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丁美蘭怎麼可能講的出,究竟是盛家裡的誰過來退的婚。

本來就是沒影的事啊!

丁美蘭一臉無奈,正尷尬到不知怎麼處理的時候,忽然聽到盛宴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我和祝卿安同志的婚事一直算數,我們家並沒有來祝家退過婚。”

盛宴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在場的眾人。

祝卿安也隨著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

就見拄著柺杖的盛宴,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盛宴一步步朝祝卿安走過來,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凝視著她道:“抱歉,不該讓你聽到這些閒言碎語,是我的錯。”

“你想和我退婚嗎?”祝卿安問。

盛宴說:“不想。”

他沒說的是,最近因為祝卿安的事情,盛宴接連找了許多之前從未找過的關係,幾乎磨破了嘴皮子跑斷了腿。

現在能看到祝卿安好端端的回來,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興。

“哼,好聽話誰不會說。現在你不過是看到她回來了,才故意這麼說的吧。”祝悅就是看不慣祝卿安得意的樣子。

非要在其樂融融的時候給她潑一盆冷水才行。

盛宴立馬說道:“我確實沒有動過退婚的想法,如果有一句謊話,就讓我的腳終生殘疾,讓我這輩子都離不開柺杖。”

“不許瞎說!這種誓言以後不許再說了!”

祝卿安皺眉,她可是經歷過末世混亂的,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見識過。

更加清楚的明白,有些人倒血黴或大富貴,都是命中註定的,半點不由人。

人家正主都不介意,其他人就顯得有點瞎操心了。

祝悅氣到翻白眼,暗暗罵了一句:“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誤會既然已經解除,祝卿安還有更重要的事得辦:“媽,我的豬頭呢?”

“什麼豬頭?”丁美蘭心虛的不敢去看祝卿安的眼睛。

“我去派出所之前,可是有把買來的三個豬頭,都放進土陶缸裡的。現在我回來了,媽是不是已經幫我把豬頭拾掇好了?”祝卿安似笑非笑。

“怎麼是三個豬頭,分明只有一個!”丁美蘭喊出這句話後,瞬間後悔。

遭了,著了祝卿安的道。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祝卿安說了一句:“看來媽確實動了我的豬頭,不然怎麼知道我買了幾個。讓我猜猜看,豬頭是不是還在缸裡呢?”

說話的時候,祝卿安一把掀開缸上蓋著的石板。

和她預料中的一樣,豬頭早已不翼而飛了。

她故作驚訝地問道:“呀,我的豬頭怎麼不見了!”

丁美蘭急了,剛想說話,就聽見祝卿安繼續嘟囔了一句:“剛剛媽自己都說了,對待我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想必媽一定是想方設法找關係要撈我出來。就連我放在心尖上的豬頭,應該也幫我拾掇好了,對吧,媽?”

丁美蘭剛想反駁,祝卿安又扔過來一句:“媽絕對不會趁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悄悄偷走我買的豬頭吧!”

這個該死的賤蹄子!

此刻的丁美蘭,在心裡簡直把祝卿安咒罵了千萬次。

看她臉上笑意盈盈,明顯一副砍不斷嚼不爛的滾刀肉模樣,愣是把丁美蘭氣出了內傷,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誰讓丁美蘭一直都有在眾人面前,努力營造善良繼母的人設呢!

周圍有這麼多人看著呢,可憐的丁美蘭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她咬牙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嗯,我擔心你會累著,特地幫你把豬頭處理好,就等著你回來加料滷煮了。”

一旁的祝悅急了,忍不住蹦出一句:“媽,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吃豬頭肉嗎?把豬頭肉都給了她,我那些活不是白乾了!”

“你閉嘴!”丁美蘭幾乎咬著後槽牙才喊出的這句話。

注意到自己的態度過於激動,丁美蘭只能勉強又說了一句:“我那是和祝悅開玩笑的,這小丫頭怎麼就當真了呢。”

不管是不是開玩笑,祝卿安才不會介意。

現在的她,美滋滋的從廚房的鍋裡,把已經煮到半熟的豬頭一塊塊撈出來。

別說,丁美蘭做人挺一般,但是幹起活來倒是一點不含糊。

豬骨頭已經被她費力挑揀乾淨,豬毛也早就被她拾掇的一根不剩。

祝卿安只需要另外起鍋加料水熬煮,一鍋新的豬頭肉便能輕鬆煮熟。

盛宴湊過來,悄悄在祝卿安的耳邊說了句:“今天晚上八點鐘,我在後山腳下等你。”

說完之後,盛宴便隨著眾人一起走了。

留下祝卿安一個人,悠哉悠哉地煮豬頭肉。

晚飯的時候,她一個人胃口極好地幾乎掃空了大半的飯菜。

83年的有機食材,就是比末世的毒物好吃哈。

祝建國剛想開口,丁美蘭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惹得祝建國剛剛滾到嘴邊的話,只好吞回肚子裡。

眼睜睜看著祝卿安吃飽喝足一抹嘴,大搖大擺地出門消食去。

祝悅不幹了:“媽,她走了,今天誰洗碗?”

丁美蘭知道祝悅心裡有氣,當著祝建國的面,只能說道:“悅悅,你也知道,你大姐一直不喜歡洗碗。我最近累得腰疼,洗碗的事情只好拜託你了。”

“憑什麼!我也不喜歡洗碗!我不洗!”祝悅任性的耍起了小孩脾氣。

可是祝建國才不會慣她這麼些個毛病。

在祝家的三個女兒中,祝卿安是個慣壞了的愣頭青,一般人輕易不敢招惹;老二祝滿是懂事的大學生,地位屬於祖墳冒青煙的那種,自然沒人敢輕易招惹;只剩下年紀最小的祝悅,脾氣差,學習差,不管哪一條拎出來,都比不過兩位姐姐,自然是地位墊底的存在。

“不想洗滾出去,祝家不養閒人!”祝建國板著臉擺起了嚴父的架子。

祝悅氣不過,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氣鼓鼓地洗碗去了。

至於祝卿安,在跑去見盛宴之前,特地先去村委大隊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燕京市祝滿的。

電話一接通,祝卿安就哭哭啼啼地衝著祝滿道委屈:“祝滿!我這兩天差點被冤枉死了!我被警察抓起來了!什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如果不是因為我花了錢給警察打點,我根本逃不出來!現在我的零花錢已經花光了,咱媽又捨不得花錢買零食,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吃到肉了,你趕緊給我打點錢,不然我就到燕京市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