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自然清楚,外交部永遠屬於皇室,但是安德里畢竟是我的推薦人,知遇之恩終究還是難以割捨。”

我的語氣帶著點懇求。

目光則是看向窗外。

屋子裡的暖氣系統已經開啟,熱爐子在房間中心燃燒,發熱。

玻璃外的世界朦朧美好。

而這裡卻有個王女大人找茬。

簡直是生活中的一大不幸。

“知遇之恩,在國家的層面來看,根本不值得一提。”

阿爾蓋比·諾哼一邊說一邊抬起手,身邊一位黑色騎兵制服的高大男人走上前,帶著銀色的花紋頭盔,那花紋似冰冷的海浪在懸崖邊翻湧,透過那頭盔就可以看到那雙在婆交式國少見的純黑色眸子,對方的身材算不上高大,甚至在這個銀頭盔的襯托下反倒是像是小時候喝了不少不良奶粉的大頭兒子。

“外交部長,這位是冰海爵士,介紹給您認識一下。”

我回過神看向那個男人,說不慌是假的,畢竟還是曾經想要看人家八卦來著的。

冰海爵士只是略微低下頭,然後行了一個皇室請安禮,他這樣看反倒是把自已的身份地位放的很低。

我卻覺得古怪,身為冰海爵士,最先向皇室臣服的三大貴族之一,但是現在卻向我這個立場並不明確的人低頭,難道對方真的是皇家扶持上來的傀儡。

或者說傳聞中他跟二小姐的關係不菲,是皇家刻意宣稱的,目的是透過輿論的壓力,來捆綁基模格家族。

我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對對方也行了一個皇室請安禮,一邊向前一邊把那份寫著《冰海爵士的…淫…亂私生活》的檔案報告向桌角里又用力塞了塞。

“久仰久仰。”

我一邊行禮,一邊說著客套話,內心卻在吐槽,這破地方屁事真多。

我還什麼都沒有做,就被一群人纏了上來。

“我也……我也……”

似乎這位冰海爵士也不怎麼會說些場面的客套話。

“敘舊的話就先結束了,不知道您是否有看到家兄送來的宴會邀請信,家父看到您一直沒有回答,特來要我們兩個人,來找您要答覆。”

阿爾蓋比·諾哼的態度一點都沒有要緩和的意思。

甚至帶著幾分瞧不起。

而我卻在想,這個世界的貴族都這麼瞧不起人嗎?

好吧~_~

我自已之前也是一個超級大貴族,反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也許對方只是迫不得已,來傳達家裡長輩的意思,畢竟她目前所處於的層次都不在我一個級別。

就當是體驗生活吧。

“那信件,我今早才看到,怕是昨晚夜裡送上來的,我這會兒剛看完重要的信件,還在思考著怎麼處理來著,您就來了,如果是您長兄和父親的邀請,我會盡其所能,到達宴會的現場。”

我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問。

“只是不知道這宴會是幹什麼的?也不清楚冰海爵士大人是否到場,畢竟是我傾慕的偶像。”

阿爾蓋比·諾哼抬起頭看向冰海爵士,臉上帶著點驚慌,要知道這位冰海爵士還屬於皇室臣服的新手保護期。

別說是這小小的宴會,就算是冰海爵士在這裡給她辦了,皇室也只能讓他們兩個人成婚。

不過在皇室的眼裡或許這樣才更符合皇室的利益。

只是冰海爵士,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點點頭。

“身為婆交式國的一員,如果我有資格自然會參與這次宴會。”

阿爾蓋比·諾哼原本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又昂起頭,高傲的看著我。

“冰海爵士大人自然是有資格,或者說是你不願意參加呢?”

我看著對方也不說話。

雖然我站的立場跟皇室有關,但是不代表我是皇室的狗,必須抬高自已的身份,讓自已的立場飄浮不定,才會對後續的計劃有更大的幫助。

我看的出來這傢伙還要繼續拷打我,我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對方。

阿爾蓋比·諾哼那原本高傲的眸子,在我的沉默下逐漸開始變的緩和,甚至有點害怕的感覺在裡面。

還好冰海爵士主動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我想外交部長自然是願意參加,可能是外交部長那天有些急事需要處理,看到是皇家的邀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還希望公主諒解。”

阿爾蓋比·諾哼聽完冰海爵士的話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後似乎是意識到她身為公主,身為皇室在外的顏面,不能這樣大驚小怪的,需要喜怒不形於色。

然後又對我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嗯。

很傻叉的模樣。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了起來。

“是這樣嗎?親愛的外交部長。”

諾哼問。

“需要點時間處理,萬分感謝冰海爵士的體諒,和公主大人的理解,還希望公主大人可以帶我向您的兄長和父親問好,我實在是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根本抽不出身。”

諾哼看著我一臉誠懇模樣,內心不禁起嘀咕。

而冰海爵士看著公主一臉猶豫的模樣,打起了圓場。

“公主大人,外交部長剛剛接任位置沒幾天,需要大量的時間沉澱,更何況現在正是重要的時機,容不得一點差池,還望公主海涵。”

阿爾蓋比:尊嘟是這樣嗎?

門卡利達:尊嘟!(假的)

冰海爵士:屁事多!

就這樣三個人大早上就開始了博弈。

只是沒多久這場親自迎接,被我婉拒,而冰海爵士也用這個事情為由頭,讓自已也置身事外。

兩個人沒一個去參加宴會的。

二公主這趟門出的,既陪了個冰海爵士,又放了個外交部長。

我從現在起要叫她吃癟公主。

甚至我和冰海爵士借她的嘴向她的兄長和父親請假。

到時候被排擠的人也不會是我和冰海爵士而是這位本就不得寵的二公主,到時候就更不得寵了。

只能說是我跟冰海爵士兩個人利益一致。

到時候等到二公主在皇家內部的地位下降,貴族之間的訊息傳遞,二公主的風評下降,那麼皇室就沒辦法用二公主捆綁住這位舉足輕重的冰海爵士。

算起來,這也是冰海爵士為什麼要幫我說話的原因。

兩個人的目標不同,但是利益一致。

總而言之,我是不想與他為敵的。

聰明人喜歡聰明人,但也討厭聰明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