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回到柳亭別院,洗了個澡,換了衣服躺在床上,看著夢境歷練,一咬牙就進去了,管他什麼模擬死亡懲罰。

寒城趴在一片草地上,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我又到哪裡了,看了看四周,一個大草原,看不到邊際,旁邊有一天條河把草原分成兩半。草原遠處有一個村莊,房子是用泥土建的,炊煙裊裊。村口有一顆大樹,冠茂繁盛,微風輕撫,枝丫搖顫。

我站起身來,向著村莊走去。我走到大樹下,看到了孩童嬉鬧,老人對弈,壯年大叔劈柴,婦女燒火做飯。聽到了蟲鳴鳥叫,老人說話“你看我走這裡你不就死棋了,你下不贏非要下”。小孩子的爭吵“哼,我不和你玩了”。婦女叫喊“飯熟了,快回家吃飯”。也聞到了陣陣飯香混合著一絲絲煙火氣。

看著這一幕幕,我就像一個局外人,格格不入。於是我就說“小生遠道而來,可否討一碗米飯吃”。這時有個小丫頭過來,拉著我的手說到“大哥哥跟我去我家,我媽媽做飯老好吃了”。兩位老人笑呵呵說道“這妮子,真懂事”。“丫丫,快帶客人來我們家,我已經備好碗筷了,順便叫你父親過來”。

我順著丫丫的腳步,去了一個小土房子的院子裡,大叔樂呵呵的說到“婆娘去殺只雞來,款待這位小兄弟”。裡面那婦女回應“就你事多,我會不知道”。丫丫在一旁跳著腳,高興的說道“太好咯,可以吃雞咯,哈哈哈”。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丫丫略微有點髒兮兮的臉蛋,對著大叔說道“丫丫太可愛了”。大叔卻說“這丫頭有些頑劣”。“我們這裡已經好久沒有客人來了,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我說什麼忙,大叔看了看丫丫,搖頭不語卻說“先吃飯”。

我們其樂融融的吃完了飯,大叔對著丫丫說道“丫丫,你去和小朋友玩吧,我和大哥哥商量一個事情”。丫丫雙手放在後面一路小跑“哦,去玩咯”。

大叔臉色一變,神秘兮兮的說“小兄弟,你應該不是正常人吧,其實我們也不是,甚至連人都不是”。我一臉驚訝“怎麼可能,這麼真實”。

大叔苦笑說道“我們已經一百多年沒有看見過別的人了,我們不老不死,甚至連天氣都沒有變過,剛剛殺的那隻雞也活了過來”。

“但是卻有一個例外,我們不是迴圈往復的做一件事,我們也有思想,但是天氣還有生物卻一直都在維持不變,而丫丫卻一天天長大,丫丫不是我們生的,是我們在那條河裡撿的。”大叔接著說道。

我的嘴巴張得老大了,吃驚的看著大叔語不驚人死不休。大叔說“你別拿那眼神看著我,我沒必要騙你,而且我們早就厭倦了,甚至有點害怕丫丫發現我們不真實”。

大叔突然跪在地上,“所以我懇求你,幫我們一個忙,把丫丫帶出這個該死的地方”。我手足無措的看著大叔說“您先起來,這樣我承受不住”。大叔一臉執著“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我無可奈何的答應了大叔。並且向他保證,一定會把丫丫帶走。

一個下午,我都在思考怎麼把丫丫帶出去,也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不同,各種感官都很真實,就是沒有生老病死。

我摸了摸混亂的髮型“去你妹的,不想了,這都是些啥玩意吖,這世界是假的?那我是什麼?那這世界是真的?那我為啥能來?可不可以帶人走?走哪裡出去呢?”。

一連串的問題我都快要崩潰了,這裡沒有想像的那麼好,也沒有黑夜,沒有四季。待久了的確會厭倦。

我想到了丫丫是在河裡撿到的,那河對面是什麼。想到這,給大叔打個招呼。就往河那邊跑過去,到了河邊看了看河水,我發現竟然沒有影子。我就懷疑要不是這條河有問題,要不就是我有問題。

捧起來河水,觸感冰涼,沁人心脾,也像正常的水一樣會流動。但是我就感覺不真實,既然這河是真的,那麼就一定會有影子。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是真的,但是這河是假的,缺有視覺觸覺感知出來是真的。

難不成我和丫丫是假的,或者說這個世界跟我和丫丫是顛倒的。我連忙去把大叔叫過來,讓他站在河邊,赫然看見這河裡有大叔的影子。

我激動的把我的推論告訴大叔。現在輪到大叔一臉懵逼了,喃喃道“我們是真的,你和丫丫是假的,那你要怎麼把丫丫帶走呢”?

我笑著說道“如果這裡是假的,我和丫丫是真的。反之亦然。我可以百分之百把丫丫帶走”。大叔說“要不你試試”。我愣住了,好傢伙萬一錯了,我豈不是要模擬死亡一次。

我便謹慎的說“我在觀察觀察,我還沒有去這河的對面看看呢”。大叔點點頭說“沒事我先回去了,有什麼新發現告訴我”。我看著大叔走遠,就下了河,朝著河對面遊了過去。

爬上岸邊發現這邊是夜晚,星空熠熠生輝,皎潔的明月掛在半空中。唯一的區別是這裡寸草不生,也沒有房子,只有孤寂,我朝著遠方一直走。一路走來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聽不到別的聲音,這邊連風都沒有。

好一個孤獨寂寞冷吖,看到遠處反射月光,興奮的朝前方跑過去,到了盡頭,發現是一條河。眼中的興奮褪去,好奇湧上心頭。這河對面又是什麼。

我縱身一躍,跳了下去,朝著對面遊了過去。上了岸之後,發現跟我剛來的地方一樣,只是沒有房子,我就直線向前走,又看到了泥土房子,還有那顆大樹。

瞬間感覺格外親切,回到村子裡,拉著大叔跟他講,我這一路看到的事。大叔嘖嘖稱奇“我們還沒去過河的那邊哩”。大叔回味完,鄭重的問“那你怎麼帶走丫丫,有眉目了麼”。

我說“我已經知道這世界的規則了,既然丫丫不是這裡的人,那我就可以把她帶走”。大叔抓著我的手“謝了小兄弟,我去把丫丫叫過來”。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大叔,我叫寒城,希望丫丫能改一個名字”。大叔轉過頭看了一眼我“這個你隨意,我們只是不想看到丫丫老死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