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趙小姐在縣城退婚,打了其妹!”

長風得到訊息,趕緊稟報給沈嶼白。

“縣城退婚,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沈嶼白沒想到洛瑾瑤行動如此迅速,不過退婚是好事,不由得眉眼放鬆,嘴角微啟。

長風從沒見過自家王爺笑過,一時看呆,王爺真好看。

只可惜王爺不近女色,別人在這個年紀時,孩子都已啟蒙,而自家王爺,唉,不提也罷!

“孽障!還不快把她給我找回來!”

聽到洛瑾瑤當眾退婚,趙陽暉氣的摔了最喜歡的茶具。

“不用了,我回來了!”

洛瑾瑤一進門就聽到養父生氣的怒吼,心中高興,惹他生氣真讓人舒服。

養父趙陽暉是十年前的舉人,名次比較靠後,一直沒有勇氣進京會試,但在這個平南縣,舉人地位還是很高的。

“跪下!”

趙陽暉摸起桌上另外一個茶杯扔向洛瑾瑤,她閃身躲過。

“你還敢躲,來人,請家法!”

洛瑾瑤心中冷笑,趙陽暉還是一如既往的偏聽偏信,絲毫沒有把她當成女兒來看。

“父親為何如此生氣,難道是妹妹惹父親不高興了?”

趙陽暉見洛瑾瑤一副與已無關的樣子,氣性更甚,趙夫人孫嬋娟在旁邊眼含得意,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洛瑾瑤。

“老爺,自家孩子做錯了事情罰一下就好,何必為了她置氣,萬一生氣傷到了自已,妾身會心疼的!”

孫氏一身蝶戲水仙裙衫,外套對襟褥伴,上紅下綠,俗不可耐,偏偏還畫著精緻的妝容,滿頭瑤翠。

洛瑾瑤暗頭搖頭,孫氏自覺穿著很美,其實打扮太過,透著絲絲老氣。

“老爺,家法來了!”

管家趙文手捧皮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恭敬的遞給趙陽暉。

洛瑾瑤眉頭微皺,他是多想自已捱打,平時走著四方步的人,現在竟然跑著來回!

“孽障,還不跪下受刑!”

洛瑾瑤抬起頭看著趙陽暉,眼中閃著盈盈淚光,讓趙陽暉有一絲不忍。

“父親,你真的不聽女兒一言,就給女兒定罪嗎?”

趙陽暉的變化看在孫氏的眼中,心中一凜,她對夫君的這個表情太熟悉了,他心軟了!

“夫君,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說引娣犯的是家法,但也是過錯,既然她不要面子,那夫君便明言吧!”

趙陽暉此人最要面子,聽到夫人的話,那絲不忍立刻消散。

“孽障,你無故打死、打傷家奴,沒有父母之命當街退婚,甚至不顧姐妹之情,打傷親妹,這哪一條不值得你領家法?!”

趙陽暉的怒氣又起,甚至越說火氣越大,洛瑾瑤感覺身體最後一絲沉重盡去。

原主對他們徹底死心!

“父親,女兒知道你是善良慈愛的,但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那些刁奴欺上瞞下!”

洛瑾瑤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果然好聽的話誰都愛聽,趙陽暉面色緩和了些許。

“女兒在莊子上養身體,刁奴想要辱我清白,女兒怎麼讓他活?

孫嬤嬤到了莊子,開口便汙辱女兒,甚至讓女兒向她行禮,敢問母親此等奴才不打,難道留著給母親添堵?

至於妹妹,她在大街之上不敬長姐,聽信讒言,如若不打,不是讓她給父親丟臉嗎?

女兒所為,全是為了趙家,為了父親,為了妹妹,何錯之有!?”

洛瑾瑤眼中含淚,搖搖欲墜,讓一眾奴才看的眼睛微紅,大小姐太難了!

孫氏張張嘴,竟無話可說,洛瑾瑤說的是事實,但正是如此,她的心才異常憋屈。

孫嬤嬤所言不假,她果然進了一次莊子,性格大變,如若不能拿捏,留著勢必是個禍害!

趙陽暉目瞪口呆,他就像不認識洛瑾瑤一樣,不能相信她為何前後相差如此之大。

“老爺,引娣所言不假,但她私自回城,還當眾退婚,這可以傷了老爺的面子呢?”

孫氏不再掩飾對洛瑾瑤的惡意,開口便要致她於死地。

“逆女,你還不認錯?!”

【主人,孫嬋娟太過可惡,一定不能放過她!】

小玉在系統中鼓動洛瑾瑤,她也有此意。

“父親,退了丁承平的婚,妹妹和他便是名正言順,難道父親想讓妹妹擔上一個搶了姐姐婚事的名聲?”

“你!”

趙陽暉啞口無言,總不能為了懲罰她做的太過明顯。

孫氏眼見著趙陽暉敗下陣來,洛瑾瑤免於受罰,內心極為生氣。

“老爺,雖然引娣的初心是好,但她處理的方式對趙家亦有影響,那就罰跪祠堂懺悔一下吧!”

洛瑾瑤看向趙陽暉,她倒要看一下,她這個養父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你母親說的對,去祠堂跪一宿!”

雖然原主已經離去,但洛瑾瑤還是覺得內心一陣抽疼,那是原主殘留的最後的堅持。

洛瑾瑤心中冷笑,這樣的家有什麼可留戀的!

“好,女兒聽父親的,只是臨走前,女兒還有一句話,想要悄悄的說句父親聽!”

趙陽暉見洛瑾瑤恢復了往日的順從,心中升起一絲成就感。

“你說!”

洛瑾瑤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趙陽暉臉色大變。

“引娣,我知道你都是為了趙家好,雖然方式有些不妥,但可貴的是初心,你快去休息嗎,千萬別累著了!”

洛瑾瑤低著頭淺笑,“父親英明,女兒告退!”

“你!老爺,這!”

孫氏見洛瑾瑤行了一禮轉身離去,心中的不甘猶如泉湧。

“老爺,你怎麼放過她了!”

趙陽暉陰了一張臉,“還不是你的好女兒,哼!”

洛瑾瑤順著記憶回到自已的院子,儘管心中已有底數,可親眼看到院子,心中還是不免失落。

一個只有兩間屋子的院子,一棵老槐靠牆種植,再無其他。

好在現在是四月,老槐亦有新綠,若是冬季,老槐鬼爪映地,該是怎麼樣的讓人害怕。

“老爺,那死丫頭到底給你說了什麼?”

孫氏不甘心,她不明白趙陽暉為什麼改了主意。

“哼,她說‘趙柔妙已非完璧,若父親執意如此,那明天全城皆知’,我怎麼娶了你這麼一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孫氏瞪大眼睛,“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