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帝后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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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姝接過來這些沉甸甸的寶貝，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說不出來。
鬱踏月腳步輕快地回了皇極殿內閣，鬱妧妧和季若婉相視了一眼，無奈跟了上去，明天還得讓鬱踏月老老實實的坐著，走恐怕不行了。
鬱家上下心裡的結，只怕陛下要用餘生去解開。
傍晚，鬱踏月被按著沐浴更衣。
季若婉鬱妧妧綺娘子都在，鬱妧妧整理衣服，季若婉給她上妝，綺娘子奉命梳頭。
“這吉祥話都讓娘子說了，我跟妧妧真的說不出來了。”
三個人各自忙完，季若婉喝了口水，開口笑道。
看著已經打扮好的鬱踏月，三人八百個心眼。
希望陛下這次守諾言。
希望踏月姐姐餘生快樂，無憂無慮。
希望陛下能夠遵守與鬱家的約定。
鬱踏月安安靜靜的坐著，身著鳳袍，面頰嬌嫩，青絲盤起，鳳冠奪人眼，長眉入鬢，嘴似櫻桃，眼裡是天真爛漫，應了那句話。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陛下到！”
一句話點燃了安靜，殿內燭光不及這二人的容貌。
“陛下來接娘娘去煊龍殿，本來是要娘娘親自走去的，陛下臨時改了主意。”
青幻在鬱妧妧身邊站著，解釋了一番。
相無痕走向鬱踏月面前，親自給鬱踏月蓋上蓋頭。
浩浩蕩蕩的迎親從皇極殿出來，為首的是相無痕手牽著鬱踏月。
今天鬱踏月乖巧得很，任他牽著，突然頭痛欲裂，她下意識去捂著頭，忍住了，一些畫面在她腦海裡閃過。
“鬱踏月，誰的野種？”
“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鬱踏月你給我醒醒！！”
這些聲音她好熟悉，看向牽著自己手的人，她愣神。
從煊龍殿面前走到殿內一共一百步，不是很遠。
相無痕嫌麻煩，又怕小丫頭走到一半不肯走了。
打橫抱起鬱踏月，慢慢的上去，生怕摔著她。
鬱踏月透過蓋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煊龍殿，一些畫面又在重疊，她看見一個女人跪在殿前，撐著身體，直到倒下。
她好心疼那個女人，眼眶的淚緒滿。
一百步臺階走到九十九步，突然懷裡的人出聲。
“我要下去。”
聲音清澈而沉靜，相無痕自己沒有察覺出來什麼，沉浸在喜悅裡。
“快到了，踏月別急，我抱你走。”
鬱踏月腦子裡的影像清晰了起來，並沒有再反駁男人的話。
相無痕沉浸在喜悅裡，抱著她手痠了，不敢用力怕她摔了，用力怕，怕她疼。
青幻拿著聖旨已經在大殿內等候。
眾臣和世家貴族王親貴族都來了，聽到聖旨內容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
“鬱府嫡長女踏月，內安之美，靜正垂儀，屈身下嫁，朕得以垂愛，高攀鬱氏，冊為中宮之位。可議國事，論朝綱。欽哉。”
鬱踏月學著別人想屈膝，相無痕扶著她的膝蓋。
“你不用跪，以後都不用。”
鬱踏月這才站直。
她眼睛朦朧，好像看到一個女人。
頭髮散著，穿著囚衣，單薄的破洞露出紅色傷痕，她手拿卷軸，跪下，暈倒在地，地上一灘血。
那個人的樣子好像她。
被送進內閣，鬱踏月坐在榻上。
她慢慢的掀開頭上的蓋頭，卸下頭上的鳳冠，放在梳妝檯前，脫了鳳袍，手上的珠寶也都摘去。
靜靜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身披墨髮，臉上的妝容精緻。
看著滿床的早生貴子，她想起這些天相無痕對她說的話和知道他用心頭血滋養自己的事情，剛才的冊封聖旨更是令她喘不上氣。
剛剛所有的記憶湧上來，她全部想起來了。
藥告訴相無痕嗎，頭上的簪子可以輕易的拔出來。
她拿著簪子，細看，用手指尖碰了下，挺疼的，如果今天殺了相無痕，訣朝會怎樣？還是繼續裝下去？
心裡的聲音沒有回應自己，鬱踏月難受的趴桌子上。
“踏月，你怎麼把衣服都脫了，熱嗎？”
相無痕已經換上便裝進來了，這五月初不冷不熱剛好。
“不是熱，是太沉了。”
鬱踏月嘟著嘴，順勢把鞋子也給扔了。
相無痕看著她這樣子，拿出來一個盒子。
鬱踏月好奇的看了來，“這是什麼，好漂亮。”
“這是你與我結髮夫妻時候的盒子，裡面是你和我的頭髮綁在一起的同心結。”
相無痕眼可見的滿臉失而復得的歡愉，鬱踏月只當看不見。
“我好睏，頭上東西好沉，這是做皇后的好處嗎？”
相無痕坐下擁著鬱踏月。
鬱踏月出奇的沒有反感他的碰觸，彷彿這幾天真的失憶已經習慣了。
“做皇后還有很多好處，這個只是今天穿一下。”
相無痕哄著鬱踏月，沒注意到鬱踏月手裡攥著一根小簪。
喚來宮女為鬱踏月沐浴。
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疲憊，今天鬱踏月屢次頭痛讓他惶恐不安，他怕她在大婚之夜真的想起來什麼。
這婚就不該辦在煊龍殿，這裡是她絕望的地方之一。
她不可以去任何能想起來他們一起有回憶的地方。
“我要睡覺，好睏。”
鬱踏月一改之前的活潑，聲音有些清冷。
為了不被看穿，選擇和之前失憶的時候一樣乖乖爬上床抱著被褥睡覺。
“你不餓嗎？起來吃點東西再睡，一天了。”
“我不要，今天小姝給我吃了好多桃花酥，有些渴。”
鬱踏月閉著眼搖了搖頭，爬起來伸手要水。
相無痕起身去倒了水，端給她，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還砸吧了砸吧嘴，甚是俏皮。
為了徹底洗去相無痕的懷疑，鬱踏月主動扒了相無痕的衣服。
“你不睡覺嗎，小姝說睡覺要脫衣服的。”
“誰和你說一定要脫的。”
相無痕徹底被這一舉動打消了懷疑。
“小姝，若婉都說，要和你親親才能有小寶寶。”
相無痕失笑，捏了下鬱踏月的臉。
真是用最天真的語氣說著匪氣的話。
還得感謝季若婉。
相無痕拿著鬱踏月的小手，放在胸口處。
“踏月你摸一下，聽聽，裡面是不是在跳？”
鬱踏月被拿著手，正好碰上那些刀疤，剛癒合不久，她看得出來，那幾日的藥引也有他一份。
她順著貼近相無痕的胸口。
相無痕的心臟跳的沉穩，她摟著他的腰，慢慢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