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順手拿起一邊的深碳筆,在選單上勾畫。

“你旁邊有按鈴,有需要可以按響它。”

哼諾抬起手端起一邊的熱水壺,用著極其優雅的方式泡起了茶。

“愛喝寒茶嗎?”

哼諾說。

雖然她的眼神帶點輕佻,但是我並不在意。

“你應該告訴寒茶是個什麼檔次的茶。”

我無奈一笑,我對於婆交式國的瞭解大概就是盲人摸象只知道那麼一兩面,對於婆交式國的茶文化根本不瞭解。

就像是當初在亞人種生存區一樣,我根本不知道。

“寒茶,本名去寒茶,貧苦百姓喝的茶,茶如其名,去寒,去陰,入口苦澀,辣舌,但後有甘香,一般用雪煮沸來煮茶,但是流傳最廣的一般是溫水泡茶,在泡茶時可以生吃茶幹。”

她的表情略帶無奈,似乎認為我覺得是她給我泡寒茶,是在瞧不起我。

但事實上是我對茶一竅不通。

“請不要誤會,我個人很喜歡這個茶,所以我的包廂裡一般只有這個茶品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在選單上點些別的熱飲。”

她的語氣相當的平靜,說完就已經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已泡了一壺茶。

她的舉動很是優雅,如同天生的白色雪鷹,手指在這個時候還是通紅的狀態,可能是被外面的冷風吹的,在這個時候我才能好好的觀察的她狀態。

她的那張小臉似乎特別容易被冷風吹的發紅。

耳朵也是。

她優雅的拿起一邊的寒茶幹,抬起她那通紅的手喂到自已的嘴邊,她的嘴唇原本乾裂,但是她似乎很喜歡啃自已的嘴皮,舌頭和舔一下嘴皮然後換上牙齒刮一下。

看起來相當的誘人,特別是那被她啃完的嘴皮顯的相當紅潤,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天氣特別乾的原因,她的嘴唇上出現一點血絲。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哼諾的表情相當不善,但是她只是瞪了我一眼,又拿起一但寒茶幹,喂進嘴裡。

寒茶幹上面表面成灰白色,看起來就像是撒了糖霜的條形乾果,只不過顯的細長的很,泡在水裡面會迅速發灰,然後沉到杯底,又浮上來,只是那色澤顯變成了黑灰色。

“你還沒有點好嗎?”

哼諾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我想差不多了,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沒有。”

哼諾似乎不是很想搭理我。

她的語氣卻是平靜。

我按下了按鈴,只是剛響,門就被開啟。

一位侍衛出現我的眼前,迅速的彎腰行禮。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我和哼諾沒有說話,我只是把手中的選單推到了哼諾身上。

這代表著,我和她身份的不對等。

她現在才是莊家。

或者說。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輸的餘地。

“謝謝。”

哼諾那雙紫灰色的大眼睛就那樣看著我,然後攤過手將選單遞給了侍衛。

她的眼睛裡透露著一種自信,一種我表態後的自信,一種極其不明顯的張揚。

哼諾拿過我遞來的選單,我們兩個都是聰明人,自然都清楚對方的意思。

她的表情都變得和藹了不少。

甚至包括那句“謝謝”完完全全是在跟我說,但如果我追究這句話那麼她就只會推給自已的侍衛。

那是她對侍衛的禮貌。

她幾乎沒有看我點了什麼,估計心裡清楚,無論我如何消費,她都不用付出一分錢,因為她在這裡免單。

這飯店隸屬於皇室的宮廷宴師,本意是減小皇室的壓力,讓他們開展業務,但是對方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成為了全婆交式國最上流的高階消費場所。

對皇室人員全部免費提供一切。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我是把選單上的全點了,她都不一定會皺一下眉頭。

雖然安德里家族已經開始急的跳腳。

但是我不管,反正該著急的人也不是我。

就算安德里家族找麻煩找到我頭上,那也只會是安德里·喬里納斯那個傢伙,但是根據我對現在情況的瞭解,這一切都是他親手構成的,要是按照他的計劃行事,現在他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

他可從來不討厭芙麗絲,他討厭的是整個貴族階層。

所以說我根本不必擔心。

“上菜還需要一點時間,為了不影響你的用餐的心情,我們來談談正事吧。”

哼諾很聰明,她一下子就看懂了我的暗示,但是她也很笨,居然會真的認為這是我的暗示,而不是我的誘餌。

畢竟我的示弱可不代表我會鬆口。

“自然,那麼您想知道什麼呢?”

我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狡黠,兩隻手交叉握在架在桌上,壓迫感十足。

“我想知道你到底要什麼?”

我的嘴角勾起,故意等待時間的流逝,大概過去30卡秒左右的時間,我才回答她。

“議論會的草案透過,無論草案如何修改,本質上還是投票決定條款的會議。”

“是又怎樣?”

“你作為外交部的部長,根本沒有資格參加議論會,你只有作為議論會負責人的資格參加,也就是說你的手上沒有任何的投票權。”

哼諾有點不解。

“也就是說,草案已經修改完好,你也已經看過了?”

我的笑意更盛。

“我跟你一樣只看過草案,這份草案我投的是透過票,你知道的,草案要經過顧國公衛的手再到皇室內部稽核,再由三大家族和皇室共同商議。”

哼諾的語氣平淡,似乎沒有任何套到話的機會。

“還有不要試圖套我的話,你要知道作為一名皇室成員的修養。”

哼諾優雅起身,一隻手端過茶壺,一隻手拿過茶杯。

“如果我告訴你,安德里·喬里納斯是安德里家族的代表呢?”

哼諾猛的一震,手中的茶壺猛的傾斜,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在她的手上,那原本剛開始恢復血色的纖細手指,在這個時候又開始發紅。

“不對!”

哼諾顧不得被燙的手中,猛的看向我。

“各大家族只有爵士可以參加議論會。”

“但是草案中有一條是議論會參加的貴族必須以代表人的身份參加,代表人沒有限定參加人員是否是爵士。”

我交叉在一起的手指分開,攤出我的雙手在兩邊。

歪著頭看著那一臉不可置信的阿爾蓋比·哼諾。

“草案還沒有修改完成,我都沒有收到定案,你怎麼敢確定的。”

“因為議論會是我上交,為了保證我自已獲取資訊的方案,我將草案中議論會需要討論的方案改成了提前上交,而不是在議論會提交,只有在最後的環節才會變成自由提交問題。”

“那又怎樣!你就算這一條沒有被定案更改,但是如果時期延長呢?”

哼諾似乎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

“接下來的是付費內容了,你還想知道的話,就需要條件了。”

我搖搖頭看著眼前的哼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