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那小子這今天氣血更強大了,這才幾日的功夫,他就要煉精化氣了。”

張真人抬眼看向一臉驚詫的張士元

“一驚一乍的,不是給你解釋了它把天命加持給了陳小友嗎。”

張士元一個滑跪抱住了張真人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擦拭著

“師尊啊,求求你告訴胖胖我啊,胖胖我這幾天被好奇心折磨的皮包骨頭了。”

“時候未到,等他修到煉氣化神之時,你自會知悉,莫要誤了我的打算。”

聞言張士元哭的更兇了,張真人冷哼一聲,伸手拿起竹條。

“等他煉氣成功,你就好好帶著他一起修煉吧,不然為師這內含風雷的法器可不認人。”

言罷,張真人舉起手中的竹條,作勢要抽打下去。

但還沒等到竹條真正落下來,張士元就已經跑出了屋子。

“不知好歹逆徒 !多少人做夢都想要和天命一起修煉,可他居然還不領情!”

張真人無奈地笑罵了一句,然後他的思緒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飄飄忽忽地飛向了遠方,“只希望我的猜測沒有錯才好……”

········

寥寥檀煙繚繞

陳方周身的血氣則如洶湧澎湃的浪潮般翻滾不息,強大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湧出。

這些天來,陳方日夜不停地努力修煉,完全依靠張士元給他送飯維持生活。

他緊閉雙唇,將舌頭抵住上顎。

全神貫注地調節著自已的呼吸節奏,讓其保持在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

與此同時,他體內奔騰湧動的氣血之氣逐漸下沉,而會陰處凝練的精純精氣則緩緩上升。

二氣相互交融、合二為一時,化作晶瑩剔透的露珠。

一滴滴靈液開始匯聚在陳方的丹田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些靈液越聚越多,最終逐漸形成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渾身氣血牽引著湖泊中的靈液不停地旋轉,吸收著百尺內的所有靈氣。

“乖乖,這天命也太離譜了,整個龍虎山的靈氣都開始往這小子周圍匯聚了。”

正提溜著飯盒的張士元站在房前,雙眸微沉,看著陳方所在偏房上空彙集出的靈氣旋渦,不知道在想什麼。

龍虎山上所有弟子,不管是在修煉還是在打掃山門,紛紛抬頭望向陳方修煉的房內。

一些山腰上的香客,只覺清風拂面,一股暖流自發膚傳往體內。

龍虎山頂空百丈漂浮著一名壯漢,目不轉睛地看著下方方圓百里的靈氣都開始源源不斷的朝龍虎山彙集。

張真人雙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結印引導著下方的靈氣形成光幕遮擋異相,喃喃自語“你這麼急,那我的猜測就全對了。”

“天地意識不該有私心,可為何你偏偏就誕生了自我意識,若非目標一致,貧道真是不想替你辦事啊。”

突然,張真人感受到一股霸道堂皇的氣息從半山腰碾來。

眼著那空中一群人浩浩蕩蕩向山頂飛來,那為首之人身姿挺拔、眼神凌厲,身著飛魚服,一隻手攥聖旨,另一隻手穩穩把持著一柄繡春刀。

那為首的男子朝張真人微微點頭,“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見過張真人。”

“紀大人所來何事,不妨明說。”看著紀綱那一臉橫肉,張真人沒個好臉色。

當初就是這人帶著三千錦衣衛,威臨龍虎山,用皇朝正統來壓著自已交出了近八成的道法典藏,直到永樂大典編撰完才還回龍虎山。

若這紀綱當時客客氣氣,這時張真人也不會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似是沒看到滿臉生人勿近的張真人,紀綱將聖旨揣在懷中,雙手抱拳躬身:

“張真人,以前是紀某多有得罪,給您賠個不是。”

言罷這紀綱從揮手送出一方方正正的官印,張真人打眼一看,心中不屑,“狗腿子始終是狗,盡拿些無用之物。”

“今日紀某前來是為那貴人宣讀聖旨,還望真人行個方便。”

聞言張真人心頭一顫:能讓紀綱稱為貴人,這天地意識實在是太不講武德了,盡然從朱棣那下手。

這聖旨一宣讀,那陳小子若是應了下來,怕是與這方世界的聯絡是斷不了了。

深深嘆了口氣,張真人不再關注,於空中閉上雙眼,態度明顯:你愛幹啥幹啥,貧道管不了。

那正統官身的夾攜的皇氣對修行之人有無解的壓制力,官階越高,壓制力越強。這紀綱倒是隨便能收拾,不過動手了惹得朝堂不悅,大軍壓境,再強也擋不住。

紀綱將張真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旋即從懷中抽出聖旨,鼓起靈力,大聲宣讀著:

“聖旨到,陳方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近日幸得天意,知龍虎山上有大氣運者,姓陳名方,朕深表慶幸,得此天恩之人,必是大明之福。然,不覺有奸人相害,朕唯恐得與不幸,故冊光祿大夫,領欽天監主簿一職,賜字命,即日述職。”

在紀綱聲音傳出的第一時間,龍虎山上無論老少,稀里嘩啦地跪了一地。

剛平復下靈力,正感受著修成煉精化氣後的力量,就聽到天上傳來的聖旨旨意。

他哪能聽不出來這聖旨的含義:你就只是運氣好罷了,要敢自稱天命,就會有人來殺了你。若是抗旨不遵,亦是死路一條,給你個機會為我所用,不服也是死。

陳方只感覺有些唏噓,在這世界,處處都在被欺負,這天命倒是個燙手山芋了。

“草民接旨,謝主隆恩,吾皇·······”······

大殿內,紀綱拍了拍陳方肩膀,笑眯眯地看著陳方:“陳小友真是一表人才啊,年紀輕輕就得此皇恩,前途不可限量啊。”

“紀大人過獎了,小子只怕能力不足,辜負了皇恩啊。”陳方眯著眼睛看著紀綱那假到極點的笑容,只怕接下來就要帶自已進京述職了。

像是猜到陳方心中所想,紀綱神色一正:“陳小友,七日之內,一定要趕到應天府述職,紀某現在就要回去覆命,留下些許精銳保護你。”

聞言陳方暗暗嗤笑,這紀綱說的七日只怕是對自已示好,可操縱範圍內許出的時間,那聖旨可沒說七日。

“紀大人慢走,等小子到了應天府,定請您喝酒。”,紀綱點了點頭便飛身離去。

紀綱剛走,張真人就來到陳方面前提醒著陳方,

“陳小友,這聖旨只怕不懷好意,我覺得那朱棣可能對你的天命起了歪心思。”不等陳方開口,他繼續解釋著:

“這聖旨應是天命讓他頒發的,為了坐穩正統,他恐怕會奪你氣運,那麼多官職,他偏偏將你招入那最懂氣運的欽天監。”

“張真人無需多慮,誰說我要入那應天府述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