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離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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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又過去了三天，從他們來到村子起，已經過去了一週的時間。
沈鑰穿著村裡婦人門為她新織的衣衫，於清晨便和村裡的姑娘們去山上採果子。
而韓少天則坐在房門外的臺階上，給圍在周圍的孩子們將著外面的故事在吹牛。
“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兇險！那黑臉大喊身高九尺，那體魄，滋滋，金剛不壞，刀槍不入
欸！當時也就是我能傷他，其他人能嗎？不能！
只見我隨手揮出了一道十米長的劍氣！擦啦啦！
直接就把那大漢體魄給破了，當場那是跪倒求饒啊！
我驕傲了嗎！我炫耀了嗎！我，誒誒誒！”
只見沈鑰一手拎著放有新鮮果子的竹筐，一手揪著韓少天的耳朵。
“什麼事都不做整天就知道吹牛，你無不無聊！”
“今天故事先到這，明天再和你們講，我和你們鑰姐姐有事要商量，誒呦！疼疼疼！輕點！”
不遠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狗娃孃親，用著懷疑的語氣對著身旁的村長問道。
“村長，你確定那人是狗娃的大貴人？”
那天村長找到她，和她說這個人面相極貴，在外面一定是有大身份的人。
又是狗娃最先發現了他，說不定這人就是狗娃的大貴人。
起初她是相信的，連她這種鄉野婦人都能看出這男娃的面相極好，無他，就因為那男娃長的駿，是她這輩子見過最駿的男娃了。
後來上山採果子的姑娘們又發現了昏迷的沈鑰，又是一個長的極駿的女娃。
再後來，發現他們又互相認識，她就更覺得村長沒忽悠她。
可是這幾天，那個阿鑰姑娘還好，還會跟著村裡的姑娘們上山採果子幫忙，可是這個姓韓的小子就
“額，這個，這個有大身份地人啊，他們地這個行為啊，有些跟尋常人不一樣嘞，也是口譯理解地”
婦人有些質疑的看著村長，好像在說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村長的內心沒有了早些天的那麼堅定，主要是這個姓韓的小子，實在是，實在是太不著調了。
屋內，沈鑰將竹樓裡的果子一個個的挑選出來，再分別放到倆個盆裡，動作嫻熟。
“什麼時候走？”
“就這倆天”
“狗娃你打算怎麼辦”
“我知道狗娃他娘和村長想讓狗娃跟著我，好讓他走出這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你不打算帶他走？”
“待在這裡，他或許會有遺憾，但卻可以健康的成長
跟著我出去，你知道的，有太多人關注著這一步的局面了，他不該被牽扯進來
至於遼東，他還小，去了之後只會是死的更早”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把你磨的這柄木劍給他？”
“不然呢？咱倆現在連穿的都是人家的，哪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那我們沒錢怎麼辦？”
“我哪知道，反正我是不好意思問他們借路費”
屋內頓時無言。
夜色降臨，狗娃點亮油燈來到餐桌上。
此時的餐桌上，坐有四人：韓少天，沈鑰，張大娘狗娃他娘，狗娃。
將手中碗筷放下，韓少天開口說道。
“張大娘，我和豆芽商量過了，明天就走”
“這麼急嗎？不多待幾天？”
“不了大娘，我們已經討擾夠久了，而且這些天我附近都找遍了，也沒有看見我們的夥伴，我們也該啟程去找他們了”
“那，那你們把狗娃帶上吧，這孩子整天嚷著要出去，跟著你們，也好讓他見見世面”
“對不起，大娘，狗娃我們不會帶上他的”
“為什麼？沒事狗娃可以幫你們打下手，不會拖累你們的”
“對啊！少天哥哥，我很能幹的，不要不帶我走，阿鑰姐姐，你幫我勸勸少天哥哥”
沈鑰也不言語，面對張大娘和狗娃幾乎是乞求的語氣，她也於心不忍，但她只能裝作沒有聽見。
一個溫暖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背，沈鑰轉過頭，望向手的主人。
韓少天衝著沈鑰微笑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自責，這件事他來說就行，隨後便轉過頭去，重新看向對面的張大娘。
看著韓少天面帶微笑的臉龐，沈鑰只覺得很溫暖，心裡好像輕鬆了許多，或許，這就是有依靠的感覺吧。
“我們接下來要走的路會很危險，張大娘，這一點你應該不難猜到，所以狗娃跟著我們會很不安全”
是啊，無論是韓小子還是阿鑰姑娘，在見到他們第一眼的時候，最吸引她目光的，不是他倆的相貌，而是那一身恐怖的傷痕。
“沒事，我不怕危險我”
狗娃還想在說些什麼，就被張大娘給阻止了。
“狗娃，別說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不要打擾你少天哥哥和阿鑰姐姐休息了”
說完便拉著狗娃的手離去，也不管狗娃是否願意。
對於她而言，希望狗娃能出去見見世面有出息不假，但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她最大的願望就只是狗娃能夠平平安安的，這就足夠了。
夜深人靜，屋頂上，韓少天和沈鑰倆人並肩而坐。
沈鑰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說道。
“好美啊，要是我也能這麼該多好”
“你已經很美了”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
“其實你不要在意太多，真的，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最美的了，不能再美了，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不及你半點”
“仙女？你見過？”
“沒有”
“哼！那你還說我比她好看！分明是在騙我！”
“雖然現在的我，連下一步該做什麼，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改變這一切
可是，這需要時間，阿鑰，你願意等我嗎？”
“你要是負我，我就打斷你三條腿！”
“好！”
屋頂上，少女的腦袋依偎在少年的肩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們的身影不斷拉長，就如同，他們的一生。
天上的星辰化作星光點點，在倆人的目光下，有一隻鳥站在樹枝上，同樣看著深邃的天空，似乎，在等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