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妧妧沒明白,這件案子牽扯甚廣,可能還是命案,長姐笑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笑?”

鬱妧妧下意識點了點頭。

“這件案子並非是舊案,我初來到江南的時候聽說過,宋稀,這裡第一才女美人,都傳說是江南的鬱踏月。”

“誰敢這麼說?她怎麼能跟長姐比啊!”

鬱妧妧拍案,真是什麼都敢亂說,一臉怒。

鬱踏月眼底不明看她發怒。

好似下一刻起身準備去宋稀所居之處逮人。

“這件事,你去把宋稀帶來,我親自問,這幾天養的差不多了。”

鬱踏月審了伸懶腰,小姝來給她換上正裝,鬱踏月為免招來非議,戴上面紗。

扶著鬱踏月緩緩下樓至酒樓的另一間包廂。

鬱踏月坐下,端著茶杯,小姝去領人上來。

一會兒,一名身著粉色襦裙,衣帶亂飄的女子,身披長髮,裸露著香肩,頭上的髮髻有些潦草,身上有一股子酒味兒。

鬱踏月見來人,氣味跟著進來。

下意識用帕子捂住鼻子,這會兒可聞不得酒味兒。

“大膽,皇后娘娘面前,豈容你如此容貌,來人”

小姝見宋稀這樣恐怕是問不出來什麼,又怕這酒氣燻著自家小姐,這龍胎剛剛坐穩,再有閃失,她交代不起啊

“無礙,宋姑娘定然是沒有醒酒,小姝你去端一碗醒酒湯,給宋姑娘醒醒酒,本宮才好審問啊。”

鬱踏月淡淡的吩咐完,低頭喝了口溫蜂蜜水,坐的直直的,皇后架子擺得十足。

“民女,失禮了,懇請皇后娘娘降罪於民女。”

宋稀大概是看清楚了些面前的人,鬱踏月坐在她面前,身著淡綠色,頭上的金色鳳鸞朱釵,耳墜下東海明珠,披著修滿荷花的披風。

宋稀連忙整理好衣服,跪拜在鬱踏月面前。

“宋姑娘,你的訴狀我已明瞭,你大可以告訴本宮實情,本宮為你做主。”

宋稀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抬起頭,看清楚她臉的那一刻。。。

小姝懵了。

鬱踏月定格。

娘啊,這跟我長得也太像了,這容貌,除了氣質毫無差別啊。

不會是爹爹在外的血脈吧

鬱踏月大腦飛速運轉著,小姝小聲提醒。

她這才收回眼神,尷尬的咳了兩聲。

雖然小姝剛剛也因為宋稀的長相震驚到,不過還是反應很快的。

宋稀見鬱踏月回過神,她訥訥開口。

“皇后娘娘,小女子的冤屈,已經不成冤屈,足以讓小女子死後魂魄歸於江南一帶索命他人。”

鬱踏月皺眉,這姑娘得多大仇恨啊,到了做鬼也要索命了

“今日有本宮,任何人欺負了你,本宮都可為你做主,但本宮有一要求,不知宋姑娘能否?”

宋稀這一聽猛然抬頭,點頭如搗蒜了。

鬱踏月讓小姝扶她起來,順便幫她披了件衣服。

“如何冤屈,你只管說來,賜座。”

宋稀見眼前這位皇后並沒有傳說的那麼的難以接觸,也坐下來慢慢說來,鬱踏月聽得仔仔細細。

“你剛才說的鄭家?是這裡的大戶嗎?”

鬱踏月倒是略有耳聞,但也是初來這裡聽說的,具體還不知道怎樣的一戶人家。

“回皇后娘娘的話,正是。”

“鄭家與我宋家世代交好,還有姻緣之親,我也與鄭家嫡親有婚約,原來我是要嫁給鄭家做主母的,可不知是什麼變故我們家一夜慘遭滅門。我被人伢子到處賣,輾轉還是到了這,收了我的那人,愛喝酒賭錢,每逢輸了錢回來就用藤條抽打。”

宋稀說完,泣不成聲,中途邊說還撩開了胳膊上的一層破布,舊傷添新傷,好傢伙。

鬱踏月不敢直視,連忙扭頭。

吩咐小姝找大夫去,並且務必治好宋稀。

“照姑娘這麼說,那鄭家跟京都的王大司馬是有關係了?”

鬱妧妧不知何時進來了,站在鬱踏月身側。

宋稀見又鬱妧妧進來,身上佩戴劍柄,連忙又跪下來。

“回您的話,正是。我不清楚這其中的盤根錯節只是無緣無故的被牽連,投了很多次狀書到衙門,期盼結果,沒曾想如石沉大海。”

小姝已經帶來了大夫。

“宋姑娘,既然你說的事情皇后娘娘已經知道,會幫你伸冤,你先去治療。”

鬱妧妧說話並沒有任何的憐憫態度,只是讓宋稀離開。

鬱踏月還納悶呢,平時鬱妧妧見不得這種事的,她壓下來心中疑慮,讓宋稀去了療傷。

待等她們都出去後,鬱踏月摘下面紗。

示意鬱妧妧坐下。

“怎麼了?你平時可是最愛打抱不平的,今日你也看到了,這姑娘的傷可不是一日兩日形成的了,往日這樣你直接殺到她家去了,今天?”

鬱踏月沒再說下去,鬱妧妧還是面如死灰,陰沉。

“妧妧,到底怎麼了?”

“長姐,那宋稀,的的確確被糟蹋了。我去過她的住處,破爛不堪,的確也有荊條,但不是藤條。宋稀不知道的是,她現在的處境是鄭家兩姐妹故意製造的,人伢子也是鄭家姐妹找來故意折磨她的。”

鬱妧妧一口氣沒喘的說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鬱踏月撐著頭,似乎在想什麼,又覺得不可能。

“長姐,這裡不暖,回去想吧,反正時間還多。”

鬱妧妧可不是因為鬱踏月身懷龍嗣,是心疼她長姐。

“好,時間的確還很多。”

鬱妧妧扶著鬱踏月慢慢走著。

“你說的和宋稀說的對得上,可到底是鄭家故意為之還是京都那邊鬧的?”

“我感覺是京都,這麼小一個地方能隻手遮天的只會是有權和有錢的,宋家和鄭家只有宋家佔一樣,宋家有權”

鬱妧妧說到一半,倆姐妹同時扭頭對視上。

“鄭家和大司馬?”

“王家跟鄭家?”

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鬱踏月這思路立馬連上了,脫開鬱妧妧的手,快步走回自己的包廂。

推開門的那一瞬,她看見相無痕坐在桌子旁,在看著手中的摺子。

她摘下面紗,上去給了相無痕一巴掌。

這一巴掌清脆得很,後面跟上去的鬱妧妧聽到了巴掌聲,不敢進去了,還是偷聽吧。

長姐如和以前生勇猛,啥也不問就給了陛下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