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人家能當大老闆呢,這見機行事的能力都不是蓋的。

反觀李浮生,坐擁落雲宗那麼大的家業,到頭來卻混成了追著人討債的糟老頭子。

做人的差距屬實有點大了。

兩個人一路從醉春樓的最頂層來到了地下室。

正對面有一個陰暗的木門。

從周邊的裝潢來看,應該是個雜物間或者是柴火屋之類的地方。

牛得華吩咐身邊的家丁開了鎖。

推開門……

做了個請的手勢:“仙人,您的兩位高徒就在裡面了。”

吳太浪踏步走進去。

本想著來一段師徒見面的苦情戲碼來著。

結果裡面的景象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的猜想裡,這兩個傢伙弄壞了別人的東西,不說十八般刑罰全部來一遍吧,總歸是冷板凳伺候著,一頓飯只給倆饅頭就完事的那種。

結果一開門,好傢伙,太平盛世!

鶯歌燕舞,歌舞昇平!

一桌子菜,比剛剛李浮生桌上的還豐盛。

桌上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推杯送盞,好不快樂。

身邊各自有一個姑娘作陪,桌前還有另外兩個姑娘在跳舞助興。

如果不知道這裡是雜物間,吳太浪都以為來到了某個昏君的後花園。

那老的就是錢金鑫,年輕那個,吳太浪也向林黛兒打聽過了,叫趙千發。

錢金鑫年齡雖大,輩分卻是最小。

拿著酒杯,給趙千發敬酒:“哈哈哈哈,趙師兄,這醉春樓果然是人間仙境啊,想當初,我家夫人形容此地乃是虎狼之所,師父也說這地方是龍潭虎穴,如果不是你帶我來,我竟不知道人間還有這麼美妙的地方!”

趙千發也哈哈大笑著回應:“錢師弟,師父那是維護宗門戒律,騙一下海師兄那樣的老實人還行,你我二人聽個響也就得了,據我所知,他老人家玩得比咱們花多了。”

錢金鑫眉毛彎成了波浪,表情豐富極了:“此話怎講?”

趙千發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你以為師父每個月下山來都是降妖除魔?我告訴你,醉春樓的貴賓等級總共分五級,師父那都是……”

“咳咳!”

吳太浪乾咳了一聲打斷兩人,雖然自已的臉也沒剩多少了,但還是要點臉的。

兩個人抬起頭來,終於看見了他。

“喲!師父,你怎麼來了!”

吳太浪揹著手,端起了架子:“你們倆這日子過得倒是舒服啊?”

“額……”

“這……”

錢金鑫和趙千發對視了一眼。

接著兩個人整齊劃一的放下酒杯,一聲狼嚎,就朝吳太浪飛奔了過來。

“師父!”

“你終於來了!!”

二人飛奔而來的路上,在離吳太浪還有兩米的地方跪了下去。

蹭著地面一路滑行到了吳太浪的腳邊。

一左一右抱住了吳太浪的大腿。

嗷嗷的嚎叫著:“師父,您不知道我們這一天怎麼過的,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我們可想死你了!”

趙千發手指在舌尖上一點,抹到眼角裝成兩滴眼淚。

然後繼續嚎啕大哭。

吳太浪揹著手,不為所動,回頭吩咐牛得華:“牛老闆,就按照他們說的辦,把房間裡的飯菜撤了,姑娘也叫出去,再關他們三天!”

趙千發:“別啊,師父,那鮑魚我還沒吃完呢!”

吳太浪瞪了他一眼。

他趕緊低頭:“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浪費糧食!”

吳太浪無語了。

回頭看著牛得華:“牛老闆,他們倆把你的畫撕了,你居然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牛得華趕緊回答:“吳仙人,我昨日光從李宗主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他應該是認識這兩位的,落雲宗上的仙人,我可不敢亂來。”

吳太浪咋舌,不得不說這傢伙確實會辦事。

先把屋子裡的姑娘支出去,吳太浪走到桌子旁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

喝完一口,這才看著他倆:“說吧,為什麼撕人畫?”

趙千發用肘子拐了一下錢金鑫。

錢金鑫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委屈的哭訴起來。

“師父,冤枉吶,不是我故意要撕畫,是,是昨天伺候我的那個姑娘,實在是欺人太甚!!”

吳太浪坐在那裡,什麼都沒有說,就聽他講。

“我昨日心情抑鬱,和趙師兄來到醉春樓,本想放鬆放鬆,那叫小嬋的姑娘一開始伺候我喝酒吃飯都還好,結果到了正事時,我一通酣戰,使出了渾身解數。”

“事情作罷,我問她感覺如何,她卻問我:開始了嗎?”

“您知道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侮辱嗎?”錢金鑫嚎道,“因為我已經結束了!!!”

“我前日在夫人那裡本來就受了打擊,結果到了這裡,還被打擊,一時氣憤,就……”

吳太浪咋舌,對此也不好評價。

男人上了一定的年紀,那件事的能力確實會下降。

他就不繼續在傷口上撒鹽了。

“行了,前面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回去,問你夫人拿五千兩銀子過來,把畫賠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錢金鑫瞪大眼睛:“五千兩,這麼多?”

牛得華站在旁邊,不敢說話,乖巧得像個小雞崽。

吳太浪:“你撕的是名家畫作,作者叫什麼來著,李春秋,當然貴重!”

錢金鑫小聲嗶嗶:“是王春秋……”

吳太浪橫了他一眼:“你管他什麼春秋,你闖了禍,難道還要為師來替你擦屁股?”

錢金鑫嘆了一口氣,一副為難的樣子:“師父,這五千兩,本來倒也不算難事,可我家的財政大權,一直都是夫人把持著,我前日剛惹了夫人生氣,五千兩怕是不好拿!”

吳太浪都無語了:“錢金鑫,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就這麼怕她?”

錢金鑫苦澀的說:“師父有所不知,我比我家夫人大二十歲,當初她嫁給我的時候,都已經吃盡苦頭了,如今日子好過了些,我只是想對她好點。”

吳太浪嘆了口氣,伸手在腰間一摸。

抄出一粒壯陽藥就丟了過去。

錢金鑫看到那物劃過一個弧線,洋洋灑灑的飛過來,趕忙伸手去接。

放在手心看了看。

塑膠包裝,一時間竟認不出來。

詫異道:“師父,這是何物?”

吳太浪道:“日神,房事之神!!”

“事前半小時服下,助你重振男人雄風,翻雲覆雨,執掌乾坤,讓你夫人慾仙欲死,欲罷不能!”

錢金鑫抬起頭來,甚是驚訝。

“當真如此兇猛?”

吳太浪:“為師還能騙你不成?”

錢金鑫站起來,這才屁顛屁顛的跑到吳太浪身邊:“師父,這藥,能否助我超過一炷香?”

吳太浪一臉的輕蔑,呵呵,這點追求都沒有。

大手一揮,豪放道:“什麼一炷香?大膽點,兩個時辰!!”

錢金鑫剎那間驚為天人。

噗通一下跪了下去,頓時熱淚盈眶,五體投地:“師父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