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門試煉

浮雲臺上，聚集了門下數以百計的弟子，或神情默然，或躊躇滿志，或交頭接耳。人頭攢動，但汪家明還是一眼就看到正北方負手而立的身影。

“師父，人已全部到齊。”劉天逸走到那人身側，恭敬道。

“嗯。”

掌門慢慢轉過身，汪家明方才看清對方樣貌。

在他之前經歷的副本里，方聖掌門已經仙逝，對他的瞭解全部來自江湖上的傳聞以及門下弟子對他的緬懷。

今日一見，本人確實如傳說中那般仙風道骨，雖然相貌平平，個子也算不上太高，但是勝在身姿如樹，舉止清雅飄逸，也頗有一番氣韻。

掌門環視廣場一週，開口道，“馬上就要到十年一度的奇門試煉了，相信大家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之前也有不少弟子私下詢問過我多次，今天我就公佈此次參加試煉的弟子名單。”

汪家明雖然距離掌門至少有幾丈遠，但對方的聲音還是非常清晰的傳入耳畔，渾厚而不刺耳，把握得宜。

好強的內力，他暗歎。

掌門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兩折的紙箋遞給了劉天逸，劉天逸接過在得到掌門授意後，展開朗聲讀出了名單。

“劉天逸，方謹之，陳康，......，沈如煙，莫少川。”

本來還在最後一排觀察環境的汪家明，冷不防聽到了莫少川的名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周圍便一片譁然，幾束不善的目光迅速向他投來。

看來這莫少川的人緣是打小就不好啊，汪家明暗嘆。

關於天雲派，他之前只跟劉天逸接觸較多，但對門派內部事務的瞭解幾近於無。畢竟在之前的副本里，天雲派幾乎作為背景板存在，他壓根沒得到過比較私密的資訊。

目前形勢不明，他又重新變回了等級一級的渣渣，還是儘量先不要惹是生非，不做回應為妙。思及此，汪家明眼觀鼻，鼻觀心的，決定忽略四周略有敵意的目光。

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師父，大師兄他們被允許參加試煉，弟子心服口服，但是莫少川師弟作為三等弟子，為什麼也能破格進入試煉？”一名弟子拱手問道。

此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就是就是。”其他弟子聽後也紛紛附和道。

不想掌門還沒回答，王佩竹倒是先一步站了出來。

“李成師兄，試煉本就是以實力說話，跟弟子等級有什麼關係？你說這些是不是嫉妒啊？”

汪家明聽罷不禁扭頭看她，只見王佩竹氣鼓鼓的兩臂叉腰，圓滾滾鼓起的腮幫子更讓她奶白的雙頰看上去更加吹彈可破。瞅著著實可愛，汪家明突然有種想伸出手把它戳癟的衝動。

誰能想到多年後血洗威遠山莊的女魔頭少時竟是如此靈動嬌憨呢？

“師弟，自開派以來，能進入試煉的弟子雖然以一級弟子居多，但弟子等級也並不是試煉選拔的唯一標準。”

劉天逸見狀也出來打了圓場，儘管身為大弟子，但他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震懾作用，人群中低低的議論聲仍然不絕於耳。

“掌門都沒講話，讓我看看是哪個五馬六猴又想抄門規戒律了。”一道聲音慢悠悠的傳來，隨即一位與掌門年紀相仿，略顯矮胖的中年男子拎著一本冊子穿過眾人走到了臺前，剛剛還有些躁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了。

“這是莫少川最近一次的考核記錄，內功第二，劍術第一，輕功第二......剛剛有意見的諸位又是第幾名呢？你們是不是看掌門仁慈不會隨意處罰你們，就這樣沒規矩。看來是我這段時間不在，你們又開始懷念起在我思明室受罰的日子了。”

他說罷對著掌門略施一禮，將手中冊子遞了過去。

一直沒說話的掌門向著中年男子微微頷首，說道，“師兄。”

師兄？

難不成他就是天雲派長老，賀春來？看來確實是全新的副本啊，一下子就解鎖了這麼多新人物。汪家明暗忖。

“天逸說的沒錯，天雲派確實沒有按照弟子等級來劃分是否可以參加試煉的說法。只不過高等級弟子入門時間長，水平普遍較高，所以之前都是一等弟子參加試煉居多。”

相比賀春來這樣的炮仗，方聖掌門說話慢條斯理，更加從容不迫。

“另外，此次參試名單中除了莫少川，也有有一名二等弟子。”

說罷人群再次騷動起來，汪家明跟隨其他人的視線望向站在他右前方的黃衣少女。

雖然看不到正臉，但那姑娘長髮及腰，身型瘦削，脊背挺的筆直。不盈一握的纖腰被腰間的綢帶系出曼妙的輪廓。微風拂過，飄帶在空中勾勒出令人神往的軌跡。雖然看不清長相，但他的雷達滴滴作響，這呼之欲出的美女氛圍感，多半是位絕色。

“名單是我與賀長老根據你們近期的幾次考核成績劃分的，如果有沒進入准入名單的弟子覺得不夠公平，自已技高一籌，可隨時來找我檢視成績再做定奪。”

見眾多弟子再沒人提出異議，掌門宣佈試煉第一關關卡內容將在三日後公佈，便與賀長老離開了。

賀長老剛剛走遠，王佩竹便笑嘻嘻的湊了過去。

“少川哥哥好棒，入門的第一年就進入了試煉，希望這次試煉你能拔得頭籌，我會給你加油的！”

“有什麼棒的？來路不明之人倒踩在一等弟子頭上了。”

“就是，說失憶記不起之前的事了，卻身手了得，誰知道是不是邪教派來的臥底。”

不遠處幾名弟子的話不鹹不淡的飄過來，看來他們並沒打算避諱，就是想讓莫少川聽見，可見他們對他並無忌憚之意。

汪家明之前聽說莫少川在成為欺師滅祖的大魔頭之前，曾經短暫在天雲派待過幾年，看來這幾年裡他過的也並不是傳說中的那般飛揚跋扈，和嗜血如命、窮兇極惡的人設似乎並不相符啊。

眼看王佩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獸，又炸了毛的似的想要衝上去理論，汪家明一把拉住了王佩竹，還沒等說話，就聽見一道清冷如玉的聲音響起。

“有說風涼話的功夫，不如自已回去多下下苦功，身為二等弟子武功卻遜於三等弟子，也實在讓人費解。”

女子迎面走來，彷彿一幅有著怡然風韻的水墨畫。琉璃般的的眼眸，高挺的鼻樑，如同桃花瓣的柔軟唇瓣，不笑的時候氣質清冷，仿若於冰雪中獨自綻放的的幽蘭。

這是......剛才那個被圍觀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