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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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流著淚跑回家裡，看著桌子上有一盒陸南的香菸就拿了起來，抽菸也許會讓心情好一點吧，否則怎麼又那麼多壓力大的人都會吸菸呢！
點燃香菸，吸了一口。她猛烈地咳嗽起來，感覺五臟六腑都很痛。
可是和最近發生的事比起來，這種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羅阿姨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索菲婭也證實了，是媽媽換掉了藥，她想幹什麼？
心妍流著眼淚又吸了一口，她學著陸南的樣子，把煙慢慢吸下去。
心妍頓時感覺自已墜入了雲端，腦袋有些眩暈，甚至有些噁心。
她乾嘔了幾下，那是一種醉酒的感覺，身體彷彿都不是自已的了。
原來抽菸並不那麼舒服，熄滅了香菸，可是痛苦依舊無法排解。
難道是媽媽把爸爸推下樓的嗎？她是殺人犯嗎？
她搬過來一把椅子，站在上面，在櫃子裡翻出來一瓶白酒。
一口下肚，火辣辣的烈，整個腸胃都燃燒了起來。比教父烈太多了。可是隨後的暈暈的感覺卻非常舒服。身體都輕飄飄的。
就在這麼一瓶下肚。心妍躺在了地上。
一個臨要自殺的人一定會留下遺書吧？可是爸爸卻沒有。他真的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她想起，身體卻不聽使喚。一睜開眼睛，整個屋子都在轉。
心妍流著眼淚，心裡很痛，她蜷縮著身體，想讓自已舒服一點，劇烈的暈眩感又來了。
即使爸爸是自殺，也一定是抑鬱症加重引起的，罪魁禍首還是媽媽。
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都是她殺了爸爸。
想到夢裡，爸爸滿身鮮血地走向自已，心妍嚎啕大哭。
她該怎麼辦？她又能怎麼辦？難道報警，讓警察把媽媽抓走嗎？
一個親人已經走了，媽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親人了，她要親手把她送進監獄嗎？
心妍的媽媽撥通了一個電話。
“羅敏，我警告你，不許再接近我的女兒！否則我殺了你！”她近乎咆哮著。
“你殺人上癮了嗎？殺了一個還不夠？想要殺我嗎？我告訴你，你殺了我最愛的人，我也要讓你最疼愛的女兒痛不欲生。我們是不是很公平？”羅敏平靜地說著。
“你是不是瘋了？我說過我沒有殺人。”
“你覺得我會信嗎？你還是想想怎麼跟你女兒解釋吧！”羅敏冷笑著掛掉了電話。
心妍媽媽在公司裡踱著步，她不知道心妍聽到這些會怎麼樣。
她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媽，有什麼事嗎？”
“陸南，你能看看心妍怎麼樣了嗎？”
“心妍？心妍怎麼了？”陸南緊張地詢問。
“剛才發生了點事情，我和心妍吵架了，現在聯絡不上她，你去找找好不好？”
“媽，我現在就去。”
陸南顧不上拿外套就跑了出去。公司裡沒有。同事說中午心妍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陸南開著車直奔家裡。
拿鑰匙開了門，滿屋子的酒氣，心妍躺在地上，頭髮散亂著。
“心妍，你這是怎麼了？”
當抱起心妍的時候，陸南看到了一旁抽了一半的香菸。
“心妍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已啊？”陸南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裡。
“別動，我頭暈！”心妍捂著腦袋。
陸南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在她的頭下面墊了一個枕頭。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陸南自言自語。
桌子上的手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條郵件出現在他眼前，難道心妍的父親不是自殺？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妍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給她身上蓋了一條毛毯
他用微信給心妍媽媽報個平安，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陸南搬來一個凳子，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心妍憔悴的臉。
天亮了，陸南照例買回來一堆早餐。叫心妍起床。
她側過臉去。
“我好睏，今天不想上班了。”
“好！那一會你睡醒了，起來吃飯啊！”
陸南囑咐著，把早餐用盆扣了起來。這才悄悄地關上門走了。
一會，心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
看著陸南的早餐，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滿心的委屈卻不能說。難道要告訴陸南媽媽殺死了爸爸嗎？她說不出口。
想到這兒，她又拿起了煙。再次點燃。
緩緩的煙氣入肺，突然頭腦一片空白，她閉上眼睛，自已彷彿置身雲端。
短暫的解脫，讓心妍愛上了這種感覺。可是不過半根菸的功夫，她又覺得噁心起來。
以前她不喜歡香菸的味道，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討厭，可是現在卻成了自已討厭的那種人。
心妍冷笑著，這世界多可笑。而自已卻什麼也做不了。
繼續點燃那半根菸，煙氣燻到了她的眼睛。淚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突然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嚇了心妍一跳。
陸南拿著鑰匙走進來，看著心妍拿著煙，滿臉淚水。
他衝過來，搶過香菸捏滅。一把將心妍抱進懷裡。
“你怎麼這麼傻？怎麼能這麼折磨自已呢？”
心妍抱住陸南，淚水滾落了下來。
“寶貝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跟老公說。好不好？”
剛才還委屈的心妍，突然推開他，擦掉臉上的淚水。不管怎麼問，也不再開口了。
心妍的內心滿是委屈，她一肚子的話誰也不能講，她只能用冷漠推開那個她愛的人。
她拿起一支菸，想要點燃，被陸南一把奪了過去。
“心妍，你不能抽菸！”
“我不用你管！”心妍瞪著通紅的眼睛，對著他喊。
陸南第一次見到心妍這個樣子，人一下子愣住了。看著心妍倚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樣子，他的心好疼。
陸南站起身，默默地收著地上的菸頭和垃圾。
然後出了門。
直到門關上的那一刻，心妍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陸南是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照顧她這樣的一個頹廢的人。他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他應該有一個陽光自信的愛人。而她不配擁有他給的幸福。也不該拖累他。
想到這裡。心妍走到衛生間整理了一下頭髮，擦乾眼淚，背上包。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她生活了幾個月的家。
裡面有那麼多的歡聲笑語，有那麼多的寵溺和喜愛。
心妍嘆了口氣。
再見了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