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疲憊的我已經無力再去理會其他事情,睏倦與飢餓交織讓我直接昏睡至次日正午時分。當我醒來時,一股濃郁的雞肉香味撲鼻而來。抬眼望去,只見他正準備享用燒製好的原味雞。此刻,彷彿有一隻飢餓至極的兔子附身在我身上一般,我發瘋似地狂奔過去,毫不客氣地搶奪過來並狼吞虎嚥起來。他在一旁目睹著這一切,似乎明白了什麼。

待我風捲殘雲般地填飽肚子後,他無奈地開口道:“你把它吃掉了,那我吃什麼?”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別吃。”緊接著,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隨後,他打破僵局問道:“你救了我?”我輕輕點頭應道:“嗯。”接著,他繼續說道:“謝謝你啊”我隨即回應:“小事一樁,不必重謝”然後他說:“你一個人在這裡能活?”我反駁道:“我在這裡待了幾天了,不也沒死”他含笑的回“確實沒事,餓的跟個皮包骨一樣嘖嘖嘖”

又是一段靜默時光,大約過半刻鐘後,他突然從身後掏出一隻烤野兔。此時的我心中暗自思忖:真是失策啊!

酒足飯飽的我悠閒地坐在火堆旁,他吃東西的樣子卻文質彬彬的。等他吃完,突然語出驚人:“我既然是你救的,那我怎麼報答你呢?”他話鋒一轉,開玩笑地說:“要不我以身相許吧?”我果斷拒絕:“不要,你根本配不上我!”他聽後大怒:“我配不上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淡定地回答:“不知道。”

我說:“這樣吧,我陪你在這裡住五年,五年之後我就走。”我說:“三年。”他說:“六年。”我說:“五年”他說:“行。”

本來的目的我也只是讓他給我當苦力,反正一個人在這裡待著無聊,他在這裡住5年,我還可以讓他給我打5年的工。 然後我說:“那你去搞點乾柴回來,快沒了。”他聽完就走出了山洞。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頓好的了,今天吃飽睡後就睡了個美覺。 醒來就看到了他又在烤雞(這大哥還挺有本事啊,天天抓雞)。

我問他:“你今天沒抓到兔子?”他白了我一眼,說:“你以為哦,野兔哪那麼好捉,沒有。”我也不生氣,一把抱過烤雞準備開吃。

他說“沒熟”,我說“那我再烤一烤”,他回“隨便你咯”。我說:“哦那我再烤烤。

在這個幽暗深邃的山洞裡,微弱的火光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可能熄滅。那星星點點的柴火燒盡後留下的紅色餘燼,勉強照亮了周圍的空間,但也只能讓人隱約看清一些模糊的輪廓。整個洞穴瀰漫著一股陳舊而潮溼的氣息,彷彿歲月在此沉澱已久。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我”他懵懂的反問。 “這裡就只有你和我,我不問你,我問我自已嗎?”我有點惱怒的回,“我叫啟時”他小心的回話,“哦,我叫銘遇殊”我說,這樣我們兩個也算互相認識了。

四季更替,時光如梭,流水帶走了五次枯黃的落葉。五年裡,我和他一起伐木,蓋了個像四合院的小房子,雖然沒那麼氣派,但院裡有片小菜地,還有個雞舍。他從山上打來的野雞、兔子什麼的,在雞舍裡養肥了就吃。屋子旁邊是一大片菜地,種了些叫不上名的野菜。他讓我種的,吃不死人就種了不少,日子就這樣悠悠地過著。

春天,我們倆去山上踏青,青山上結了不嬌花。夏天水漲,小溪裡有很多魚,我們全都捉回家養著,等到來年秋天就能吃上魚肉。我們倆的關係也在一天天的相處中逐漸緩和。

秋葉蕭蕭落下,飄到水面的枯葉被細流帶向遠方。我們常用石頭做幾個小凳子和方桌,在小河邊喝著自已做的香茶。 我細細品味著,熱氣升騰到半空,啟時從遠處的樹林中走出來,坐到我身側,我拿出一隻木杯,加了點兒茶葉,又注入點熱水水,提醒他小心燙。他應了一聲,我們倆望著秋葉,沉默地品味著。一陣寂靜,靜到只能聽到呼吸聲。過了半晌,我開口問:“味道如何?”他回答:“色清,味淡,是很不錯的茶”,“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就過去五年了”我開口說道。 “嗯,是啊”他回似乎有點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