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吃你的，不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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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回到客棧的韓少天隨意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將一幅簡易地形圖攤在上面，叫了壺茶，便規劃起路線來。
沒一會，店小二就端了壺茶來，放置在桌面上時瞥見在地圖上指指點點的韓少天開口問道。
“這位公子可是要去往洛陽？”
見到韓少天抬頭看他的神情，他就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隨即解釋道。
“我觀公子是從南街而來，想來必定是往北行，而這北邊要說有什麼，無疑是那最近的洛陽城了”
韓少天提壺倒了杯茶推致店小二那側桌面示意對方坐下。
對此，本就有所意圖的店小二也不推脫，坐下繼續說道。
“這會店裡沒什麼活計，又見著公子似有心思，便想著能否替公子解解憂，順便討杯茶喝沒想到公子也是個爽快人”
見店小二話音剛落，便舉杯一飲而盡，看來是真渴了。
提壺再次替店小二倒茶，韓少天開口沒有問路線的事而是打趣道。
“現在連作個店小二都得是讀過書嗎？”
“讀過一些書，不足為提”
“落榜了？”
“學問不夠，還需要在多加努力，所以才在這賺些買書錢”
“有用嗎？”
這次店小二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淡去，韓少天對此視而不見繼續問道。
“甘心嗎？”
不敢繼續與韓少天對視，店小二低下頭看著杯中帶有淡淡茶色的水，握杯的手也是逐漸收緊。
對於店小二的這些細微動作盡收眼底的韓少天又將視線轉移到自己端起的杯子上說道。
“也活該你在這作那店小二，而蔣齋能在翰林院混的風生水起，恐怕你當初當街指罵蔣家也是藉著酒勁與落榜的憤悶吧”
舉起杯中茶，茶不醉人人自醉，一飲而盡後重重的落下手中杯，用那不知何時已經充滿血絲的雙眼抬頭看向韓少天道。
“我，從小寒窗苦讀數十載，一步一步，從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我恪守本心，從不做有為國法道德之事，終於，我得倒了那個所有讀書人都夢寐以求的機會
只要把握住，我就能一越龍門完成自己的夢想，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仰望後悔”
說到這，店小二已經嘴唇顫抖。
“我，我，我就想讓我那遠在鄉野家鄉的爹孃不用再低頭彎腰，能直起腰桿子驕傲的訴說著他們的孩子，就這麼難嗎？”
店小二抬起一臂，指了指久安城的方向。
“他蔣齋！玩鷹弄犬欺良逼民，我看過他的文章，如果不論人品，他確實算是一個有才之人，可是與吾之文，遠不即也！就因為他那已故的爺爺坐過吏部尚書的交椅嗎！”
他的言語是那麼的擲地有聲，也是那麼的無力可爭。
似乎是被店小二的“吹噓”所吵醒的店掌櫃，一拍櫃檯的卓面怒罵道。
“姓靖的！你他娘還吹牛吹上癮了是吧！我管你有多少文化，你現在立刻給我去茅廁打掃去！”
名叫靖寧安的店小二猛然站起身，頓了頓，對韓少天說了聲“謝謝你的茶”便轉身離開。
本來以為靖寧安會一怒之下拍案而走的店掌櫃，在見著對方還是乖乖的拿著掃帚走出門外，不由的嘲笑道。
“沒骨氣的東西”
一隻腳跨過門坎的身影停了一剎那便繼續踏步走出。
而剛好進門的沈鑰聽見了店掌櫃的嘲諷，走上樓梯時問向接過部分物品並肩上樓的韓少天。
“掌櫃的罵的誰啊”
“一個還沒懂事的孩子”
“哦，孩子啊還小嘛，長大就懂事了”
將物品放好，三人並沒有回到樓下，韓少天也僅是問店掌櫃要了幾份吃食便轉身回屋，只不過他回的不是自己的屋。
沈鑰房內，隨著一陣敲門聲，韓少天開啟房門，來送吃食的不是靖寧安而是店掌櫃，最後將一壺黃酒交與韓少天道。
“早些時辰我那不懂事的夥計討擾公子了，這壺黃酒就當是陪個不是了，公子可莫要推脫了”
見對方接過酒壺，店掌櫃這才關上房門離去。
姬雪起身從韓少天手中拿過酒壺，分別給對方與沈鑰倒酒最後在給自己倒上一杯，一手托杯一手捏杯說道。
“這杯酒我敬二位，感謝你們搭救小女子”
說完便以托杯手袖遮掩住酒杯一飲而盡，盡顯女子婉約，反觀沈鑰
也不是說沈鑰就豪邁，只是此時比起對方顯然缺少了分優雅，多了分灑脫。
不過，這樣也好，韓少天不易察覺的嘴角翹起以飲酒遮掩。
放下酒杯，看著姬雪再次提他們倒酒，韓少天開口問道。
“不知，姬雪姑娘去洛陽，所未何事？”
倒完酒後姬雪重新坐下，開始回答道。
“尋人而已”
這時沈鑰插嘴道。
“雪姐姐要去洛陽找一個姓陳的公子，你不是本事大嗎？你替雪姐姐問一下唄”
雪姐姐？這親什麼時候認的？韓少天看著手拿雞腿的沈鑰，對方見韓少天盯著自己的雞腿，很大方的伸到他面前。
“給”
“你吃吧啊，我不餓”
見對方將自己的手推回面前，沈鑰一口從雞腿上咬下一塊肉嘟囔道。
“終末號七地基懟內基染步七這麼好吃的雞腿你竟然不吃”
“沒人跟你搶，還有，嚼東西的時候別說話，一個字都沒聽懂”
隨後韓少天看向姬雪替沈鑰狡辯道。
“她也就是餓了才這樣，其實平常還是挺像個女人的”
對此沈鑰懶得和韓少天鬥嘴，只要現在他不和他搶吃的就行。
姬雪掩嘴一笑，看著沈鑰開口道。
“鑰妹妹這是真性情，不過尋人之事還是不麻煩韓公子了
雖說韓公子武力不俗，可這假冒遼東世子可不是小事，韓公子還得小心才是”
韓少天指了指自己疑惑的問道。
“我難道就這麼不像嗎？”
姬雪搖了搖頭，很果斷，沒有猶豫，這對於韓少天脆弱的心靈無疑是一計痛擊。
“我聽聞那遼東世子身高九尺，身披貂裘一臉惡人模樣，最喜歡欺辱良家女子，與公子實在是不同”
韓少天嘴角有些抽搐，乾笑一聲道。
“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隨即韓少天拿起另一隻雞腿就塞到沈鑰嘴裡。
“吃你的，不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