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都給我麻利起來!別想著耍小聰明!今天可是十三姨太的大日子,府邸的每一個角落都得給我打掃得一塵不染!要是讓我發現哪裡不乾淨,我認得你們,但我手上的鞭子可不會留情!

在這遼闊的大荒地,蠻國的九象城中,一座氣勢磅礴的府邸內,管家牧炎的喝聲迴盪。這座府邸佔地極廣,瓊樓玉宇,池水假山,盡顯主人家的尊貴與富有。

事實也確實如此,牧家乃是九象城中勢力雄厚的三大世家之一。今日,正是牧家家主新納的第十三房夫人——十三姨太的生日。這位姨太雖為妾室,但深受家主寵愛,且其孃家勢力亦是不容小覷,因此在牧家的地位非同一般。

她的生日,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牧炎作為牧家的老管家,從小便在牧家長大,深受家主信賴,地位尊崇。平日裡他鮮少出面處理瑣事,但今日卻能由他親自主持打掃佈置事宜,足見家主對此事的重視。

只見府中的上百名奴僕們忙碌而有序地打掃著,每一個角落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房間內的綵帶、燈籠等裝飾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雖然牧炎的喝聲不斷,但他的臉上卻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驚慌失措的叫聲突然響起。牧炎不由地扭頭看去,只見正門口原本已經固定好的綵帶被人猛地拉了下來。這一拉,不僅扯下了周圍的幾條綵帶,更是連屋頂上那價值連城的琉璃瓦也被扯下了兩塊,頓時摔得粉碎。下方的奴僕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慌失措,原本井然有序的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牧炎原本滿意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的目光鎖定在了那個最先尖叫的人身上——一個名叫葉默的奴僕,此刻正摔倒在地上,手裡抓著一條綵帶,哀嚎不已。

“葉默!你這該死的傢伙!”牧炎怒喝道。

“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牧炎的雙眼瞬間充血,憤怒地咆哮道。綵帶之類的裝飾物暫且不提,那兩塊掉落的琉璃瓦,卻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今日恰逢十三姨太的生辰,如此珍貴的琉璃瓦被打碎,豈不是觸了她的黴頭?

一想到可能面臨的十三姨太的怒火,牧炎心中既驚又怒,立刻衝了過去。

只見地上躺著一名十五六歲的清秀小廝,看到牧炎怒氣衝衝地衝來,他臉上頓時露出驚恐與慌亂的神色,急忙大聲辯解道:

“大管家,這不關我的事,是王涼!是王涼推了我的梯子,我才摔下來的!”他驚慌失措地喊道。

不遠處,幾個青衣小廝也在場。其中一名面容陰鬱的青年聽到他的話,臉色頓時一沉。但他很快便露出冷笑,輕蔑地瞥了葉默一眼,並未多做解釋。

牧炎聽到葉默的辯解,先是一愣,隨即眼神一冷,怒喝道:“你這混賬東西!犯了錯還敢亂咬人?今天我就好好教訓你!”

說罷,他猛地揮動手中原本只是做做樣子的長鞭,對著葉默就是一頓猛抽。

“啪!啪!啪!”鞭子在空中發出爆竹般的聲響,落在葉默身上,瞬間將他身上的青衣撕裂,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啊!啊!大管家,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葉默慘叫連連,連連求饒。

但牧炎憤怒至極,根本不理會他的哀求,繼續狠狠地抽打著。

不一會兒,葉默的身上便佈滿了鞭痕,皮開肉綻,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周圍的奴僕們都被嚇得瑟瑟發抖,無人敢出聲,只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院子裡只剩下鞭子的爆響和葉默的慘叫聲。

突然,葉默聲嘶力竭地咒罵道:“我草你媽啊!草你媽啊!你媽比,草你媽臭比啊雜種牧炎!”

這突如其來的咒罵聲打破了鞭子的爆響,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究竟聽到了什麼驚人的言論?葉默,他居然膽敢對牧炎出言不遜?要知道,牧炎是何等人物?身為牧家的大管家,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崇高無比,即便是本家成員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

反觀葉默,他不過是府中的一名卑微奴僕罷了。對於這樣的低階奴僕,大管家牧炎擁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然而,此刻,葉默竟然敢如此辱罵牧炎,這簡直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

不僅是其他奴僕們感到震驚,就連牧炎本人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也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但很快,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眼中充滿了怒火。

“好!好!好你個賤奴!你竟敢如此無禮,真是找死!老夫今天就成全你!”牧炎怒吼著,揚起手中的鞭子。這一次,鞭子上竟然透出一絲光華,那是他動用了玄力的跡象。

玄力,這是隻有修行過的武者才能擁有的強大力量。普通人的血肉之軀根本無法抵擋,即便是堅硬的巨石,在攜帶玄力的鞭子下也會四分五裂。

周圍的奴僕們見狀早已嚇得面如土色,他們忍不住扭過頭去,不忍目睹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慘烈一幕。然而,就在牧炎的鞭子即將落下的瞬間,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響起。

“牧炎,這是怎麼回事?”聲音傳來,牧炎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他抬頭望去,只見一群婢女簇擁著一位絕色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年約二八,朱唇若點,眉目如畫,美得令人窒息。

“啊,十三姨太。”牧炎連忙收起鞭子,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禮。那絕色女子環顧四周後,眉頭輕蹙,“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牧炎恭敬地回覆十三姨太道:“今日乃您尊貴生辰,小的正忙於佈置場地,以增喜慶。不料此賤奴竟敢扯斷綵帶,更將兩塊琉璃瓦打碎,實乃大不敬。我詢問其緣由,他不但無悔過之意,反而胡言亂語,我遂以鞭責之,以儆效尤。然此奴仍不知悔改,口出惡言。我正欲再行教訓,以維護我牧家之規矩。”

牧炎言辭之間,將自已塑造得公正無私,而將葉默描繪成一個冥頑不化、惡行累累的惡奴。

地上的葉默,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卻仍用微弱而堅定的聲音罵道:“我,草你媽的臭比,牧炎……”

此言一出,牧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太陽穴處的青筋暴起,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在場的奴僕們無不被葉默的膽識所震驚,他竟敢在十三姨太面前,公然辱罵大管家,這簡直是瘋了!就連王涼也感到驚訝不已。

奴僕們紛紛後退,生怕被牧炎的怒火波及。此刻的牧炎,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充滿了狂暴的怒意。

這一句粗俗之語,自然也傳入了十三姨太的耳中。她絕美的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低頭看向地上的葉默。

只見葉默渾身是傷,鮮血淋漓,幾乎奄奄一息。他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最多不過十五歲左右,還是個孩子。

十三姨太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琉璃瓦碎了便碎了吧,歲歲平安,也算是個好兆頭。牧總管,今日是我的生辰,不宜見血。我看你教訓得也差不多了,他應該已經吸取了教訓。這次就饒了他吧?”

牧炎聞言,臉色再次一僵,他完全沒料到十三姨太會為這個葉默求情。雖然她的話是以疑問句的形式說出,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

牧炎深知自已沒有拒絕的權力,於是恭敬地回應:“遵命!”他低頭說道:“既然十三姨太已經開口,那就暫且饒過這奴才一回。”

“帶走他。”牧炎果斷地發出命令。

話音剛落,兩名奴僕立刻從人群中走出,將倒在地上的葉默扶起。他們的動作看似是在執行命令,但實則卻透露出一絲冷漠和無情。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葉默此刻的傷勢極為嚴重,若是就這樣被帶走且無人照料,那麼他註定難逃一死。畢竟,他得罪了牧炎,又有誰敢冒著風險去為他治療呢?

因此,所謂的“帶走”,實際上便是將他推向了死亡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