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門的人看著葉塵,一個個都猶豫起來了。

眼前這個年輕人說他是門主的小師叔,然而他又打死了門裡的三師兄,這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是將他抓進去呢,還是將他請進去呢?這一字之差,區別可大了去了。

如果他真是小師叔,啊呸,師叔祖,那必須得恭恭敬敬的請進去,要是動手動腳,肯定會被門主責罰,可如果他不是……

葉塵眼睛一瞪,一股寒氣突然從他的眼裡射出:“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難道非要我生氣嗎!”

幾個門人渾身一抖,被葉塵的眼光盯著,整個人就像大寒天裡泡在了冰水一般。

一個傢伙聲音顫抖:“師叔祖,您,您別生氣,請您這,這就進去,我給您帶,帶路。”

葉塵這才放緩臉色,微微點頭。

跟著一個看門人到院中大廳坐下,招呼丫鬟奉上茶來,那人才離開,去向門主趙難敵報告。

趙難敵正在書房中喝茶,身為一個武夫,大字不識幾個,這書房倒是頗有幾分文人氣息。

當他聽到一個門人匆匆進來,說有個人自稱是他的師叔,已經找上門來時,趙難敵一臉疑惑,不錯,自己是有師傅,師叔也有,可是,他們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直接找過來了?

他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是有什麼急事?

想到這裡,他坐不住了,連忙向外面走去。

等到了大廳,一看到葉塵,他的眼睛就瞪了起來,回頭看著那個報應的人:“就是他?”

“是的門主,他說是您的師叔……”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趙難敵掄起胳膊,一個大耳光子就扇到了他的臉上:“廢物!你長著眼睛是幹嘛的!我都五十歲了,能有這麼年輕的師叔嗎?”

門人嘴角淌血,心裡委屈,可是不敢表露出來,眼前這小子說得跟真的似的,我哪知道他是真是假啊?再說了,你五十歲,跟有一個年輕師叔有什麼關係?趙難敵大步上前,走到葉塵的面前,一雙眼裡閃著寒光:“小子,你敢上門來侮辱我,這是想死?”

換作別人,他早就衝上前一頓暴打,打死後扔到山裡喂狼了,不過,葉塵儀表堂堂,氣派不凡,坐在那裡就像個公子哥一般,他心裡疑惑,不敢貿然動手……

葉塵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翻眼看著趙難敵:“看來你就是趙難敵了?”

“不錯,我就是太平門門主趙難敵,小子,你是誰?”

葉塵偏著頭,想了一想,這才回答:“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不過,怕你做個冤死鬼,心裡不服氣,所以,還是告訴你吧。”

“我叫葉塵,葉塵的葉,葉塵的塵,你聽清楚了嗎?”

不等他話說完,趙難敵雙掌一拍,十幾個門人從外面衝了進來,他一聲獰笑,伸手接過長槍,舞了個槍花,雪亮的槍尖直指葉塵。

“你敢消遣老子……”

話音未落,長槍閃電般的刺出,直刺葉塵的喉嚨。

趙難敵今年五十歲,練槍練了三十七年,這一槍刺出真是如同毒蛇出洞,又快又狠又準,氣勢驚人。

然而……

葉塵輕輕抬手,動作似慢實快,在槍尖離他的咽喉只有五厘米的時候,穩穩的握住了槍桿。

“嘶……”趙難敵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一聲大喝,雙臂用力向後一奪,想要將長槍從葉塵的手中奪回。

葉塵微微一笑,順勢一送,那槍就像蛟龍一般,帶著凌厲的殺氣,撞向趙難敵的胸口。

“咔”的一聲輕響,就像快刀砍進豆腐一樣,槍柄直刺進趙難敵的胸口,帶著一篷血,從後背處穿出!

趙難敵握著長槍,踉蹌後退,眼睛凸出眼眶,瞪著葉塵,根本就不相信僅僅是一招之下,自己就落敗身死。

而他身後那些氣勢洶洶的門人,本來還躍躍欲試,一看到門主被重創,個個神色驚恐,向一邊退去。

趙難敵喉嚨裡“咯咯”作響,鮮血不斷的從嘴邊湧出:“我,跟你,有什麼仇……”

葉塵撣了撣衣服下襬並不存在的灰塵,輕輕站起,笑了笑:“太平門是天地會的走狗,這個理由夠了嗎?”

趙難敵艱難的抬起手臂,指著他:“你,我會等你……”

“別做夢了,快去死吧!”葉塵笑道:“要死的人還這麼多話,真是少見!”

“轟隆”一聲,趙難敵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手下門人看到門主死掉,立刻拔腿而逃,葉塵也不追趕,任由他們逃走。

等他走到院中,身後傳來一陣嚎啕大哭之聲,一箇中年婦女向他快步走來:“狗賊,你殺了我丈夫,這就想逃?”

葉塵轉過身來,神色淡然的看著她:“趙難敵魚肉百姓,欺壓良民,為非作歹多年,今天我送他歸西,乃是為民除害,你有何話要說?”

那個女人無言以對,半響才說道:“我丈夫又沒有欺負你,你一個外鄉人,為什麼要殺他?”

“那不行!”葉塵一昂頭:“不管是誰,只要敢欺壓百姓,只要我知道,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女人聽他說得正氣凜然,恨得咬牙切齒:“當地縣太爺也做了很多壞事,為什麼不見你去對付他?你只不過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罷了!”

葉塵微微一笑:“很好,我這就去找他麻煩。”

那女人想上前拼命,但是又知道他武功厲害,一臉的兇狠模樣,卻不敢上前拼命。

葉塵左手輕輕一彈,一個珠子似的東西飛了出去,擊中遠處一間房屋,女人臉色一變,剛想問話,就聽到“轟”的一聲,那間房子冒出煙來,轉眼間煙霧變濃,火苗竄起,再過幾秒,火焰夾著濃煙,直衝出來。

那女人聲音淒厲:“狗賊,你殺我丈夫,為什麼又要燒我房屋?”

“哦,這個啊……”葉塵笑笑:“趙難敵搜刮民脂民膏,用不義之財建了這座宅院,我將它毀掉也是應該的。”

說話間大火蔓延開去,將旁邊的房子點燃,而太平門的門徒們爭著逃命,竟然沒有人來救,只是一會的工夫,整個院子到處是濃煙烈火,彷彿成了一個巨大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