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舊事重提

祁楓一直在祁染身後看著，此時默默上前，“姐，我們先進屋吧，你坐飛機累了先好好休息。”

“哦哦對…對不起。”祁槐讓開位置，白皙的臉頰上因為侷促染上一絲緋紅，“快進來吧。”

祁楓在廚房裡給祁染準備吃食，祁染坐在長桌邊，拿出手機邊祀的訊息刺目又顯眼，恰在此時祁楓端著湯和甜點過來，“姐，嚐嚐我手藝進步了沒？”

祁染放下手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溫熱的湯水入喉，溫暖了舟車勞頓的腸胃。

祁楓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祁染，祁染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陪伴了自己十二年的弟弟，烏黑的碎髮稍稍遮住了眼睛，無害的狗狗眼望著自己，怎麼看都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弟弟。

祁染當然知道自己的好弟弟不是表面這般模樣，不過只要不鬧的沸沸揚揚她很樂意一直寵著他，扮野著溺愛弟弟的姐姐。

甚至哪怕這位祁家二少爺和自己根本就沒血緣關係也無所謂，畢竟只要祁正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手機上邊祀發來的訊息還赫然在目：祁正替你養的這條狗對你可真是忠心耿耿，你可別翻車了。

在曲梓莊園得到自己的親弟弟早就死無葬身之地而自己8歲回Z州後一直見到的都是假的的時候祁染立馬笑出了聲。

她笑自己被騙了十幾年因為這位假弟弟被祁正拿捏了那麼久。

“小姐。”凌磬竹擔心的看著眼角殷紅的祁染，“你冷靜點。”

祁染深吸一口氣，將這些資料全部扔進碎紙機。

“這麼多年我都沒查出來，這個時候倒是這麼順利，南遲絕對功不可沒，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勢力去查！”祁染說完只覺得渾身發涼，這麼多年自己是不是在祁正眼裡像個笑話他巴不得拿這把刀刺向自己，“不用去查小…祁楓的來源，他不會害我。”

“小姐，這麼信任萬一…”凌磬竹遲疑的看著祁染，“萬一那位少爺背叛您呢？”

“那我就當這麼多年餵狗了。”

祁楓見祁染不說話一直盯著自己有些慌亂，“是不好喝嘛？”

“沒有，小楓做什麼我都喜歡。”祁染笑著摸了摸祁楓的頭。

祁槐站在一旁看著這一番和睦的景象，正欲回房間就被祁染叫住。

“小楓也給大少爺倒一碗。”祁楓有些不願意在祁染的目光下還是起身去了廚房，“祁槐，不過來坐坐嘛？”

祁槐拉開椅子坐在離祁染和祁楓相隔一個的位子上。

祁染的目光下意識往祁槐脖子上的項鍊上徘徊，瞥了一眼祁楓在廚房的身影，“我們待會兒聊聊吧。”

“好。”祁槐回答之後又沉默下去直到祁楓端著湯出來，該慶幸祁楓還沒幼稚到往湯裡亂加調料，祁槐慢慢喝著湯。

“祁正什麼時候給你辦歡迎宴會？”祁染打破沉默，望向祁槐，“在哪兒辦啊？”

“後天，在盛京酒店。”

“倒是捨得花錢。”盛京酒店可是南區位列前茅的酒店了，看來祁正是打算將底牌就壓在祁槐身上。

祁槐先行上樓祁染找了個理由也上樓休息了待兩人都上去後，祁楓坐在原地將手機點開。

［玩的夠久了吧？］

五天了，祁楓摩挲著手機，新的訊息跳了出來。

［兩天時間，我派人去接你，岑聞楓，你總要回家。］

F州

岑知行看岑聞楓還是不回訊息收起手機，看來自己的好弟弟還是不太聽話。

“人都準備好了吧？”

“回主上，一批已經到達Z州，二批和我明日出發，勢必接回二少爺。”

岑知行站起身，近一米九的身高，制服將完美的身材比例展現出來，相較於岑聞楓那張有欺騙性的奶狗臉，岑知行臉部線條更加硬朗，五官也更加立體，長時間待在F州也讓他的壓迫感更強。

“替我好好看看迷的你們二少主不著五六的這位祁家大小姐有何能耐。”

H州菲爾德別墅區

H州的階層固化從進入Nofel大街就開始了，一條街的距離朝裡是菲爾德別墅區貴族的匯聚地，朝外則是平民的住所。如果平民想要進入菲爾德那麼車輛只能到達Nofel大街剩下的需要步行進去。

那些貴族可不會覺得何錯之有，就算民主黨的聲音熱烈響亮那又如何。

陸以宸坐在言珍的書房裡，言珍進入政界後不久就搬入了菲爾德，也不意外畢竟他可是國王眼前的紅人。

國王前幾年身體狀況遠比現在好得多，國王尤其喜歡珍寶，珍寶也包含花卉因此在位期間H州風靡過十幾年花卉風暴。言珍在進入政界的時候就帶了一種，Fengetsu。

西諺有曰：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Fengetsu的出現一下子吸引了國王又因為言珍的身世背景和出色的個人實力，言珍可謂是順順利利的接過了他父親的位置。

此時，言珍別墅裡大片大片的Fengetsu鮮豔奪目。

精緻的瓷杯裡泡著言珍獨有的花茶，陸以宸細細品味著，敲門聲傳來。

陸以宸和言珍同時抬頭，陸以宸正欲先行一步反正今日來的目的也已經說完。

“親王殿下不如聽完再走。”言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屬下得到請示進來後便開始彙報。

察覺到陸以宸的目光言珍淺笑著放下茶杯，“殿下回去後想來也會收到訊息還不如就在我這兒聽。”

“你倒是好心。”陸以宸收回目光，他可懶得看言珍這幅不動如山的模樣。

“F州派遣了兩批人馬進入Z州，查實目的是為了Z州祁家的宴會，未經許可出入洲際我們是否進行傳喚和阻止。”

祁染？陸以宸的手指輕敲著桌子，怎麼會和F州扯上關係。

言珍依舊淺笑著快速瞥了一眼陸以宸的手上動作緩緩開口道：“不必，且看他們有何行動，隨機應變。”

“言先生，這是在試探我和祁家的關係？”陸以宸抬頭望向言珍。

言珍揮手示意下屬下去，“只是聽聞殿下和Z州有些淵源，殿下多想了。”

“那也是Z州的事，我相信我的故友能應付來。”陸以宸將最後一口茶喝完，“今日多有叨擾，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敘。”

言珍將陸以宸送到門口，又返回書房。

桌上的手機發出鈴聲，言珍接起，岑知行的聲音傳出。

“老同學一場，我去接個人，你多通融。”

“行事低調點，我可不想被批。”

“呵，知道了，多謝。”

電話被結束通話，言珍望著牆上貼著的洲際地圖。

“可憐的羊群們，鐮刀即將落下，商人的遊戲啊。”

Z州

祁染開啟門看了一眼門外確認沒人後走向祁槐的房間輕輕敲了幾下門，祁槐開啟門的瞬間閃身進入房間關門的時候看著祁楓緊閉的房間門才緩緩合上。

“你脖子上的項鍊是誰給你的？”

祁槐伸手摘下項鍊放在手心撫摸著，“…林姨真的沒騙我。”一句輕的不能再輕的低喃。祁槐抬眸望向祁染，“要聽我講個故事嘛？”

窗外陽光明媚，祁家主宅裡卻冷寂無比。

故事要回溯到很多年前，祁家底蘊不深是往上數兩代才開始攢起家底。祁正的父親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在位期間將祁家的市值往上提了十幾個點。

年輕有實力的掌權人自然少不了花邊新聞，其實故事很老套。

一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家族聯姻成為了祁家的夫人，兩人恩愛許久生下了一兒兩女。中年時期，男人出差認識了一個紅顏知己，兩人聊理想聊世界，志同道合。

兩位女士都很清醒，各退一步，直到那位紅顏知己也生下了一兒一女。

偌大的產業總要有一個繼承人，人心善變，爭鬥中最先去世的是紅顏知己的女兒，男人很是生氣將夫人的一個女兒遠嫁他鄉。年齡大了男人也不在沉溺情愛，放任著幾個孩子爭權鬥勢。祁正就是那位紅顏知己生下的兒子在五個孩子裡排行第五。

青梅竹馬的夫人去世後男人將紅顏知己娶進家門。幾位孩子都很優秀，男人更加器重年長的長子，祁正並無實權。

母親不斷給祁正施加壓力，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麼幾大家族，整個Z州只有一家獨大那就是沐家，沐家在各個領域都有涉獵。

家族中的人也都為人友善，不與人交惡。

不管明面上有多和諧背地裡幾大家族還是想削弱沐家的資本。

在這個時候，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沐家的女兒居然和祁正訂婚了，兩人的愛情故事一下傳遍，祁正因為這個得到了父親的注意。

所有人都在感嘆兩人的愛情有多堅不可摧，沐家的這位女兒就是祁槐和祁染的親生母親沐蘇祈。

沐蘇祈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子她熱愛戲劇，古典舞跳的美輪美奐，彈的一手好琴最關鍵的是她是個很出色的畫家。

溫婉知性優雅大方似乎所有於美好有關的詞語都和這位天之驕女符合。所以她理所應當的懷疑祁正的愛，她無數次試探，得到的都是祁正堅定的答案。

交往兩年後兩人正式訂婚，訂婚的那一年祁正一邊忙著和未婚妻甜甜蜜蜜一邊暗自打壓祁家其他人的勢力。訂婚的第五個月過繼到母親這裡的那位女兒被嫁到F州。

訂婚一年，兩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祁正提出前往M州度蜜月，度蜜月期間傳來噩耗說祁家另外兩個兄弟姐妹出了車禍一死一傷，哥哥當場死亡，姐姐搶救失敗。

蜜月途中發生這樣的事情祁正肯定是要先回去的，安撫沐蘇祈自己去去就回不要影響心情注意身體。

結婚的第一年，祁正正式接手了祁家，將祁老爺子和母親送到療養院頤養天年。經過幾年，沐家也很看好祁正這個女婿便放手將一些家族產業交給祁正。

沐蘇祈不久就檢查出懷孕，多麼美好的回憶啊，兩人事業有成，感情平穩還即將迎來屬於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祁正擔心Z州醫療環境不好特意在洲際海域找了一片島嶼，島上環境優美還配備了一系列醫療服務。祁正專門陪著沐蘇祈到了島嶼待了三個月還是沐蘇祈看不下去讓祁正回Z州處理工作。

祁正百般不捨的拋下妻子和孩子回到Z州時不時抽空飛去島嶼。

故事真的這麼美滿嘛？

祁槐頓了頓似乎回到第一次看到林姨給自己留的信的時候，他只是知道這前半段的故事他就本能察覺到悲劇即將來臨。

祁槐出生的那天，祁正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沒有及時趕來，等急急忙忙下了飛機飛速趕來的時候只看到虛弱的妻子並得知因為時間原因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祁正眼角泛紅眼淚止不住的流還要壓抑心情安慰妻子他們還年輕總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其實是沐家那邊留了一手讓沐蘇祈將第一個孩子安全送出，事實證明沐家那敏銳的直覺真的很準。

“我知道的就到這裡，母親說剩下的你會告訴我。”

祁染撐著桌子，手幾乎要將桌板摁爛，母親寫這封信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不過一年就天翻地覆了。

“我來告訴你真相是什麼…”祁染抬起頭一滴淚劃下臉頰，眼淚徘徊在眼眶眸中的情緒冗雜著恨意懷念最後閉上眼自嘲的笑了一聲，“祁正從頭到尾都在騙母親。”

結婚第二年，沐蘇祈再次懷孕生下了祁染，祁正象徵性的來了幾次後就以Z州事務繁忙開始推脫。

事務繁忙…繁忙什麼呢？

繁忙著如何和其他幾家將沐家拉下神壇，祁正和喬家邊家兩位掌權人為主謀，木雲開，葉謙和夏家除了作壁上觀的顧家其他都是助攻。他們有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的暗地裡推波助瀾。

第三年，祁正久違的再次在島上長待，他哄著你沐蘇祈說自己多麼多麼希望能不管這些來陪你。在祁染的記憶裡那是一段很快樂的記憶。

第四年，岑聞楓隨著家人一起來Z州被祁正抓住。沐家30的產業都被祁正拿下，沐家開始懷疑，這個時候沐蘇祈再次懷孕並生下了祁楓，祁正的深情打消了沐家的懷疑。

祁染四歲的時候祁正來到島嶼將祁楓帶走並和沐蘇祈說自己將孩子帶回去給父母看看，下個禮拜就來接你們回去。

她那可憐的弟弟怕是那時候就已經死在海域成為養分。

下個禮拜沐蘇祈終於離開了那座島嶼，祁正帶著沐蘇祈去了M州他說他為沐蘇祈辦了畫展。

畫展期間，來了很多人，沐蘇祈太久沒應酬和祁正說自己先回去休息，還被眾人打趣兩人這麼久還感情如此之好。

祁正拿著協議合同夾雜在各個拍賣合同裡讓沐蘇祈簽下。沐蘇祈對此毫不知情祁正謊稱Z州有急事先行回去，對沐蘇祈說畫展剩下的事情要麻煩她自己還為沐蘇祈準備了一個得力的保姆。

保姆做的營養餐一日三餐一頓不落。

“你知道那個營養餐是什麼嘛？”祁染將從凌磬竹那裡取下的項鍊握在手心哪怕項鍊邊緣劃傷了手掌，“是洲際最大的黑色組織白鯊研發的新型毒品。”

沐蘇祈終於察覺出不對因為她發現自己無法離開，她按下懷疑只覺得可能是祁正變心了，一心教導起祁染。

沐蘇祈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她開始以各種理由推脫保姆做的餐食，祁正倒也不管畢竟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開始行動。

兩年，祁正將沐家失勢訊息一點點透露出去，沐蘇祈開始反抗可是沒有用，異國他鄉根本沒有人能幫助她所有哪怕她知道餐食有問題也只能變相接受被軟禁的事實。

在祁染說記憶裡，那幾年自己的活動範圍只有那一片小鎮母親開始不愛說話但還是溫柔的教導自己並在一次出行是時候秘密將項鍊交給祁染囑咐她不要被任何人看見。

“阿染，如果媽媽離開了你，你要學會堅強，不要和爸爸學，也不要在自己不成熟的時候去挑戰非常困難的事情。”沐蘇祈那張溫婉的臉頰有些蒼白，但還是努力的抱著祁染將話說完，“阿染，不要急，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媽媽都會支援你，你要記住媽媽很愛你。”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愛我們他還欺負你了？媽媽不要離開，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祁染那個時候已經在沐蘇祈的努力下和別人一起開始上學祁染很懂事沐蘇祈教她的她都會記住。

“阿染，不管媽媽離開後爸爸對你說什麼，你要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不要被感情矇蔽，你是沐家的孫女，記住沐家的家訓，萬事皆有可能，絕處也能逢生。”

祁染八歲，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媽媽把她推進屋，她久違的聽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她知道是爸爸回來了。

她偷偷拉開門留了一點縫隙看著客廳裡的父母，祁正志高意滿，母親就顯得有些疲憊不堪。祁正將一疊資料摔在沐蘇祈面前。

“蘇祈，你看，我現在可是身價暴漲，你放心沐家那些人我都安頓的很好，商戰嘛我還是很有道理的。”祁正見沐蘇祈不回話，掐住沐蘇祈的下巴轉過來，“你聽話，我就接你回Z州享受榮華富貴，我可以給你一點產業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呵。”沐蘇祈掙脫開，“你踩著我家人的心血瓜分我們家的產業現在還要假惺惺來施捨我。”

“什麼你家，我們可是一家人。”

“祁正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你，你這樣的人算計一生就不怕被人報復嘛？”

祁正將沐蘇祈拉回來，手掌移向脖頸，“樹大招風，我只不過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沐蘇祈，要麼你聽話做我的妻子我保證只有你一個女人，要麼你就和你的父母相聚去吧。”

“你！你把他們殺了！”沐蘇祈反抓住祁正的手腕，祁正被指甲猝不及防劃出印子將沐蘇祈甩到一邊，“說漏嘴了。”

沐蘇祈的頭撞向桌角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祁正拽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讓你聽話一點了。”祁正從口袋裡拿出一管針劑不顧沐蘇祈的掙扎將液體一點點送入身體中。

“這可是好東西。”祁正將針管丟到一旁，沐蘇祈抑制不住的開始痙攣，“來人，把她拷起來扔房間裡去。”

“那個小東西呢？”

祁正開始四處查詢，祁染迅速躲進櫃子裡，不能慌不能慌，媽媽說過的。

櫃子被拉開，祁染一臉無辜的望向祁正，“爸爸？媽媽呢？”

祁正溫柔的抱起祁染，“媽媽？媽媽被爸爸藏到之前的島嶼了，只要你表現好我就帶你去看她好不好？”

騙人。

“好。”

祁染乖順的摟住祁正，背對著祁正止不住的害怕可是她不能哭，不能表現出來，起碼現在不行。

離開房門的一剎那有幾個男人進入房間，祁正將祁染放入車子然後回到房子幾分鐘後又出來，在車門外打著電話，車窗隔著聽不出什麼來，祁染小心翼翼的瞄著屋內，媽媽，媽媽為什麼還不出來？

電話打的有些久，祁正隨後上了車，祁染立馬轉過頭。

車子即將駛離看不見房子的時候祁染透過後視鏡看見那幾個人出來了，隨後火光照耀著後方。

她幾乎快要忍不住尖叫起來，祁正的手把她攬住，她低下頭極力控制住自己。

她努力放空自己不讓自己去想剛剛看見了什麼，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一年媽媽都在說那些不好聽的話。

上了飛機，祁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下了飛機開啟祁家主宅的房門祁正開啟那扇門將她推過去說這是她弟弟的時候她才哭出來。

她哭了很久，她說著好久不見，祁正只看了一會兒就走了，於是祁染更加抑制不住。

每一聲哭聲都叫囂著媽媽我好想你。

懷抱裡的弟弟輕聲詢問著：“你就是我的姐姐嘛？不要哭，我會陪著你。”

那一年，祁正宣佈沐蘇祈因病去世，接回祁染。那一年祁染八歲，岑聞楓六歲。

“姐姐，不要傷心，媽媽一定好好的。”岑聞楓看祁染悶悶不樂經常安慰她，祁染總是笑了笑不說話因為她知道媽媽被騙的很慘，所有她也要祁正付出代價被騙的和媽媽去道歉最好了。

“故事講完了。”

祁染緊握的手被祁槐拉開，祁槐顫抖著將項鍊和祁染的合在一起，塵封了二十多年的沐家核心此刻才揭露出來裡面甚至還有當年完整事情的經過。

“不要哭，不要怕，辛苦了，做的好。”祁槐試探的拉過祁染，“哥哥沒什麼用，但是我既然回來了，那你就多讓我勞累勞累。”

祁染放鬆下來，眼淚將祁槐的肩膀浸溼，祁槐閉上眼同樣留下眼淚。

誰曾想，當年盛大的沐家居然只剩兩個孩子，縱使身上有一半留著祁家的血又如何從來沒有盡過父母養育之恩的人不配獲得兒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