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的卿語嫣,靜靜地坐在房間裡,一言不發地等待著。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三天。終於,在第三天的正午時分,她打破了沉默。

\"小菊,\"卿語嫣輕聲喚道,聲音平靜而堅定,\"派個人去看看戰王是否在王府。今日無論如何,我必須要見到王爺。\"

這三天對於卿語嫣來說異常漫長,但她始終保持著鎮定和耐心。在這段時間裡,她不僅等待著與王爺見面的機會,還順便調查了一些關於母親去世前的事情。當她深入瞭解後,卻驚訝地發現了許多令人震驚的事實。

原來,這麼多年來,現任王府主母胡蘭一直在濫用前主母吳鬱嫣的嫁妝鋪子,甚至連吳鬱嫣留給卿語嫣的嫁妝也被她侵佔。卿語嫣不禁心生疑惑:小時候,她從未見過主母房中有如此多奢華的物品。而且按照常理推斷,胡蘭雖出身於一個小官家庭,但絕對無法與母親相比——畢竟吳家乃是首屈一指的富貴之家。每年,外祖父都會給母親捎來書信和銀錢作為問候,然而自已如今卻住在最為偏僻的廂房之中,甚至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想到這裡,卿語嫣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滿和憤怒。她原本以為自已在相府中的待遇只是因為身份所致,卻未曾料到其中竟隱藏著這般不堪的真相——繼母考上了相府夫人的地位及母親的隨行財產。母親在世時並不見主母房中的那些奢侈品。

許多事情的發生讓卿語嫣越發堅定了要查明真相的決心。她深知,只有透過與王爺面談,才能夠揭開這背後的謎團,為自已和母親討回公道。於是,她繼續默默等待著,期待著那個關鍵時刻的到來。

正想到此處時,小菊匆匆趕來:“情況如何?戰王是否在府邸之中?”卿語嫣回過神來,急忙發問。

“在呢!剛才派出去的人已經返回,並帶來訊息稱戰王今日似乎並未出門,始終呆在府內。”小菊興高采烈地向卿語嫣稟報著,畢竟之前已去過數次,如果這次仍不見人影,她甚至懷疑自家小姐會於深夜時分徑直找上門去。

“太好了,小菊快來替你家小姐打一盆水,整理一下妝容儀表,咱們也該去拜見一下這位神秘莫測的戰王殿下了。若不是有要事相托,我定要將他那扇大門踹個稀巴爛!”卿語嫣憤憤不平地道,表示自已真恨不得痛揍這位王爺一頓。而且,她心中早已斷定蕭逸便是蕭梓逸,若非如此,蕭逸怎會說得如此精準無誤?

一番梳妝打扮之後,卿語嫣拿起婚書便踏出房門。

來到王府門前,

“你是何人?來王府所為何事?”守門的侍衛神情肅穆地詢問道。

“我?我是你們王爺的未婚妻,找你們王爺自然是有急事!”卿語嫣語氣堅定地說道。話音剛落,便有人匆匆跑進府內,想必是進去通傳訊息給戰王殿下了。

不一會兒,一名侍衛神色慌張地跑到蕭梓逸面前稟報:“王爺,門外有位女子自稱是您的未婚妻,這……”

“哦?”蕭梓逸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恢復平靜,“帶她進來吧,日後若是再見到她前來,無需阻攔。”

得到命令後的侍衛趕忙轉身離去。

進入王府後,卿語嫣被侍從引領著朝裡走去。一路上,她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心中暗自驚歎這座府邸的宏偉與奢華。

“小姐,請這邊走,小心腳下。王爺此時正在書房處理事務,您可先在大廳稍作歇息,王爺稍後便到。”侍從將卿語嫣帶到大廳後,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悄然退下。

大約過了一刻鐘,管家端著茶水走進大廳,輕聲對卿語嫣說道:“卿小姐,久等了。王爺已得知您在此等候,特意命我前來告知一聲,請您稍安勿躁。”待管家上完茶並退出廳堂之後,整個大廳陷入一片寧靜之中。

終於,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入卿語嫣耳中。緊接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正是戰王殿下蕭梓逸!

“戰王殿下果真是行蹤飄忽不定、神秘莫測啊!”卿語嫣心想,同時又想起之前兩次來訪都未能見到他本人,心中不禁有些惱怒。更令她氣惱的是,此刻的蕭梓逸竟然還戴著一副面具!

於是,卿語嫣忍不住開口質問道:“戰王殿下如此藏頭露尾,莫非真如傳聞所言,您容顏受損不成?”說罷,她緊緊盯著蕭梓逸臉上那副神秘的面具,試圖從其眼神中捕捉到一絲端倪。然而,面具後的那雙眼睛卻始終平靜如水,讓人難以窺視其真實想法。

“卿小姐,有何事,沒事我就忙去了,還有好多事沒查完呢。”蕭梓逸心裡有些忐忑不安,總覺得這位卿小姐似乎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但又不敢確定。

“哦,那你去吧。”卿語嫣假裝不在意地回答道。蕭梓逸心中卻暗自思忖:難道真的被她發現了什麼破綻不成?

看著蕭梓逸轉身離去,卿語嫣更氣了,然而,就在蕭梓逸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喝:“蕭逸,你還裝是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猶如驚雷般在蕭梓逸耳邊炸響,讓他渾身一顫,差點站立不穩。他驚愕地回過頭,滿臉驚恐地望著卿語嫣,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認出來的?”

卿語嫣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冷笑道:“認出來不是很簡單嗎?整個王府上下,除了你自已,還有誰會知道你待在府上的詳細時間?而且,‘蕭梓逸’和‘蕭逸’這兩個名字僅一字之差,再加上你那身絕世武功,除了戰王殿下本人,還能有誰?”

蕭梓逸聽了,頓時啞口無言,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原本以為自已隱藏得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子輕易識破。他苦笑著撓了撓頭,尷尬地說:“呃……(=_=)一不小心露餡了,你這腦袋也不像傳聞中那麼愚笨嘛!既然你已經認出來了,那就直說吧,你來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此時的蕭梓逸態度變得嚴肅起來,他決定不再與卿語嫣周旋,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她的來意。畢竟,對方既然能夠看穿他的偽裝,必定有著非同一般的目的。而此刻的卿語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蕭梓逸,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此事不僅關乎我自身,更與相府息息相關,唯有你、我和心腹之人知曉,絕不可告知他人。”卿語嫣一臉神秘地輕聲說道。

“好啦,曉得咯!快講吧,看看本少能否助你一臂之力,如果無能為力,那你只好另尋高人嘍。”蕭梓逸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假笑,心中卻暗自氣惱:這個女人明知道自已的身份,竟然還佯裝不識!

“相府如今的當家主母胡蘭心狠手辣,竟敢毒殺前任主母吳鬱嫣,更為可惡的是,她還將吳鬱嫣的嫁妝據為已有,甚至私自挪用了屬於吳鬱嫣的私有財產。”卿語嫣越說越是氣憤難平。

“吳鬱嫣究竟是何許人也?你又為何要替她打抱不平呢?”蕭梓逸其實心中早已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想要證實自已的想法是否正確。

“吳鬱嫣乃是我的生母,而那胡蘭不過是個靠下藥爬上父親床榻的小妾罷了!正因為如此,她才不受相爺待見,沒什麼實權可用。於是,這毒婦便將魔爪伸向了善良寬厚的嫡母吳鬱嫣,不僅殘忍地害死了我的母親,還強佔了屬於母親的產業和嫁妝!”卿語嫣氣得渾身發抖,淚水如決堤般湧出,聲音哽咽著講述這段悽慘往事。她其實並不想哭,但情緒卻像脫韁野馬般難以自控。或許是因為這麼多年來,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衷腸之人。

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佳人,蕭梓逸一時間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安慰道:“你莫要哭泣,若有何事需要相助,儘管開口便是。”他本欲伸手拭去卿語嫣臉上的淚痕,可轉念一想到男女有別,這般舉動似乎有些不妥,於是幾番猶豫之後還是作罷。然而終究心疼不已,最終顧不得許多,毅然伸手上前輕輕擦拭掉她眼角的淚珠,並許下諾言:“日後若有所需,可隨時來往王府尋我。我定當竭盡全力協助於你。現今你且先行歸家歇息,此事交由我去追查。待查明真相後,但凡有絲毫線索,我都會修書與你告知,亦或是晚間親自尋你商議。”

這句話一出口,彷彿一道清泉流過卿語嫣乾涸已久的心田,她的淚水終於止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顫抖著聲音問道:“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幫我?”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卿語嫣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悅,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覺得自已不再是孤單一人,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等候王爺的訊息。今日叨擾許久,實在抱歉,你去忙吧,我也先行一步了。”卿語嫣稍坐片刻便起身向蕭梓逸道別,然後轉身離去。

回到家中,卿語嫣心情依舊激動不已。她叫來貼身丫鬟小菊,鄭重其事地囑咐道:“小菊,今日之事切記要保守秘密,此事牽連眾多,萬萬不可洩露出去。”儘管她對小菊信任有加,但事關重大,還是需要多加謹慎。

小菊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守口如瓶。卿語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