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湯城乞兒

兩個人往偏殿走去，只見偏殿後面的空地上有兩個人正扭打在一起。旁邊還有好多小乞兒在勸架，在旁邊不停的喊：“別打了，別打了！”，地上的兩個人纏鬥激烈，扭在一起，地上掉了頭髮流了血，其他乞兒只在旁邊著急，也近不了身。

其中一人佔了上風，騎在另外一個人身之上，狠狠掐住另外一個人的脖子，用拳頭使勁的捶打他的臉。鮮血不停的流下來，只怕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

此刻一個半大孩子樣的乞兒，從外院走了進來，看到這場面，他大聲衝著旁邊的乞兒們喊：“看什麼，還不趕緊把他們拉開！”。旁邊勸架的小乞兒們見狀趕緊上前拉起那個打紅了眼的人，合幾個人之力才把他拉起來，讓地上的人得以喘息。

剩下的人趕緊看地上的人怎麼樣了，還好還有氣兒，只是頭上鮮血直流。被打的人也坐不起來，只大口喘氣。

此時也沒有人關注，旁邊來了兩位年輕女子。打贏的那個人看著地上的人，忽然跪倒在地上大聲哭嚎起來。這瘋癲的一幕著實嚇到了月兒和阿蕊。

待旁邊的人勸一勸，眾人扶著歇一歇，場面才略微平靜了下來。

月兒細細打量這院中的人，一個個都蓬頭垢面，灰頭土臉，年紀尚小。最大的年紀也就看著比她大個一兩歲，小的也只有五六歲的樣子。衣服都破破爛爛，露出胸脯都是一根一根的排骨。

院中也沒什麼好東西，擺的都是缺了口的盆和碗，掛的都是看不出形狀的破爛布條。

月兒和阿蕊坐在不起眼的臺階上，悄悄拉起離她最近的一個年紀尚小的小乞兒問道：“他們怎麼啦？結了什麼深仇大恨？”小乞兒約摸五六歲，他扭臉兒看了看月兒，又扭過頭說：“只剩半碗餿飯了，大牛和二牛搶著吃就打起來了。”乞兒小小年紀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什麼稚氣，只有麻木和悲苦。

“半碗？餿飯？為了半碗餿飯？兩個人打成這樣？往死裡打？”月兒不可置信。小乞兒認真點了點頭。月兒久久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這對於她來說太不可置信了，因為袁爺爺，他們這代人已經不餓肚子很久了。

“你叫什麼名字？”月兒問這個小乞兒。小乞兒：“我叫狗蛋兒。”

月兒：“剛才那個孩子是誰？”，狗蛋兒：“那是我們老大，狗剩。 ”

月兒：“他是你們這兒年紀最大的嗎？”

狗蛋：“不是。”

月兒：“那他為什麼是你們老大呀？”

狗蛋：“他有吃的。”

月兒：“前面兒那廟裡躺著的人是誰呀？”

狗蛋兒往前殿看了看，沒有再吱聲。

“你們這兒一共多少人啊？”月兒繼續問他。

“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呀？看你也有五六歲了，難道還沒學識數嗎？”

“你才五六歲呢，我已經八歲了，好吧。”

“8歲？真的？那你那麼矮？”月兒悻悻的說道：“好吧，5、6歲和8歲差別也不是很大。”

月兒正和狗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院兒裡又進來了一個人。阿蕊看到了忙拉著月兒的胳膊小聲道：“姑娘，就是他！那個偷了我們錢財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