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飛起來後,虞荼終於意識到了———長/槍不適合他!

他遺憾地將長/槍扔在一邊,然後將腰間掛著的鞭子拿到手中。鞭子和藤蔓有點類似,柔軟靈活,說不定學鞭子會更好?

在經歷幾次慘痛的失敗後,虞荼也發現了一個規律,每一次他從醫療陣法中轉出來,在他發動攻擊後,對面的陪練才會動。

虞荼扔下槍,對面陪練手中提著的長槍同樣消失,換成了鞭子。

虞荼這次沒有貿然動手,他閉上眼睛,回憶之前讓藤蔓進行攻擊時的姿態,鞭子在他手中晃來晃去,卻一直沒有揮出。

不夜侯的馬甲身體裡充盈的是能量,嚴格一點說,不夜侯完全是能量凝結的造物,但本體則不同,虞荼已經以本體的身份感知到過木屬性的靈氣了。

褪去心中的浮躁和擔憂後,虞荼感覺自己慢慢地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態,周圍的每一團靈氣裡,好像都有不同顏色的光點在彼此嬉戲追逐,虞荼嘗試著去抓綠色的小光點———難度不亞於在池塘裡徒手撈魚。

小小的魚都很狡猾,總是從虞荼手裡溜走,虞荼抓了一陣子也沒抓到幾個。他並不氣餒,而是改變了方法,用身體裡剩下的木屬性靈力“釣魚”,同屬性的靈氣總容易相互吸引。

在虞荼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他終於聚攏了一小團。虞荼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一小團木屬性靈氣附到他手中的鞭子上———用靈力依附物品進行攻擊,攻擊力會翻倍增長。

“啪!”

附著過靈力的鞭子攻擊兇猛,隱隱還帶著植物的柔韌,虞荼這一鞭子終於遇到了阻礙———他第一次攻擊到了實物。

方法是可行的!

但還沒等他高興,熟悉的視角飛奔而至,他又飛起來了。

聽了好幾次的機械音再度響起:

【虞荼失敗,轉入醫療陣法。】

虞荼:“......”

他要給自己寫一個大大的慘字!

冰冷的播報一直沒有停過,留在一層的伍老師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腕錶投影出來的螢幕上。

“嘖。”他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不到一個小時,人均進去五趟醫療陣法———臭崽子們,有的磨呢!”

競技塔的對練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陪練的實力也就是在他們的基礎資料上翻了兩到五倍不等,只有接下十招沒被直接抽到醫療陣法裡去才能順利出來。

因為這樣的機制,別說兩個小時了,五個小時能折騰出來都夠嗆。下午上課的另一個老師都已經做好看不到幾個人的準備了。

果然,計時滿一個小時後,門口空無一人,計時滿兩個小時後,門口依舊空無一人。

伍老師直接吹了個口哨,兩個小時內沒人出來,他作為老師就有許可權檢視二層監控,來關心關心他的學生們上竄下跳,不,心理健康和身體健康了。

*

虞荼用了快四

個小時,在扛下自己的對練十招後,終於艱難地從二層裡出來了,一出來就對上伍老師那欠扁的笑容:

ap;ap;ldquo;小茶樹苗苗出來了呀,晚上六點後加訓四小時別忘了喲~ap;a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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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二層監控觀看這些學生嗷嗷慘叫的同時,伍老師也將他們所有人的名字和臉對上了號———人族的孩子佔了絕大多數,妖族的有十幾個,草木族的就這一根獨苗苗。

雖然前面敗得格外快,不過最後那幾分鐘,鞭法有點像模像樣的雛形了。

虞荼有氣無力:“老師再見。”

他感覺自己的四肢像是灌了鉛,耳邊現在還回蕩著鞭子抽過來或清脆或沉悶的聲響,餘光裡似乎還有兇猛凌厲的鞭影,讓他條件反射似的地想閃。

競技塔二層真的太兇殘了QAQ。

虞荼拖著沉重的身體找了最近的食堂吃午飯,一樓看上去挺眼熟的面孔全都半死不活,看樣子沒有人逃過了這頓摧殘。

更慘的是,因為耽擱的時間太長,吃完飯後就得準備去上下午的課了,沒辦法回宿舍睡午覺。

虞荼:“......”

正兒八經上學的第一天,他就理解了為什麼這個學校的畢業率那麼低,軍訓一通折騰下來,上課又這個風格,心態脆弱點的得直接退學。

下午的課講的是裡世界的一些基礎知識,虞荼在草木族小課堂裡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於是他決定登不夜侯的號去醒醒神。

回到茶館,照例給小灰來了一大盆狗糧,虞荼隨手撈了本沒看完的書開始看。

因為控制身體的是意識,哪怕換了馬甲,他還是覺得腦袋裡有鞭子破空的聲音,眼前有鞭影晃來晃去,身上彷彿還殘留著捱揍的痛苦。

虞荼盯著書上的一處,不知不覺開始發呆,有敲門聲都沒聽見,還是沉迷狗糧的小灰屁顛屁顛過去開的門。

門外站的是熟人———靠各種好吃的投餵熟的。

“小灰好!”柳嘉跨進門後就給小灰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將目光落向櫃檯之後,“前輩好!”

他本來以為那天回去之後他們的任務就算是結束了,結果第二天江局又把他派了過來,並且因為人手緊張還把宋圖扣下,加到了崇明市各地修補陣法的隊伍中。

柳嘉前兩天來敲門時都沒人開門,前輩似乎又和之前一樣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今天他只是像往常一樣照例過來敲一敲,沒想到前輩竟然在。

不知道是不是柳嘉的錯覺,他覺得不夜侯前輩......好像在發呆?更令人憂心的是,前輩蒼白的臉色一直不見好轉。

“坐。”

前輩似乎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

柳嘉乖乖地坐下,絞盡腦汁地思考著自己接下來的措辭。

“我們江局託我給您看件東西。”他頓了頓,斟酌道,“江局說只要您看到了......就明白了。”

虞荼:“......?”

什麼東西?

見不夜侯

沒有反對,柳嘉就當他預設了,他將身後的揹包抱到懷裡,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個有點類似於魔方的銀白色金屬盒,盒子上有許多金色與赤色交織的花紋,繪成數個複雜的圖案,看起來像某種小型封印陣法。

柳嘉小心翼翼地操作了一通後,伴隨著“咔”的一聲響,金屬盒的上半部分忽然出現波動,緊接著變得透明,半透明的盒子裡,是一枚扇形的黑色鱗片,泛著一種詭異的、不祥的黑。

半透明的效果只持續了兩秒,柳嘉卻大汗淋漓,像從水裡撈出來的那般。近距離接觸這種恐怖的東西,哪怕隔著封印,也讓他壓力很大。

柳嘉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後才問:“前輩您看清楚嗎?需不需要我再———”展示一遍。

“龍鱗。”

他忽然聽到前輩的聲音。

柳嘉鬆了一口氣:“看來江局說得不錯,您果然認識。”

不過看前輩嚴肅起來的樣子,大概也知道這枚龍鱗上所蘊含的問題。

他反正是不好奇的,這些年的經歷已經告訴他,在實力不匹配的時候,知道越多,死的越快,他這個人一向比較惜命。

最需要展示的東西已經說出了口,剩下的就變得愈發容易,柳嘉像做彙報一樣,向不夜侯大致陳述了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比如他們正準備逐步向表世界以緩慢的速度透露裡世界的存在,例如搞些以武會友的節目啦,稍微透露一點相關新聞啦,網上的輿論風向加強監督引導啦......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虞荼卻有點神遊天外。

虞荼其實也不太確定盒子裡的黑色扇形鱗片就是龍鱗,但這個扇形鱗片真的很像漫畫末尾時出現的鱗甲的形狀與色澤,所以他大膽地猜測了一下,看柳嘉的反應,他應該是猜對了。

但虞荼一點兒都不高興。

沒辦法,任誰知道危險人物可能還要再加一條龍的時候,誰都高興不起來。

柳嘉說得口乾舌燥,掏出自帶的水杯噸噸噸灌了大半杯,然後一抬頭,發現前輩盯著桌上那個銀白的盒子,似乎又陷入了一種走神的狀態。

不夜侯前輩.....好像並不僅僅只是“認識”盒子裡的龍鱗那樣簡單。

柳嘉細心地記下了這一點異樣,準備之後和江局彙報。

喝完水後,他繼續往後講,虞荼這時倒是回過神來了。柳嘉講的東西很多,聽起來非常細緻,好像異處局對他相當信任,但其實往深想,所有的東西都只是浮於表面的計劃,真正的核心隻字未提。

現在這樣,只是在對他散發善意的訊號罷了。

上午高強度訓練,數次進出醫療陣法,下午要留心課堂上老師的進度,手裡做筆記,這邊還要應付柳嘉,晚上還要加訓到十二點———虞荼感覺腦瓜子嗡嗡的,有種被迫極限運轉的感覺。

為了不讓自己露出疲態,他在柳嘉停頓的空隙,打斷了他的話:“說重點。”

柳嘉的滔滔不絕戛然而止,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與凝重,他壓低了聲音,鄭重道:

“前輩,江局讓我轉告您,裡表世界的屏障,開始出現問題了。”

虞荼先是一驚,隨後又覺得正常。

他很早就隱隱有過這個猜測,他甚至懷疑漫畫的出現也與屏障有脫不開的聯絡。

柳嘉看前輩只是眉宇間略有訝色,並不很震驚的樣子,覺得前輩的實力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可怕———若非靈力修煉到極致,是很難察覺那麼細微的、不對的波動的。

可是......前輩這些年從未在裡表世界任何一處出現過,換一種說法,前輩一直將自己的行蹤隱藏得很好。

為什麼偏偏是最近,現於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