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管你說什麼都不要緊,反正我已經報了警,等警察過來一問,真相很快就大白了。”

祝卿安神色詭譎,周薇已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趁祝卿安沒注意,連忙快步跑走了。

眼看著周薇快步離開,祝卿安倒是不慌不忙,慢悠悠的邁步往衛生室走。

不過才走了兩步,就發現一旁的牆後邊藏著人:“誰在那裡,出來!”

雖說祝卿安現在已經是260斤的胖丫頭,可是前世刻在骨子裡的警覺還是有的。

看到拄著柺杖的盛宴,竟是從牆後邊慢慢現身,祝卿安微微吃驚:“你是過來找我的?”

盛宴說:“嗯,我本來想和你說說周薇來我家送藥的事情,怕你誤會。”

後面的話,盛宴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畢竟剛剛周薇和祝卿安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沒想到祝卿安一點沒有上當;沒想到祝卿安能聯想到李二賴的事情上;沒想到祝卿安能這麼快發現自己。

“你來的正好,和我一起去看場好戲唄!”祝卿安興奮的躍躍欲試。

剛剛她故意激怒周薇,估計周薇現在後怕極了,可能狗急跳牆地想要銷燬證據。

那樣一來,祝卿安就能順理成章抓到周薇的把柄。

盛宴再看向祝卿安的時候,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辰。

真的是每和祝卿安接觸一次,總能從她身上發現新的閃光點。

盛宴忍不住動情的,拉起祝卿安的手說道:“安安,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祝卿安……

和祝卿安設想的一樣,周薇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火速去衛生室銷燬證據。

李二賴之前確實是從周薇這裡拿的藥,周薇在知道烈藥是準備給祝卿安用的時候,還特地好心的加大了藥量,原因是她擔心祝卿安的塊頭太大,藥量小了不頂用。

雖然李二賴當時承諾不會出賣周薇,可是現在祝卿安已經懷疑到了周薇的身上,她心裡有鬼,必須得再去檢視一番才能徹底放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祝卿安帶著民警出現了。

“警察同志,剛剛就是她親口和我承認,李二賴就是從她這裡拿走的烈藥!”祝卿安說。

周薇嚇得,手裡的登記簿砰地一聲砸在地上,半晌沒有緩過神來。

跟著盛宴一起過來的村長霍金貴,一臉緊張地問道:“周知青,你怎麼會和李二賴那幫人攪合在一起呢?”

周薇嚇得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連忙說道:“村長,我沒有。”

民警張志強說道:“把你的登記簿拿來。”

周薇快要嚇死了,本能地把登記簿抱在懷裡,可緊接著又被張志強一把奪走。

藥品登記簿上,清清楚楚寫著藥品的批次、編號、名稱、使用日期,以及存量。

每一批的藥品,都是政府從正經渠道發放下來的,根本沒辦法修改藥品資訊。

“這兩瓶藥去哪裡了?拿出來給我看。”張志強問。

周薇的心撲通撲通亂跳,漸漸鎮定了心神道:“之前已經用光了。民警同志,上面有登記使用資訊。”

周薇往前翻了幾頁,上面確實清清楚楚寫著,藥品已經用光的事實。

只是上面記錄的購買人員,卻是村長霍金貴。

霍金貴急了,連忙說道:“這些烈藥是我拿的沒錯,可那是我去年找老大夫拿的。當時是為了給村裡的牲口配種,我記得當時拿了兩份,根本不是三份。”

這時候的周薇,已經徹底冷靜下來,說道:“村長,您自己都說了是去年的事情,或許是您記錯了呢。老大夫在登記簿上清清楚楚寫著,就是您把三份全都拿走了,怎麼能不承認呢。”

“別以為老大夫死了就沒處說理,我敢對著天發誓,當時確實只拿了兩份!”霍金貴急眼了。那個年代沒有時刻拿著手機拍照的習慣,也沒有轉賬記錄可以證明,真正是冤死人沒處說理。

尤其烈藥還牽扯到了李二賴強姦未遂的事情上,就更加得謹慎處理。

“現在是法治社會了,要是人人都講賭咒發誓那一套,我現在是不是也能靠賭咒發誓洗脫冤枉?”周薇繼續說,“民警同志,祝卿安大半夜帶著你們闖進我這裡,信口開河的汙衊我,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說法。”

眾人不說話了。

有些人,隱隱朝祝卿安的臉上看過去。

對此,祝卿安則慢悠悠說了一句:“村長,聽清楚了嗎?周知青這是準備把髒水潑到你身上呢。”

上頭正在嚴打,如果現在牽扯出桃花村的村長霍金貴和李二賴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那以後就不是霍金貴能不能在桃花村連任的問題了,說不定還得被牽扯進局子裡蹲幾年。

霍金貴急了,舉著拳頭就要往周薇身上招呼:“你這個臭婊子,老子看你有文化才舉薦你當的村醫,沒想到你竟然想害老子!”

這下可給周薇遞去了新的把柄,她像條泥鰍一般躲到民警張志強的身後,臉上看起來驚恐,可眼底皆是暗喜:“民警同志,你們看吶,現在當著你們的面他們就敢對我動粗,背地裡還指不定怎麼誹謗我呢!”

霍金貴畢竟是個粗莽大漢,在桃花村當了這麼多年的村長,什麼時候在一個小女人身上栽過跟頭。

一聽這話,僅存的一點理智也瞬間消散,恨不能把周薇當場錘死才解恨。

張李兩位民警不是吃素的,哪敢任由霍金貴胡來。

至於祝卿安則瞄準登記簿,眼看周薇就要過來阻攔,盛宴手裡的柺杖及時出現,登時把周薇攔在了原地,也給祝卿安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周薇見阻攔她的人是盛宴,心裡百感交集,惡狠狠地瞪著盛宴一眼。

祝卿安也不含糊,拿著登記簿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將登記簿遞到民警張志強的面前,道:“民警同志,您看,雖然對方有很努力的在模仿老大夫的筆記,可假的終究是假的。先不說筆墨新舊不同,老大夫的鋼筆尖頭明顯有分叉的印記,可是後邊這筆記錄,筆尖走向卻是流暢纖細,筆力也不一樣,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用同一只筆書寫的。”

聽到這番話的眾人,一個個警鈴大作,忙順著祝卿安指著的位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