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丘道長,在下是否需要謀害你們全真教那兩個廢物?”

這句話,聽在在全真教所有人耳中。

似乎都有一種振聾發聵的力量。

這話。

葉塵之前也問過一次。

只是當時,所有人都對他嗤之以鼻,根本不在意。

而此時。

卻容不得他們不在意了。

葉塵問出這句話後,躁動喧譁的眾人也不由安靜了下來。

掌教被人當眾拆臺、懟臉質問這樣的事情,全真教建教以來還是頭一回發生。

連丘處機都被問的腦子發懵。

他們這些小道士,自然也只能六神無主地等著看接下來的情況了。

丘處機沉默了許久。

直到葉塵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喂,丘處機?怎麼說?”

丘處機長嘆了一口氣。

而後才不得不點頭承認道:“趙志敬和尹志平,遠不是你的對手。”

丘處機這麼說,等於承認了傳聞中趙、尹二人的行徑。

所以他說出這句話之後。

整個廣場上的小道士們再次交頭接耳起來。

喧譁之聲讓這裡與山下的菜市並無二致。

葉塵聳聳肩,神色淡然地道:“葉家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想必你也想明白了吧?”

“是,是老夫誤解葉二公子了。”丘處機一陣失神,喃喃承認道。

他好歹也是一門掌教。

結合之前聽到的一些言論和王處一的反應,很快就想清楚了。

但,他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沒有下文了。

葉塵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丘道長,所以你就這麼一句話?”

“不然呢?”丘處機反問道。

在丘處機看來,他堂堂全真教一教之長。

能放下身段說出這服軟的話。

就已經是很恩怨分明的了。

葉塵再次拔出瀾嶽劍,然後將劍尖抵在王處一的脖子上。

“犯了錯,不該罰嗎?”

“尹志平和趙志敬,你就這麼輕輕放過他們?”

“門派裡出了這等廢物蛀蟲,不需要給我們葉家和其他人一個說法?”

“你們這位玉陽子為了掩蓋真相,差點提劍將我殺了呢。”

葉塵一連發出三個反問,讓丘處機一下子就臉色鐵青起來。

頓了頓,他也只能問道:“那你想要什麼說法?”

葉塵嘿嘿一笑:“簡單。”

“你們全真教釋出正式宣告,說明以下兩點:”

“第一,這件事情,是尹志平、趙志敬做出了偷襲這等齷齪之事。”

“第二,王處一包庇徒弟,企圖殺我。”

“至於尹志平、趙志敬二人你們怎麼處置,我懶得管了。”

“只要你們不怕被江湖同道的口水淹死,把這兩個卑劣之徒捧成下一任掌教我都沒話說。”

“當然,王處一的命,我要了。”

葉塵說完,嘴角噙起一個戲謔的、不容置喙的笑容,看向丘處機。

王處一聽完這話,頓時全身僵硬起來。

涼意自抵在他脖子上的長劍,彷彿傳遞到了四肢百骸!

背後也沁出層層冷汗。

“你……你竟敢在我全真教如此放肆無禮!?”

“我全真教的人,豈是你想殺就殺!”

王處一不敢亂動,但他料定葉塵說話雖狠,卻應該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在場眾人收拾一片譁然。

每個人都驚得張大了嘴,嘴裡彷彿能塞進一顆雞蛋。

說這話……也太狂了吧!

竟然直接教他們的掌教做事!?

丘處機不由嘴角抽了抽,開始打起了感情牌:“葉二公子,好歹老夫也與你祖父祖母有些舊交情,就不必做的這麼絕吧?”

葉塵冷冷一笑:“交情,我剛才可聽見丘道長數落我祖母不要臉面呢。”

“原來丘道長還念著這份交情啊。”

“可惜,我替祖母決定了,這一份交情,不要也罷。”

丘處機這才想起自己之前不明真相,的確說過這麼一句話。

此時一張老臉立刻就變得火辣辣的。

打臉簡直來的太快……

只是,若是按照葉塵所說的去辦,他全真教豈不是面子丟大發了?

這種後果他是萬萬不想的。

見丘處機一副為難之色。

葉塵繼續道:“本來,我們上終南山,也只是想要一個說法。”

“誰知,你們終南山全真教竟已經爛成了這副模樣。”

“可憐我一條小命啊,差點交代在了這裡。”

“所以,我前面所說的話,我一個也不準備退讓!”

說罷,葉塵手腕一動,瀾嶽劍的劍尖便居中穿過了王處一的喉嚨。

王處一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看著葉塵的眼神之中滿是不甘,兩隻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他便再也無法動彈。

“什麼……他……他他他……他殺了王師叔!”

“王師叔可是全真七子之一,這也太……太狂了吧……”

“他不怕嗎……?”

“……”

所有人此時只覺得頭皮發麻,有些膽小的,甚至差點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