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種已經突破了安德瑪利亞海溝。”

“傷亡3072人。”

“舊日種已經突破利馬得海溝。”

“傷亡4067人。”

“馬德里海溝戰場累計傷亡數達到42360人。”

“三十六支敢死隊,全部犧牲。”

“我們已經與舊日種全面死戰,我們發誓不會,有任何一個人離開自已的戰場。”

……

“我們的銀製技術太差了,在正面戰場上我們沒有任何的優勢,只能靠人命往裡面堆,可舊日最不惜命。”

……

“走吧,也該告訴他們,海的主人回來了。”

……

舊日海潮出現的第7天,冰人魚種的海溝全面失守,僅剩下海底城還在堅守。

而在海底城內。

“又要開始廝殺了嗎?王妃大人!”

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笑。

“你還剩多少時間。”

王妃沒有跟她嬉皮笑臉,或者說除了在面對門卡利達的時候,她沒有對這位海的神明有任何一點的尊重。

“祖王死在了戰場上是嗎?”

“被舊日啃食的只剩下骨頭了。”

“我也會被啃食的只剩下骨頭嗎?”

她的眼睛帶著深深的恐懼,說到底她是神明真的是嗎?

“……”

王妃沉默了。

“會的,不用怕,都會死在這裡。”

“那我們這樣有意義嗎?”

納里亞·捷蒂只覺得眼前的人突然開始變化,似乎跟她心裡的那個小傢伙變的一模一樣了。

只是沒機會了。

“有的,起碼這個種族還有掙扎過的事實,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婆交式國的人民會牢記這一切,這是他們宿敵消滅的一天,雖然不是什麼好的記錄,起碼對我們來說是這樣的。”

“你話好多啊!”

她笑了,笑的是那樣美,就連她這位王妃也不由的心動。

“人到快死的時候,話是會變多的。”

納里亞·捷蒂高傲的抬起自已的頭。

……

審判白林柱森,巨大的人魚沖天而起,無數黑色的觸鬚在她的身上蔓延,她奮力舉起自已的手臂,湍急的洋流帶著無數尖銳的珊瑚,撲向連陽光都要吞噬都黑暗之中。

“有意義嗎?”

她將舊日碾碎一遍又一遍,舊日蔓延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肌膚上,在她的血液裡,她在的骨髓之中,一切都帶著舊日的汙濁。

“有意義嗎?”

金色的巨大魚叉,在她的手中揮舞,她的四肢都快要退化到最原始的狀態,無數黑色的巨大觸鬚攀附在她的鱗片上,一遍又一遍的掙脫,她像是災難的神明,面對無止境的奇蹟。

“有意義嗎?”

她發出怒吼聲,她的身邊是無數被蠶食的只剩下白骨的同伴,就連大海也伴隨著她的吼叫,發出劇烈的波浪,連帶著整片海底城顛覆成廢墟。

“有意義嗎?”

黑色的觸鬚穿透了這位神明的胸膛,她那偉岸的身姿並沒有成為這個種族的奇蹟,只是好歹奮力過,起碼掙扎過。

“有意義嗎?”

“有。”

這是她第一次回答這個問題,最起碼她拼命過了,最起碼她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待,最起碼她在這裡沒有後退一步。

“但是有意義嗎?”

“生命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但我賦予了它意義,所以它成為了我,我開始思考生命的意義,這就是它的意義。”

“我是這片海底的神明,我不可能失敗,對吧?”

那被穿透的胸膛,像是長著利齒的滔天怪物,它吞下了那捅進胸膛的巨大觸鬚,無數舊日種前仆後繼的向前衝鋒,它們沒有意識的向前蠕動,最後全部被那吃人的怪物吞噬。

它們面對的是這片海的主人。

最後在這一片廢墟的海底城裡,只留下了一個高高挺立起的巨人,她代表著這個種族最後的掙扎與高貴。

“有意義嗎?“

在那片廢墟之下剩下的只有無數具白骨,沒有一個活著人走出那裡,也許她真的是那位神,但打敗她的也是她內心裡的希望,如果她對這個種族的意義沒有任何的幻想,那麼她不可能會被舊日吞噬。

畢竟它們不會言語,最擅長的也就只剩下了最卑劣的手段。

吞噬人心的力量。

……

“冰人魚種受到舊日侵蝕,婆交式國全力援助。”

“冰人魚種戰線全面崩塌,前去救援的支援軍沒有任何援助。”

“冰人魚種與舊日勾結,居然圍剿我們的部隊。”

“冰海爵士英明神武,帶領部隊撤出冰海,這是一場陰謀。”

“背叛者會遭到審判,舊日全面吞噬冰人魚種,這是正義的勝利。”

“佩拉利全面崩潰,婆交氏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經濟動盪之中。”

“大聖人開展演講,內容竟然是要發動一場關於工人與平民的革命,我們一定要相信我們新的國王。”

“這是偉大的勝利!冰海爵士帶著皇家的旨意處刑了那位新上任的大聖人。”

這是我昏迷這幾天的報紙標題。

關於冰人魚種的,也許不是,相比這個世界記得他們的,就只剩下了記錄他們滅族的時間的報紙了。

換句話來說,最後記住你的,是你的敵人。

……

“安德里公爵,這裡有一封邀請函。”

安德里·喬里納斯默默開啟那封信封或者說邀請函。

“已致爵士安德里·喬里納斯

寄出出此信,是最後一言。

——安德里首都宅府。”

沒有標屬寄信人的一封信,就連內容也沒有幾個字,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地點,甚至說就連一個時間都沒有。

但是按照對方寫信的語氣,他篤定了,他一定會來,一定會大駕光臨的來。

安德里·喬里納斯沒有猶豫,他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傢伙,當天晚上拿到信件的他,就已經在去到首都的路上,而鋪天蓋地的訊息都在宣稱這位爵士的到來,而他的目的只是告訴那位寄信人,他來了。

而佩拉利家族那邊可就沒有喬里納斯那麼好受了,他也是棄子一枚,只是他的燃燒讓這場大火熊熊燃起。

他們就是已然的火星,他們崩壞了這個國家由他們一手帶出的經濟,皇家在這場危機的後面推波助瀾,皇家的大量印鈔,這個代價當然是持有大量國債的佩拉利家族來承擔。

而佩拉利自已也清楚,這是一場豪賭,只是可惜的是,安德里·喬里納斯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十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