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現在真是焦頭爛額,自從那日突然死掉幾個哨兵以後,軍隊裡就隔三差五的死人,少則幾個,多者數十人。

一隊黑騎兵,一旦發現有哨兵在外巡邏,拉弓便射,射了就跑,根本追不上。

雖然死傷不多,但這對軍隊計程車氣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這敵軍簡直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境。

而作為戰場上的一個老將,更讓他覺得不太妙的是,李梟似乎正在使用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全新戰術。

他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戰術,這正是讓他擔憂的主要原因。

如果這是一個從沒見過的且有效的戰術,那說明這個李梟在兵法上頗有建樹,甚至超過了他。

不過李傕也意識到,這李梟之所以戰之即逃,說明他們兵力不如自已,無法正面對抗。

這也是李傕的底氣。

正在此時,突然有士兵闖進帳內:“大人,這李梟的人又來了。”

李傕早已等候多時,甲冑在身,出帳翻身上馬便要去追。“來人!隨我追擊!”

早就準備好的騎兵隊見狀立馬跟上。

剛出了營帳,只見一隊黑衣黑馬的騎兵,正停在軍營不遠處,遠遠望著自已。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李傕怒從心頭起:“抓住此隊任何一人者,我必重賞之,跟我來!”

說完李傕拍馬就追,行進至弓箭射程之內時,只見這黑騎拉弓便射,好像根本不用瞄準似的。

咻!箭矢直取李傕眉心,李傕低頭一躲,只聽得頭上咻咻咻聲不斷,趕側過身去。

而李傕身後的很多騎兵躲閃不及已經被射落馬下。

抬眼望去,這隊黑騎兵已經御馬開蹄,奔跑起來,這些人弓馬甚是嫻熟,一邊前行一邊拉弓射箭。

李傕隊伍裡已經死傷無數,很快他就意識到了為什麼自已追不上對面,這些人身上只著了布衣根本沒有披甲。

反觀自已的騎兵身披鎧甲,馬兒負重過大,跑起來追不上對面也是正常。

這些人不披甲,難道不怕死嗎?

轉念一想自已隊伍裡的人騎射根本不如對面,再說這些人並不戀戰,一觸就跑,所以他們根本就傷害不了對面的騎兵。

正在此時,李傕突然意識到了不對,遠遠的天地相交的地方突然零星出現幾個黑點,隨後越來越多。

隨著距離接近,李傕看清了,正有一大隊黑甲騎兵正在向自已衝鋒。

這一次再也不是小股的小隊無甲騎射騷擾,而是大規模的著甲騎兵的正面衝鋒。

壞了!有埋伏!李傕大叫一聲:“快撤!”

調轉馬頭就跑,黑色騎射見狀也紛紛調轉馬頭。

一時間,箭矢在李傕隊伍的頭上紛紛落下,又出現了不少傷亡。

李傕此時沒有怒氣,反而一種窩囊的情緒充滿了心頭。

反身望去這隊騎射軍已經越跑越近,只聽他們嘴裡不停大吼著:“殺李傕!殺李傕!”

李傕頓感不妙,而後面的黑色甲騎也越來越近,難道我李傕今天就要命喪於此?

就在此時,後面衝出營來接應李傕的步兵終於趕到。

黑色騎射見狀紛紛停下馬來,原地看著他們。

李傕見狀,知道自已也佔不到什麼便宜,長嘆一聲:“撤!”

可這黑色騎射哪裡肯放過他們,一見李傕撤回,馬上又放馬前來。

這跑在後面的步兵可遭老罪了。

李傕好不容易撤回軍營,此刻他終於不敢在輕視李梟,他知道此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心裡甚至起了撤軍的念頭,可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已舉大軍兩萬,難道連區區一個縣城還打不下來?

沒錯,自已有兩萬大軍,這絕不是一個縣城可以抵抗的。

只要自已能夠抵達縣城,和敵軍正面對抗就一定可以取得勝利。

思慮過後,李傕立刻下了軍令,巡邏者必須騎馬,行軍也應該加快速度,不能拖沓,儘早趕到蒼松縣城,進行正面決戰。

領教了敵軍的高機動性以後,李傕也是不敢再隨便出軍營了。

整日躲在中軍不敢出去。

可這兩頭的步兵可就遭老罪了,黑色騎射終日來襲,射了就跑,根本不負責任。

走後只留下一地的屍體。

李傕軍中計程車氣也降了最低點,人人自危。

連拉屎撒尿也不敢走遠,生怕身後冒出來個黑色騎射給自已勾子來上一箭。

巡邏計程車兵也不敢遠離軍營太遠,這更是給了黑色騎射可乘之機。

這一日雲遮蔽了月亮,李傕軍營外一片漆黑。

哨兵們遠遠望著這如同深淵的黑夜,好像裡面立刻就會竄出猛獸將自已拉進去。

他們愈加不敢遠離軍營,就在此時軍營的一角突然傳來陣陣嘈雜之聲,敵軍竟然跑到軍營旁放起火來了。

熊熊大火不斷燃燒著,黑夜中也飛來支支火箭。

當夜李傕軍營亂成一團,吵鬧不停,事故不斷,攪得所有人都沒法入睡。

而在不遠處的另一個軍營裡,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主帳中正傳來聲聲笑談。

王鐵正一臉高興的看著李梟:“主公,你教我們的那個什麼遊甚雞戰的真是厲害,這些狗賊在我們面前就像被耍弄的狗一樣,只能盯著我們叫喚,卻傷不了我們分毫。”

李梟笑道:“哈哈,王鐵,這還是平日裡,你們訓練得不錯啊,正所謂,平日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以你們的騎射技藝,他們怎麼可能傷得了你。”

賈詡聞言到:“主公,這幾日我不斷推演你的遊擊十六字箴言,覺得甚是精妙啊,短短十六個字確實處處顯露殺機,處處透露詭詐。”

“哈哈,文和謬讚了,這也是我的一位老師教給我的,憑我自已實難領悟此等絕妙戰法。”

“噢,若真是這樣,我倒是真想見一見主公的這位老師,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

李梟聞言道:“哈哈,見倒是不必了,不過此人確實一位兵法大師。”

此時,李傕並未意識到,他們的對手李梟並非只是靠游擊戰術取勝。

李梟深知兵法之道,他明白單憑游擊戰難以徹底擊敗李傕的大軍。

於是,他暗中謀劃著一場更大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