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不會再在這個時候,去思考這麼多的問題。

“還是快點走吧,抓緊時間,否則後面的陰影又要纏繞上來了!”

那種陰影的痕跡彷彿不打算放過他們一樣,一直在身後窮追不捨,如果讓對方抓到的話,又會把他們拉入到死亡的世界之中。

不過當那片陰影,纏繞到巨型怪物身上附近的一瞬間,頓時哀嚎的聲音竟然跟著一起變大了許多。

緊接著周圍的水域,也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兩種力量互相糾纏在了一起,發生了某種可怕的變化。

“你說這個地方,會不會誕生出來什麼恐怖的存在?”

看了一眼身後,鄭乾隨口說道。

“我不知道。”

鄭悅臉上浮現出憂愁來,如果真的誕生了恐怖存在的話,那自己的門派豈不是要徹底葬送於此,一想到這個問題內心的擔憂都跟著一起變多了很多。

“不要擔心了,總有一天都江上派會全部覆滅的,放心好了!”

鄭乾有些像是嘲諷一樣的開口說著,頓時讓身後的鄭悅整個人越發憤怒起來,“為什麼你就是和我的門派這樣過不去,我們到底怎麼惹了你!”

鄭乾並不打算直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來,雖然他的身份已經不算是什麼隱秘的東西了,可無論如何這一切還是讓對方自己去猜測好了。

看到對方不說話,鄭悅越發的難以忍受,“到底怎麼樣你才能夠饒過我們!”

鄭乾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漠的笑容來,“真的想讓我饒過的話,那你就把整個門派的人都給感染了好了!只要他們都變成魔教的餘孽,那我自然就不會繼續……”

“你這是要滅了我們滿門呀!”

鄭悅憤怒的開口,可是對方已經不繼續再說什麼話了。

他也知道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對話的可能性了。

而此時,他們沿著水流不斷的漂浮,漸漸的深厚那種恐怖的震盪,跟著一起變得越發劇烈了起來,也代表著兩種力量之間所產生的衝突越來越劇烈,恐怖的東西想來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會徹底產生了。

可是,他們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止。

因為這已經超過他們所能夠做的範圍之外,更何況鄭乾甚至於不光不想要阻止,還想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大一些。

直到此時此刻,兩個人依然沒有辦法能夠在這件事情之上打成任何的默契。

不知道遊了多久的時間,在這個地方似乎時間和空間本身也變得無比混亂了,直到某一個瞬間他們終於衝破了迷霧的封鎖,來到了外圍。

往回看的時候,整個河面顯得無比平坦而又和諧,完全看不出來剛才他們所經歷過的那一切,就彷彿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一樣。

陽光灑在這片沙灘上,讓水流的沙灘變得如同黃金般細膩而又金黃。

“這個地方……”

鄭悅想要說什麼,可是不知道該怎樣形容。

“時間和空間上的距離,都變得不對勁,顯然那裡是一個擁有著自然形成的陣法存在的。”

鄭乾因為自身領悟了空間的符文,以及一部分時間的符文,所以感受到其中所擁有的詭異力量。

“那如此說來的話,那怪物應該……”

“應該無法那樣容易出來的,不過即便出來了我會感覺到很開心的!”

鄭乾有些冷漠的開口,“接下來我要去宜濱城了,至於你隨意好了。”

“你不害怕我會回到自己的宗派通風報信?”

“你隨意,如果他們會相信你說的話,那你就帶著他們來圍堵我,正好我也想大開殺戒。”

鄭乾無所謂的開口,隨後直接駕馭著飛劍飛馳而去。

鄭悅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海灘上,只感覺到自己這一生似乎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剩餘的日子似乎連一個目標都沒有了,那種悲傷的情緒在他的心口處,開出了一個大洞,一個無比空虛到,彷彿能夠吸取整個世界的大洞。

“真是一個喪家之犬,真是一個喪家之犬呀!”

他狠狠的抽打著自己巴掌,彷彿要透過這樣做發洩出內心的憤怒情緒一樣。

啪。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從他身後的樹叢裡面傳來。

他猛然回頭。

一個女人出現在他的身後,那個女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邪靈之力,要比他身上的還要更加濃郁一些。

“你是……鄭長老?”

這女人,自然就是之前被侵蝕過,甚至於被強暴過的徐小燕,此時此刻,她肚子已經越來越大。

“我記得你,你好像是……”

他們兩個人本身的定位,在門派之中多有相似之處,只是他比對方更加幸運一些,不是私生子,自然也沒有那麼多的瘋言瘋語,可當對方的天賦覺醒之後,他們的處境也就更加相似了。

在門派之中既被人敬畏,同樣又被人嫉妒,所以這輛相似的兩個人他想要不注意都做不到。

“過去的我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落魄的喪家之犬,就像你剛剛說的一樣。”

徐小燕的眼神之中,流淌著憤怒的火焰。

“而這一切都拜一個人所賜!那個男人!”

她雙眼裡面的憤怒火焰彷彿要將自身的靈魂與肉體一起徹底燃燒,這種憤怒絕對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尤其是身體裡面的那個孽種,一天一天的增大,讓她又憎恨又有一種母性的光輝在內心之中浮現。

她就如同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一樣,變得越來越瘋狂越來越難以理智!

鄭悅卻有些沉默下來。

雖然他的未來已經徹底被毀掉了,可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之後,實際上他的內心也跟著一起有了一絲動搖。

那種彷彿蝕骨的憎恨已經消失了,雖然內心之中還有著一些淡淡的不舒服,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又浮現出來了一絲依戀一般的情感。

徐小燕有些憤怒的瞪著眼前的男人,“我一定要讓那個該死的傢伙付出應有的代價,而現在你似乎有些猶豫,難道說你不知道你的一切都會徹底被毀掉嗎,不對,你的一切早已經被徹底毀掉了,所以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呢!回答我!”

被這樣質問著,反倒顯得鄭悅有些唯唯諾諾了起來。

作為一個男人,他自然不能說自己不行,於是努力讓自己表情變得兇狠。

“我也要宰了那個傢伙,為守護宗門作出自己的貢獻!”

只是,徐小燕臉色變得越發扭曲,“宗門?我呸!”

果然,憎恨的種子已經在心裡生根發芽。

鄭悅臉色微微有幾分變化,這就是那個男人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