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是逃荒的剛開始,或許沒什麼,可等到後期天氣會越來越熱,糧食也越來越少,到那時候他們一家可就危險了。

江氏,林阿九的相貌都十分出眾,這在戰亂的時代就是危險的標誌。

何況若是一直跟著隊伍走,林阿九即使有一空間的物資也不敢亂拿出來使用。

人心本來就是自私又複雜的,在和平的世道或許大家能和平共處相安無事。

一旦世道亂起來,能夠一直活下去的人都是自私又強大的。

林阿九的心很小,也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她只是想保護好她的家人 ,守護一家人平安度過災難。

人心難測,永遠不要用自已的想法去施加在別人身上。

所以他們商量等到了下一個城鎮,在去鎮上最後添置一些東西后想辦法離開隊伍。

林阿九打算去鎮上搞一張地圖,和一些驅蛇蟲的藥水,帶家人走進山走山路。

這樣他們一家人可以白天趕路,等要吃飯或者是晚上要睡覺的時候,直接從空間拿出床,被子還有吃食。

也不用浪費時間在做飯和找水源上。

晚上好好休息,白天也有更好的精力趕路,等找到一處隱秘合適的地方就安置下來。

這天跟往日一樣,大家原地休整,不過已經連續趕了十多天的路,各家也都有了自已的小心思。

天氣越來越炎熱,雖然他們走的是小路,樹林較多,但也架不住蚊蟲的叮咬,大家都或多或少的開始了小聲的抱怨。

各家的糧食也越來越少,不少人停下來就是組隊去採摘一些能吃的野果子來填飽肚子。

他們都是連夜逃跑的,糧食沒有多少,現在就算是有錢也沒地方買糧。

距離下一個城鎮也只有五六天的路程,沒想到已經有些人家開始打起林阿九他們家的算盤了。

他們家糧食雖不多,但人口也不算多,這段時間也是採摘野菜下些米混著吃野菜稀飯。

這不,林墨白和林清彥跟著村裡的男人出去撿樹枝。

林阿九和江氏正在小溪邊淘米洗菜準備做飯,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婦人。

拉著江氏的衣袖就問“我說江家妹子,你們家還有多少糧食啊?”

江氏有些手足無措:“這,……”

誰都知道現在正是特殊時期,一上來就問你家有多少吃食本就是不禮貌也不該有的做法。

林阿九看著婦人,腦海關於她的事情浮現了出來。這婦人是林村出了名的潑婦,仗著家裡男人多,平時沒少在村裡撒潑打滾鬧事。

這人叫王春花,是其他村子嫁進來的,他男人林大海是老實本分的種田人,因為種的一手好田本是不愁找媳婦。

不知怎的被隔壁村王春花知道了,幾番打聽知曉林大海上面沒有了長輩,也沒有兄弟,自已一個人就有好幾畝良田。

動了心思,就故意設計掉入湖裡後被林大海救了起來,嚷嚷著被摸了身子,只能嫁給他要不然就沒臉活了。

後來嫁給林大海先後陸陸續續生了三個兒子,腰桿也挺直了,又仗著林大海是個老實人好欺負,平時沒少做些膈應人的事情。

村裡面就數她的嘴巴最碎,一天到晚就是說這家閒話那家閒話沒完沒了,還特愛佔便宜,連小孩子的東西都搶。

大家平日裡也不想跟她這樣的潑婦計較,沒想到反倒是助長了她的威風,覺得自已厲害別人不敢不讓著她。

平日裡他們家住的是村子山腳,也離的遠所以也沒怎麼接觸過只是聽到些言語,不怎麼打過照面。

這人突然過來,又是拽著江氏的衣服,讓她有些來不及反應。

還是林阿九開口:“怎麼了王嬸子,你這是看我們家糧食不夠要做好人給我們幫襯。”

王春花沒想到被一個小屁孩嗆了,趕緊揮手:“去去去,大人說話,有你什麼事啊,你也真敢想,也不看看現在什麼世道,還想要我來幫襯你們,做夢去吧。”

江氏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難看,正要反駁,被林阿九扯了一下衣服,才沒開口。

“那你這一上來就問這些,是幹什麼,難不成要買我們家的糧食。”

王春花就跟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不屑:“我呸,讓我買你們的糧食,痴人說夢呢,既然這樣我也不給你們繞圈子了。”

“我呀也就是人好,看你們一家子沒個頂事男人可憐的緊,只要把你們家吃食給一半給我,以後我讓我家的男人看護著些你們家。”

江氏壓制不住怒氣,沖沖開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也是能亂說的!”

先不說給糧食的事情,就是讓別的男人來護著自已的家人,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壞了名聲。

江氏的丈夫現在是下落不明,雖然村子裡的人都預設林梓潼已經過世了,但即便是寡婦了,跟別人家的男人有這樣來往,說出去,怕是一人一個唾沫星子都要給人淹死。

真不知道這王春花是怎麼想的,腦子簡直不正常。

林阿九眼神冷漠盯著王春花,語氣不善開口:“王嬸子,腦子不好要趁早看大夫,不要等晚期了就無藥可救了。”

“哼!你們簡直不知好歹,好心想助你們,卻這樣說我,以後有你們好看的,給我等著瞧!哼!”說眼見佔不到便宜,王春花甩著衣袖嘲諷兩句轉身就走。

其實林阿九稍微一想就知道這王春花為什麼會找上門來。

他們家之前在村子裡算是條件是中等偏上的,有好幾畝的良田。

因為林大海種稻手藝好,所以產量也高,按理來說若是往常即使是把應交的稅糧交了,還能剩下許多足夠他們一家吃上一段時間了。

可惜天災,老天爺不賞飯吃,有再多的良田也是無用。

王春花又是個自私的,家裡的錢都要進入她的褲腰才甘心。

每年除去應交的糧稅,剩下的稻穀根本不留多少在家吃,全部拉去鎮上賣了換銀錢。

再用錢去買那些成色更差,口感更難吃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