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時間迷了眼,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趙曉柔反客為主,拉著佟苒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拉下自已的衣領,脖頸上的項鍊亮閃閃的。

“嘴角上揚,梨渦淺笑,給人青春陽光的感覺,這條項鍊很配你!”佟苒由衷誇讚。

趙曉柔高興的嘴都合不攏:“我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等了這麼多年,這丫終於開竅了!”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年,孫浩宇先過生日,自已提前做了好久的功課,最後花了半個月的工資給他買了一把機械鍵盤。

雖然覺得肉痛,但看到男友收到禮物時溢於言表的歡喜神情,她也覺得很值。

可後來回饋她的卻是什麼呢?

輪到她生日的時候,孫浩宇竟然什麼表示都沒有。

她實在忍不住去問他,對方隔半天回了一句:“我在你身邊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

淦!

氣得趙曉柔幾天沒理他。

她其實要求不高,禮物嘛,就是個心意,不需要很貴,但也不能太廉價,至少要和她送的價值匹配。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也是做人的基本禮數。

“苒苒,你知道嗎,前段時間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拉菲草事件,我看了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對別人來說是段子,在我這裡卻是真人真事,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人家姑娘好歹還收到了幾袋零食和小熊玩偶,我呢,和他在一起三年多,連根草都沒看到。”

“就這樣,你不還是不離不棄。”佟苒揶揄道。

“那是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等到哪天老孃睡膩了,就踹了他!”趙曉柔依舊嘴硬。

佟苒被逗得咯咯直笑,最後四個字總結,“男色誤人!”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雲姨做好午飯來叫她們。

趙曉柔再一次感嘆:“苒苒,你現在過的可真是神仙日子,求富婆包養!”

佟苒夾起一個水晶蝦餃塞進她嘴裡,故作認真道:“也行,看你表現。”

趙曉柔立馬身體力行,起身取來一隻空碗給她盛湯,嘴裡還唸唸有詞:“少奶奶,先喝碗菌絲湯潤潤喉,飯前一碗湯,不勞醫生幫。”

佟苒笑出聲,覺得趙曉柔煞有介事的樣子挺好玩。

雲姨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心裡直納罕:少奶奶的朋友怎麼搶我的活兒?

佟苒小口喝著湯,見趙曉柔吃飯都不忘把玩脖子上的項鍊,就想逗逗她。

“曉柔,如果可以,你願不願意和我換一換?”

趙曉柔單手託著下巴,當真認真想了一會兒,才說:“那還是不願意,我很貪心,愛情和麵包,我都想要。如今愛情有了,麵包我可以和他一起努力去掙。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撲閃的大眼睛透出幾分狡黠,“你們家李先生是很帥,但比不上我家孫先生。”

佟苒一口湯差點噴出來。

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抵就是如此。

她見過孫浩宇幾次,不可否認,確實是大帥哥一枚,長著一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漂亮的臉孔上不經意露出一絲邪氣。

但這種偏陰柔的長相同樣不是她的菜。

李泊遠的好看則是劍眉星目、剛毅陽光,彷彿朗朗乾坤,哪怕不笑的時候也是英挺冷峻、一身正氣的模樣。

在一旁佈菜的雲姨聽到這話忍不住瞥了眼趙曉柔。

這姑娘白長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了,怎麼年紀輕輕就眼神不好!

她家少爺多帥呀!

活到這把年紀,又見過不少名流公子哥,她還沒看到過比少爺更俊俏更貴氣的人呢!

趙曉柔還在自顧自唸叨:“嘻嘻,誰能想到之前一束花都不會送的鋼鐵直男會突然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我本來都不抱期待了,比起衣服包包,還是首飾更香,果然女人都愛珠寶。”

佟苒靜靜聽著,心裡直罵這丫頭記吃不記打,給點陽光就燦爛。

哪有什麼直男呢?

三歲小男孩都知道要拿零食討好喜歡的女生,職場上摸爬滾打逢迎上司的男人會不懂?

無非是懶得花心思罷了。

礙於今天是她生日,自已不好點破,壞人興致。

而且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戀愛中的人最勇敢也最盲目。

泰坦尼克撞冰山了肉絲也無所畏懼,生死都是小事了,更何況其他。

飯後,雲姨收拾碗筷,佟苒拉著趙曉柔進了臥室。

看著女兒家專用的煙粉色床單,還有床頭C位孤零零放著的枕頭,趙曉柔嗔怪地問:“你們倆不會是分房睡吧?”

“是啊。”

佟苒表情有些呆,“他在隔壁主臥睡,我們各自為政,互不打擾。”

“你們這是合租室友啊!”

“不,嚴謹點說,他是房東,我是蹭住的。”

趙曉柔輕點她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怎麼能叫蹭住呢?你們領了證是合法夫妻。”

“小鳥求偶都知道要築巢搭窩,男人娶老婆難道不應該提供住處?”

佟苒撇撇嘴,說道:“話是沒錯,但這房子是他全款買下的,屬於婚前財產,我既沒出錢又沒出力,能免費讓我住已經不錯了,不好再有其他奢望。”

“我覺得可以有。”

趙曉柔朝她眨眨眼,“睡了他,成為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

佟苒舉起手做投降狀,“饒了我吧,那得是比海鮮還生猛的女人,才敢主動去硬撲,我就是那嬌滴滴的女王,沒有力氣和手段。”

趙曉柔不以為然,循循善誘道:“男女之間就那麼回事兒,感情都是睡出來的。”

“你看那些離婚的夫妻,基本是分被、分床、分房、分居這麼一個流程。你倆又沒有感情基礎,一開始就分房睡,這樣的婚姻,很難長久。”

佟苒席地而坐,繼續拼樂高,滿不在乎地說:“我可沒想過那麼遠,我現在是傻大姐下棋——走一步看一步,要是哪天過不下去了,也只能離婚。”

趙曉柔幽幽嘆了口氣,在她身旁坐下,叮囑道:“那你可得努力搞錢,爭取買一套屬於自已的房子,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淨身出戶,也好有個去處。”

佟苒抬眸看她一眼,覺得趙曉柔這話不僅是對自已說,同時也在自我告誡。

意識到氣氛有些嚴肅後,趙曉柔打著哈哈快速轉移話題。

“樂高是你家那位買的吧?看不出來呀,日理萬機的上市公司高管竟然會喜歡這些小玩意,解壓方式很別具一格嘛。”

不像她家孫浩宇。

這廝近來升了部門副經理,經常嚷嚷著工作忙壓力大,家裡的大事小情都扔給她。

下了班之後,不是跟著一幫同事朋友去健身踢球,就是宅在家玩遊戲,刷美女影片。

還美其名曰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