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跟著吳琦雪再次回到了第七大隊專屬的會議室裡面,姜昊人不知道在哪,劉雨人已經在會議室裡等著了。

“我查閱了相關的資料,暫時沒有發現一模一樣的混沌體,關於讓人失去聽力的混沌體,所蘊含的情緒可能有很多。比如自閉孤僻,或者對聽到什麼的恐懼等,具體是什麼情況我認為得見到混沌體本身再具體分析。”

劉雨並沒有耽誤時間,直接給出了她的答案。

“好,那我們立即看看混沌體本尊是什麼情況。”

吳琦雪打電話開始聯絡別的什麼人。

“我們要怎麼看到混沌體本身呢?”

祁越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感到很好奇。

“正常情況下,沒有進入副本的時候,你們玩家和我們普通人一樣,都是看不到混沌體的,只有在進入遊戲的時候你們才能看到混沌體本身。因此,我們要藉助一件被汙染的物品,隊長正在借調那件物品。”

劉雨向祁越解釋。

祁越在昨天的補課的過程中還得知,劉雨並不是玩家,而是普通人。這是因為她以普通人的身份作為情報和後勤人員,不需要親自進入遊戲副本,可以提供穩定的遠端情報支援。

申請的流程走了好一段時間,不過最終還是順利地把這件被汙染的物品拿到手裡了。

那是一張掌機遊戲機的遊戲卡帶,是市面上一家很有名的大公司出品的遊戲機所適配的型號。

只不過那張遊戲卡帶是紅黑配色,本來該繪製著遊戲封面圖的位置也僅僅只有一個血手印畫在上面。

劉雨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臺遊戲機,交給了吳琦雪,吳琦雪很快就將那張卡帶插進了遊戲機,隨後啟動了遊戲。

在吳琦雪開始遊戲以後,過了幾秒,一行血字浮現在了祁越眼前。

【其他玩家邀請你加入遊戲】

【否否】

祁越甚至都沒來得及在兩個否之間做一個選擇,就強行被拉入了遊戲。

“真沒意思,可以不給我選擇的權利,但是不能剝奪我選擇的儀式感啊!”

紅色爬滿了周圍的一切,原本的會議室此時已經變得血腥恐怖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遊戲裡看到別的人,他發現無論是吳琦雪還是劉雨,好像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看來是否進入遊戲對人是沒有什麼影響的。

“你應該被我拉進遊戲了。”

“對,吳隊長能看到我的耳朵是什麼情況嗎?”

面前的祁越還是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她的樣子,唯一不一樣的是,他的雙耳旁邊,有一雙乾枯瘦弱的手,但是那雙手就像憑空消失了一半一樣,就這麼捂著他的耳朵。

“你的耳朵旁邊有一雙手把你的耳朵捂住了,所以你才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終結會的傢伙應該是覺得自己跑不了了,所以就拼盡全力詛咒了你,結果自己也因為汙染死掉了。你到底對他做了多可怕的事情,讓他能拼死也要詛咒你,你還是個高中生嗎?”

吳琦雪盯著祁越耳朵旁邊的雙手看了看,隨後在手機上打字道。

“這都是純純的誣陷,是造謠!我陽光健康積極向上的18歲高中生一個,能幹什麼啊!?”

祁越趕緊擺著雙手否認。

“我懷疑你這個詛咒不只是奪走你的聽力這麼簡單。你旁邊的這個混沌體,它明顯是一個不完全的狀態。以我的經驗來看,它有很大的機率會逐漸變得完整,你的狀況也會逐漸惡化,等它完全現身的時候,估計你就會被它害死了。”

吳琦雪在經歷了詳細的觀察過後,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認為可以嘗試用【生鏽的剪刀】來剪斷混沌體的影響,不過我們大隊呼叫物品的許可權不夠了,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呼叫,我很難判斷祁越那時的情況。”

劉雨一直在默默地旁聽,因為她沒法親眼看到混沌體的情況,她也只能依靠自己的經驗給出了一個解決辦法。

“我試試能不能壓制住這個混沌體。”

吳琦雪思考了一陣子,決定親自動手。

“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隊長。”

劉雨叮囑了一句。

吳琦雪點點頭,她向著祁越的耳邊伸出了手,她的手在此時變成了鮮豔的粉紅色,顏色顯得很是妖豔。

她粉色的雙手握住了堵住祁越雙耳的那一雙手,隨後在那雙手的旁邊輕輕地說:

“放手吧。”

聲音又回到了祁越的世界中。

他看到吳琦雪身上燃起了星星點點的粉紅色火焰,她顯得有些不舒服,但是還能夠忍受。

“效果不夠明顯,那雙手只是開啟了一個小縫隙,過不了多久又會捂回來。主要是那個混沌體沒有完全呈現,我對它沒法施加完整的影響,不過對我產生的副作用也很小,不用處理一會就能平息了。”

吳琦雪的身體不自然的抖動著,拍打了自己身上的火焰兩下,不過沒有什麼明顯的作用。

“沒關係,能聽到一段時間就行了,等過一段時間我又聽不到了可以來找隊長補票嗎?”

“不可以,每次使用混沌體都會加深對自身的影響,隊長的混沌體應該用在更關鍵的事情上。在你必死之前,我們還有時間尋找代價更小的解決方式。”

劉雨趕在吳琦雪之前替她進行了回絕。

“沒關係,如果有重要的時候你來找我,我會幫你壓制一段時間的。”

“隊長!請重視你的身體狀況。”

劉雨對於吳琦雪這種無條件的幫助顯得不是很樂意。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我跟劉雨再看看還有什麼其他解決你耳聾詛咒的問題。哦,對了,關於你姑姑的事情,官方檔案已經發給你姑姑了,她已經確認了。你姑姑很愛你,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平常的時候和她保持適當的距離,畢竟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降臨在你身上的一個副本,就把身邊的人也牽扯了進去。”

吳琦雪擺了擺手。

聽到有關姑姑的事情,祁越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我會的,那我就先走了,再見隊長,再見劉雨姐。”

等到祁越走了以後,劉雨斜了吳琦雪一眼。

吳琦雪被她這個眼神逗樂了。

“我知道了,我自己會注意的,到底我是隊長還是你是隊長。先不說了,忍得有點難受,我自己去處理一下。”

說完這句話,她就離開了會議室。

祁越從第七大隊離開以後,還真沒什麼好做的。現在這個點,學校還有不久就得放學了,他就只好回到了自己家裡面。

家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他拿了一把刀,走到洗手間的鏡子面前,開啟水龍頭,在手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從裡面流出。

隨著他念頭的呼喚,血色飛快地覆蓋了眼前的一切,面前的洗手池中流出的水也變成了鮮紅色。

他抬起頭,緊盯著面前那面血跡斑斑的洗手間的鏡子,果不其然,放血的量比較多的話,也能帶自己進入遊戲。

面前的鏡子裡倒映著他的身影,而一雙乾枯慘敗的手捂著他的耳朵,只留下一點縫隙。那雙手從手腕處就消失不見了,就像是後半段被什麼隱藏了起來。

抬起正在流血的左手,一把沾染著乾枯血跡的水果刀在他的手中出現。

他拿著那把刀,向著那雙手的手指劃去,但是那雙手出奇的堅韌,一刀下去竟然只是在上面留了一道白印子。

祁越沒有接著再砍,拿刀面拍了拍那雙手,輕聲說道:

“你等著,遲早幹掉你。”

大門口傳來了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祁越用力擠了擠眼睛,將傷口放到水龍頭流出的水流裡沖洗,眼前的紅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姑姑,你今天怎麼來我這來的這麼早?你工作上的事忙完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毛巾包住了手。

“越越,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祁玉紅顯得有些憔悴,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畢竟她昨天等了祁越一天,晚上又跟著去醫院折騰了一晚上,白天還得抽空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儘管祁越盡力藏著自己的左手,祁玉紅還是一眼就發現了。

“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做飯的時候切到了,一點事沒有。”

他隨口扯了個謊。

“唉。”

祁玉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越越,我越來越不懂你想做什麼了。我今天接到了一份檔案,是關於你的,說是你參與了一些高度機密的事情,現在隸屬於保密機構。我去找相關領域懂行的人問過了,他們說這份檔案是真的。”

兩個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我知道你已經長大成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有自己的世界了。但是,我不能不管你,我是你姑姑,我答應了哥哥和嫂子,要好好照顧你。你有什麼困難,你遇到了什麼問題,都可以給我說,我想辦法幫你解決,行嗎?你不要瞞著我。”

祁玉紅說著說著,眼裡已經有點帶淚了。

“姑姑,不是我想瞞著你,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聽我說,這件事情真的很危險,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關心的人了,我不想讓你受傷。你別問我這件事了,好嗎,我真的沒法說,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的。我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不用老來管我,我已經十八歲了……”

祁越不知道從哪開口,他第一次感覺對一個人說話,是那麼困難。

“你才十八歲,危險,就是因為危險我才要管你!我怎麼可能不管你!我不管你還有誰會管你!就算再危險我都要管你,我是你的姑姑!”

祁玉紅一邊說,眼淚一邊止不住的往下流。

祁越也顧不得手上有沒有傷口了,伸手握住了祁玉紅的手。

“姑姑,你還有自己的家庭,佳佳和姑父不能沒有你。相信我好嗎,我不會有事的。我們只是少見兩面,以後出了什麼事我都給你說,好嗎?”

祁越在自己姑姑的耳邊輕輕地說。

就算是在外面如此強勢的女強人也不是鐵打的。

祁玉紅早就止不住自己的淚水了,祁越將她摟過來,抱住了她,任由淚水打溼了他胸口的衣服。

(今天科目一過了嘿嘿嘿嘿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