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蕊心的雙手被緊緊捆綁在笤帚上之後,一群巫師裝扮的人便開始圍著她跳起了舞。

“住手!你們放了她!”

眾人的眼光被月兒的聲音所吸引,紛紛轉頭看向她。只見不高的坡地上站著一位穿著一身粉色衣服的少女,少女個子中等,年紀看著不大,約有十八、九歲,聲音確是不小,眼睛像一顆葡萄,瞪大了看著臺上。

“放了她!你這個城主淨不幹正事,你這是在殘害生命!”

“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了全城百姓的身家性命,雨要不停,後果你承擔的起麼!”

“你這……你能保證你害了人命,雨就一定會停麼?這二者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你看這天,全是黑壓壓的雲,你害了人,雨該下還是下。再說受了災,朝廷還會賑災放糧,我們還有退路,她現在如果死了就再不能復生了啊。”

聽到這話,臺下的才百姓小聲議論了起來:“朝廷?賑災?等到朝廷出面怕是人都要餓死了!”。

月兒怕下面議論起來,更加救不了人,她趕緊繼續對城主喊話:“你與其在這裡害人性命,不如想想應對接下來的暴雨,你看這淤泥河兩岸,被水沖刷這麼久,可以看到好幾處鬆動,若是上游水不減,有決堤的風險!”

“莫要理他,繼續!”城主絲毫沒有動搖,臺上巫師仍然舞個不停。

臺下群眾都低下了頭,沒有人吱聲。

在良心、懷疑和利益、自身面前,終究是自私戰勝了理性,所有人都在想萬一,萬一祭了人真的有用呢?

至於決堤,他們不懂也沒想那麼遠,他們現在一心只想著雨停。

月兒看著臺上,又看著臺下這群民眾,這場面,硬救怕是救不了人了。

她轉過身雙手拉著林公子的手臂,充滿期待的盯著林公子的眼睛,聲音帶了一點祈求:“你的人會水麼?若是會水,能救救她麼?”,林公子依舊和往常一樣,輕輕道了一聲好。

鍾叔給了幾個人一個眼色,幾人便分散開找位置。

月兒繼續說:“若是明目張膽的救,怕是我們都走不了了,只能等一會兒她落了水再救。”

臺上巫師舞畢,一個帶頭的巫師高呼一聲,便把蕊心推到了水裡。城主帶著臺下百姓隨之伏地高呼。

趁著大家在跪拜,月兒往人群后竄去,邊竄邊喊:“不好了~不好了~前邊水流怎麼那麼大,淤泥河怕不是要決堤吧?哎呀~這麼多人,淹了就全都跑不了啦,哎呀,快跑吧~死人啦死人啦~”

這一喊不要緊,跪拜的群眾刷刷的起身,也顧不上看是不是真的,爭先恐後往外跑,唯恐跑晚了就逃不走了。

一時之間,再也沒有人注意河岸邊的情況。

蕊心被推下水後,在水中使勁兒掙扎了兩下,便被湍急的水流推著往下走,只漏了一個頭在水面上下起伏,過了一會兒連頭也不露了,只剩一個笤帚頭淺淺漏在水面。

一名身著短褐衣服的人盯著河中的情況,身手迅捷的往下游跑了一段距離,選好地點瞅準時機將手中袖劍嗖的飛射出去,袖劍緊緊盯到岸對面的一顆樹上,袖劍連著一條長長的繩索在他手中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