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檢 討

“多謝象牙權杖給了我一個露面的機會，我便是那個賣炊餅的武大郎啊！世人都說人性本善，想來的確如此，他們見我活得如此憋屈、如此悽慘，心中不忍，便在小說中將我寫成有一個名叫武松的弟弟，可以替我出一口惡氣。

然而在此，我卻不得不澄清一下，那些不過都是小說罷了，現實中的我壓根兒就沒有這麼一個武松弟弟，而武松確有其人，景陽岡武松打虎確有其事。而我不姓武，我姓張。我是一直蒙受著不白之冤，慘死之後更是被困於這陰曹地府之中，不得超生吶！”說到此處，武大郎不禁悲從中來，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我自幼父母雙亡，與妹妹相依為命，艱難求生。而那部膾炙人口的《水滸傳》的作者施耐庵，則正巧住在我隔壁。

曾有人說，我其實有著真實的歷史原型，那人便是來自明代的武植。武植乃河北清河人士，因家中行大，人稱其“武大郎”。然而，史實中的武植卻與小說所塑造之形象迥異。相傳，他生得相貌堂堂，身姿挺拔，足有一米八之高；不僅如此，更兼得文韜武略，才華出眾。年少之時便已金榜題名，於明初出任陽穀縣令一職。在職期間，他清正廉明，一心為民，多行善政，深得民心。其夫人亦非如書中所言那般輕浮放蕩，實乃知州府上的大家閨秀。夫妻二人情比金堅，琴瑟和鳴，共育四子。

以上種種均表明，現實中的武植怎麼會成了施耐庵小說中，那個窩囊猥瑣的賣餅之人，人家曹植可是一位德才兼備、受人敬仰的清官良吏。

更值得注意的是，《水滸傳》的作者施耐庵於公元 1370 年因病離世，但武植卻是在公元 1403 年到公元 1424 年間擔任陽穀縣縣令一職。這是不是太離譜了 ，難道施耐庵會穿越時空不成?

聽好了，各位！施耐庵筆下所描繪的那個武大郎，跟武植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這簡直就是八竿子打不著嘛！真正的原型其實是我老張啊！想當年，俺身高還不足一米五呢，那日子過得真是苦不堪言吶！而施耐庵呢，恰好是我的鄰居，親眼目睹了俺這悲慘至極的一生。所以說啊，他書裡寫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武植，而是可憐巴巴的我！

想當年，俺就索性叫武大郎吧！這樣大家容易習慣好記。我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雖然身材矮小，但憑著一手做炊餅的好手藝，倒也能養家餬口。只可惜啊，這人吶，一旦被美色迷了眼，就容易失去理智，連自已有幾斤幾兩都忘了。

遙想當初初見那潘金蓮時，她生得一副好皮囊，柳眉杏眼，面若桃花，風姿綽約，楚楚動人，真真是一個絕世美人兒！俺武大郎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魂兒，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門當戶對、身份地位，一心只想把她娶回家。

可誰曾想，這潘金蓮壓根兒就瞧不上俺這個賣炊餅的小商販，她真正心儀的乃是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西門大官人。後來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俺不僅戴了綠帽子，還被那狠心的毒婦和姦夫聯手害死，落得個如此悽慘下場！

如今想來，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俺一定會好好掂量一下自已的分量，不會再被美色所迷惑，或許就不會丟掉這條小命了吧……

我武大郎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我那媳婦潘金蓮在施耐庵筆下之所以會這麼做，不就是想讓我承受這蝕骨灼心之痛嗎？哼，她做到了，我武大郎如今真真是生不如死啊！想來，我怕是早就成了她想要報復洩憤的物件了吧！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我那媳婦兒潘金蓮誠然可惡至極，但卻也著實令人憐憫吶！畢竟，在那樣一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之下，無論是我還是她，都不過只是命運悲慘之人罷了……

潘金蓮自小就生活在社會的底層，雖然容貌姣好，但命運卻頗為坎坷。她並非出身於名門望族，更非金枝玉葉般的富家千金，而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侍女。在那個等級森嚴、貧富懸殊的時代裡，這樣的出身註定了她要受盡磨難和屈辱。然而，潘金蓮並沒有因此而自暴自棄，反而憑藉著自已的美貌與機智，試圖改變這悲慘的人生軌跡。

話說那清河縣內，有一富貴之家，家中有一婢女，其孃家姓潘，閨名金蓮。此女子正值雙十年華，生得頗為俏麗動人。然而，這家的男主人對她心懷不軌，企圖非禮於她。這小婢性格剛烈，堅決不從，並將此事告知了主母。如此一來，那大戶心生憤恨，但又忌憚事情敗露後會影響自已聲譽，於是便賠送了一些嫁妝給潘金蓮，一分彩禮都沒向我武大郎索要，就把她嫁給了我武大郎。

確實如此，用“送”這個字來形容最為貼切不過了。她彷彿就是一件物品，可以被隨意丟棄或者轉送他人。她完全喪失了作為人應有的權利和尊嚴，命運完全掌握在主人手中，任其擺佈。即使那個所謂的主人無法得到她的身體，但依然擁有絕對的權力決定如何處置她——將她嫁給那位無論是容貌還是家庭背景都糟糕透頂、一無是處的我這個武大郎！這無疑是對她人格的極度踐踏和侮辱。而她，卻無力反抗這種不公與壓迫，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自從我武大郎迎娶潘金蓮入門後，清河縣中幾個狡猾輕浮之徒時常到我家滋擾鬧事。究其原因，原來這潘金蓮嫌棄我武大郎身材矮小、相貌醜陋且不懂風情。但除此之外，其他方面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其實從水滸小說就能看出她的處境有多難，那大戶老爺要欺辱她，她不從，原本她這形象是要向“貞女”“烈女”的方向發展的，怎麼小說竟然把我妻潘金蓮寫出那般浪蕩模樣。如果按照現代白毛女來比照，潘金蓮也是當時的黑毛女呀！如果怪就怪我這個醜八怪，沒有長出像大春的帥氣和勇敢擔當，是我這個熊包把好端端的好女人潘金蓮推向了深淵。

想我武大郎，生得五短身材、面容猥瑣，卻不知天高地厚地妄圖染指那高高在上的美人兒潘金蓮。本應老老實實以賣炊餅度日，但命運弄人啊！為何偏要心生貪念，去招惹那本不屬於自已的“天鵝”呢？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在這個廣袤無垠的人類世界裡，每天都充斥著無數渴望吃到天鵝肉的人們。無論是那些手握權力還是家財萬貫之人，他們心中總是覬覦著那遙不可及的美好事物。這種慾望和貪念就像是無盡的黑洞一般，吞噬著人們的心靈，讓他們陷入無休止的算計與爭奪之中。

正因為如此，美好的東西往往成為眾人追逐的目標。而這也正是世間無法保持平靜安寧的根源所在。每個人都希望擁有最好的一切，但資源畢竟有限，於是競爭便應運而生。在這場殘酷的角逐中，人性的醜惡無所遁形，欺騙、背叛等手段層出不窮。

我武大郎心裡明白得很：那些美麗的天鵝並沒有什麼過錯，它們生來就擁有令人驚歎的外表，這可是上天恩賜給它們的禮物啊！這些高貴的生靈嚮往著美好和幸福生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只可惜，人世間充滿了陰險狡詐、爭鬥搶奪，使得這些原本無辜的天鵝們成為了殘酷現實下的犧牲品。哎，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堅決無法認同您的看法！誠然，你將潘金蓮比作天鵝這種說法或許有其一定道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忽視她親手毒殺你，親手下砒霜的惡劣行徑啊！畢竟，是她用那致命的砒霜終結了你武大郎一條鮮活生命的人吶！這樣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之人怎能與美麗高貴的天鵝相提並論呢？”一隻小老鼠義憤填膺地反駁道。它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質疑，彷彿要穿透對方的靈魂深處。

\"你也太沉迷於小說中啦！我還是那句話，要怪就應該怪自已，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沒有過人之處，就千萬別去想美女！否則你就是害美女，甚至被美女害！\"武大郎有些激動。

\"為什麼？\"

“你也實在是太過沉溺於這虛無縹緲的小說世界之中了啊！我依舊還是之前說過的那樣子，如果真要歸咎責任的話，那就只能夠責怪自緲才對呀！我還是再重複一遍：‘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嘛！既然自身並無任何超乎常人的地方存在著，那麼最好還是不要妄想著去親近那些美若天仙的女子哦！要不然到最後，不僅會害得這些如花似玉般美好的女孩子們傷心難過、飽受折磨；而且說不定連你自已都會遭受池魚之殃呢——被那些心狠手辣或者居心叵測之人設計謀害喲！”武大郎此時此刻顯得異常地激動與憤慨。

\"美沒有錯！是美女也同樣沒有錯，錯在人類社會把愛情描述的太過美好罷了。其實甜言蜜語只需要張張嘴巴，不需要任何費用和成本。一時地衝動並不能維持太久，麵包會有的，但是現在在捱餓；不如你現在就拿出一塊麵包來給心愛的美女吃！你拿不出來 ，美女就可能要餓死，她要生存，你給不了就不能怪人家！難道不對嗎？\"

\"不對！這不是美女殺人的理由！\"另一個老鼠也氣憤地說。

\"我不是說美女就該對不中用的老公動手，甚至是殺掉。我是過來的人，經歷過生死 ，所以我的感受和體會是：家裡貧寒而娶的老婆卻非常漂亮，在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歷朝歷代，窮人家漂亮的老婆漂亮能夠一直守住的很少很少? 西門慶為什麼敢搶武大郎的老婆，那是因為武大郎沒錢沒勢，更不像小說裡有個武松的弟弟，他沒有能給他撐腰的弟弟，所以西門慶好不遮遮掩掩，光天化日之下，就與我老婆潘金蓮相約相會。\"

\"好就算你無能，但是你老婆潘金蓮若不是水性楊花，能造成你們的悲劇嗎？\"

\"你這話我不願意聽，什麼叫水性楊花，那叫現實。現實就是我實在太醜陋，現實我就是一個賣炊餅勉強維持生計的人。別跟我說什麼愛情！連過去最有名的\"愛情恆久遠，一顆永流傳\"的鑽石都是騙人的，你還會相信什麼！\"

\"中國有句老話叫\"門當戶對\"，這是很有道理的。門不當戶不對，不論是誰，都很難受。美女嫁到豪門也會受到鄙視和被瞧不起，自已會感到痛苦。而這裡我指的是我這樣的醜男人，娶了極其漂亮的媳婦，也屬於門不當戶不對，我的下場是人人皆知的。是找美女給我帶來了災難！\"

\"再舉個例子，最能說明問題：楊貴妃是李琩的老婆，因為李琩軟弱，而自已如花似玉的媳婦，竟然被自已的父親強搶霸佔。再軟弱的男人也應該吭一聲，反對一下吧！他連個屁都沒敢放一下。因為那是父皇 一個決定他生死命運的人，他不敢吭一聲。而楊貴妃同樣，不管後人如何說她評價她，但是楊貴妃又哪有膽量所不從。不要把楊貴妃說成如何如何禍國殃民， 其實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有唯命是從才是一條出路，因為生殺大權在唐玄宗手裡。

寫歷史寫小說的人，請別動不動就拿女人說事，再強大的女人遇到決定生殺權利面前，很多人都在選擇去屈服，別去要求女人多麼高尚，要麼去死要麼享受榮華富貴，楊貴妃選擇了後者。其實我的潘金蓮也選擇了後者。這是女人的錯嗎？是楊貴妃的錯嗎？不是，是那個昏庸亂倫的唐玄宗，是那個想霸佔喜兒的黃世仁，是那個想霸佔林沖媳婦的高衙內，是那個勾引我媳婦潘金蓮的西門慶等等。如果說\"壞！\"就是女人們常說的話\"世上的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