幾番歌舞過後,族人酒足飯飽,便各回各家了。沈與寧跟隨母親陸氏回了房,剛關上門陸雅琳便忍不住問到:“寧寧,到底是怎麼回事。”沈與寧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出來:“母親,我落水後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一位女子教授了我遮蓋胎記的方法,還教導我,要想我們母女過的更好,就要先學會順應當前的審美風尚,有了話語權才能做自已真正想做的事,女兒知道此番話聽起來有些荒唐,但是娘,我想要我們母女活得好活得漂亮。從前是我不懂事,您和父親少年夫妻,但是蘭因絮果,我從未關注您的感受,今日後,我不會再讓您失望。只是...對外,還要煩請母親替我圓著。”陸雅琳聽了這一番話忍不住落淚,“好,母親幫你擔著。我的寧寧真的長大了。”

雖說沈與寧的這番話有一些杜撰,但是她想要和陸氏二人過的好的心都是實打實的。在這個時代,父親有自已的事業、權勢,以及姨娘...母親只有父親、只有孩子。沈與寧並不怪自已的父親不再貼心呵護母親,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本就是流動的,t她對他們之間的齟齬並不瞭解。沈徽作為一個丈夫對母親是敬重的,對她這個女兒也算關愛,只是和母親之間的感情不似從前。她想要母親有自已的生活有自已的愛好,甚至是事業。

沈與寧狀似隨意的繼續說道,“娘~我在夢中還學到了一種唇脂的製作方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做出來,我回去把方子寫下來,您派莊子裡擅長脂粉製作的婆子試著做一下可好。”

“好,你回去寫下來,娘派人去做。說起來孃的陪嫁當中還真有幾人特別擅長脂粉妝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晚妝濃和瓊珍閣便是榮慧和榮臻兩位媽媽負責,只是這二年來生意不太好,不如斜街對面的東風閣,時下流行的香粉唇脂都是東風閣的。”

沈與寧一聽喜上眉梢,她都忘了自已的孃親是靖遠侯府的大小姐,有一些陪嫁的莊子、鋪子、田地很正常,在現代出身普通的沈與寧到了古代徹底抱上了親孃的大腿,只是不能就這樣混吃等死、坐吃山空,她沈與寧要帶著自已的“天使投資人”、自已的“財神爺”錢生錢,帶飛她!她跟陸氏又密話一陣子後回了自已的小院書房,讓寄蕊研墨開始琢磨方子的事,因為原主就讀書寫字都不太擅長,沈與寧的狗爬毛筆字也勉強能矇混過關。

油脂、蠟、雲母、彩色植物粉、香精........沈與寧努力回想在現代拍手工製作口紅那期影片時候用到的東西過程,一一寫了下來,讓小桃送去母親那裡。陸雅琳收到女兒的方子不敢耽擱,親自帶著李媽媽去了瓊珍閣,叫人喚來了榮慧榮臻二位媽媽,千叮嚀萬囑咐秘密進行製作,不要讓旁人知道。

另一邊沈婉兒在姨娘蘇氏的房中憤恨不已“那個沈與寧怎麼能把那塊毒素沉澱給遮蓋住呢!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娘,你不是說從大夫人懷胎時你給他們母女二人下的毒嗎?這個小賤人生了出來不說,陸氏這個女人也安然無恙,不然我怎麼會到現在還是個庶女,不夠資格嫁入侯府, 娘嗚嗚嗚你想想辦法啊嗚嗚。”

“別哭了!”蘇氏厲聲喝住正在抽泣不斷地沈婉兒,“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這點小事就撐不住了。只是遮蓋住了而已,她們母女還以為是胎記呢。下毒的事,當年我低服做小處處貼心侍候在陸雅琳左右才有了下毒的機會,沒成想有孕,懷了你的弟弟,你父親讓我安心養胎,便不能再繼續下毒,也是因為懷孕初期接觸毒素,你那弟弟不過七個月便早產,胎裡不足,沒能活下來,你父親也因此對你我二人格外憐惜。你放心,如今婚事已經擱置,娘一定會讓你成為世子夫人的!”蘇氏摟住還在抽噎的沈婉兒安慰道。

蘇氏的貼身媽子張媽敲門走了進來,將大夫人突然神神秘秘的去鋪子裡事稟告給了蘇姨娘,蘇姨娘叫來小廝讓他暗中監視瓊珍閣和晚妝濃,看看他們要搞什麼鬼。

身體逐漸恢復的沈與寧這幾日很是繁忙,先是根據自已的審美重新裝飾擺放了院子,在院子的巨大槐樹下架了一座鞦韆,又是叫成衣鋪子的下人給自已做了幾身時行的衣服,又清點了自已的小庫房,把原主塵封許久不動的珠寶首飾拿出來“廢物利用”。現在整個相府的人都知道,原來風風火火舞刀弄槍的二小姐,落了一回水之後,開始注重自已的容貌了,變得越來越女人了。只是文墨方面還是一竅不通就是了,現在勉強算是個草包美人了。

這樣的評價也從京城社交圈傳播開來,人們都很好奇,沈家嫡女的胎記是不是真的不見了,是不是真的變成“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