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夜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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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明還沒看清對方的臉，就先被嘲諷了一波。不過聽這口氣，他和莫少川應該不是第一次相約見面了。
見他沒有回話，那人又兀自說道，“聽說方聖那呆貨把你也加入試煉名單了？也好，趁此機會你和他的弟子過過招，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將熊熊一窩。”
什麼叫他的弟子？莫少川不也是方聖的弟子嗎？還是說，真的如那些弟子所言，他其實是邪教派來的臥底？
那人說話間，汪家明又向亭子走近了些，此時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那人似乎已過古稀之年，身著粗糙的布衣，彷彿是長時間的風吹日曬讓布料有些褪色、破爛，上面的縫補痕跡清晰可見。灰白的頭髮潦草的挽在頭頂，額前好幾縷碎髮凌亂的垂下，卻掩蓋不住那雙亮的嚇人的雙眼。
“可是我聽說這個試煉極為兇險，我怕......”汪家明想了想，順著他的話斟酌道。
“怕什麼？在他門下待了一年你怎麼也開始畏首畏尾起來了？”
那老者說罷便飛身跳下亭簷，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錦囊拋向了他。
“這段時間我不在，你退步了。我之前教給你的心法一定要勤加練習，這次試煉會派上大用場的。”
“玩家已獲取試煉道具包，已習得‘三合心法。’”系統提示道。
終於爆裝備了，這下有救了！汪家明欣喜的接好紅色錦囊，繩子一抽就要開啟，卻被老者制止。
“以你的水平，這次試煉除了劉天逸和方謹之，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不到萬不得已，這錦囊不要開啟。但如果決定使用，就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爆裝備的快樂被中途叫停，他不解的停下拆錦囊的手，正想追問，卻聽見一道女聲傳來。
“是誰在那？”
汪家明一愣，下意識想拉著老者一道躲避，伸出的手卻抓了個空，他愕然回頭，驚異的發現剛才還站在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很快的，聲音的主人已飛身在他面前落定。
是沈如煙!
而沈如煙似乎也沒想到在這裡的會是他，對視後同樣一愣，她環顧四周後謹慎的開口問道，“這麼晚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麼晚你又在這裡幹什麼？”
沈如煙沒料到汪家明會如此反問，但反應仍然很快，僅僅是停頓了一秒便回道，“馬上就要試煉了，我在練功。”
“俺也一樣。”
然而沈如煙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應付，繼續追問道。
“可是，我剛剛明明聽見你在和另一個人講話。”
眼前的少女左手握著長劍，她的容顏如同經過藝術家細膩的描繪，清冷的月色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顯得她更加膚色勝雪。
有那麼一刻汪家明感受到了什麼叫色令智昏，有種別說我剛才見了誰，就是存摺密碼都和盤托出的衝動。
然而很快生存的本能還是喚起了他的理智。畢竟，深更半夜的出現在後山，碰見並不熟悉的同門卻對對方的行跡一再追問，實在可疑。
“哦......是我在背口訣。”
目前事態並不明朗，自已也並未掌握她的相關資訊，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還是小心為妙，別開局就領了盒飯。
打定主意，汪家明決定速戰速決。
“你要是沒別的事，我要先回去睡了，太晚了。”
說罷不等沈如煙回應，便往寢室方向走去，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一股淡淡的幽香在他鼻尖縈繞。
“等下。”
意料之中的聲音響起，他就知道沈如煙應該不會就這麼放他離開，但她的下句話卻完全超出他的預想。
“這次試煉，要不要同盟？”
汪家明聽後不由得回頭去看沈如煙，而她也已經轉過了身面向自已。輕風拂過，撩起她及腰的髮絲，顯得她看上去更加纖細動人。
“為什麼會選我？”
“大概是因為我們都不是一等弟子吧。”
“就這些？”
“就這些。”
沈如煙回的很是漫不經心，汪家明心想這樣如果不使用點非常手段，今夜大概都要這樣模稜兩可的彼此敷衍下去了。
“所以你就要放棄和方謹之同盟了嗎？”
汪家明故意讓自已的語氣更加輕佻，畢竟在這個遊戲的時代背景下，女子對自已的名譽更加視如珍寶。男未婚，女未嫁，整個門派卻幾乎都對他們的關係的諱莫如深。把方謹之拉出來，不管傳聞是真是假，或許能得到點不一樣的回答。
“你......”沈如煙果然不再那麼泰然自若。
“不管你聽到什麼，都不是事情本來的樣子，我不想對子虛烏有的事多做解釋。更何況，”沈如煙抬起眼定定地望向他，“諾言既出，誓必踐行。”
......
啊？啥諾言啊？汪家明覺得自已越聽越糊塗了。難道是說要和他同盟？怎麼搞的好像他已經同意了一樣。
而沈如煙很快恢復常態，正色道，“據我得到的訊息，試煉第一關應該同往屆一樣，還是武試。只是具體形式是什麼，還不清楚。如果有訊息我會再告訴你。”
說罷她遞給汪家明一個竹哨，“你想找我的時候，如果不方便可以吹響竹哨，我即刻過來尋你。同樣，如果我有訊息，找不到你時，也是一樣。”
之後不等汪家明回覆，便轉身離開了。
而系統提示也在同一時刻響起。
“恭喜玩家獲得道具：竹哨，已開啟與沈如煙的連結通道，已習得‘循聲尋人’技能。”
汪家明把弄著竹哨，望著沈如煙的背影思緒紛飛。
按照目前的進度來看，沈如煙恐怕對於莫少川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角色了。不然也不會出現所謂的連結通道，這是在他之前的副本里都沒有經歷過的。
但是，就沈如煙的美貌，又與莫少川頗有淵源，跟方謹之的傳聞更是在門派里人盡皆知，就算不被江湖中人津津樂道，也該在武林佳麗榜裡留有一席之地。可他分明記得在百曉生那裡曾因為無聊翻遍了圖冊，就連王佩竹的畫像都在冊中被繪製的惟妙惟肖，卻未曾見過沈如煙。
難道是易容了？
又或者，百曉生也從未見過、聽說過沈如煙。
這麼說的話，難道是，這個人很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