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莫宣雨目露擔憂,看著眼前神色恍惚的路西法。

後者搖搖頭,低頭扶額道:“抱歉辰鳶,是我大哥太冒犯你了,請你別放在心上。”

莫宣雨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只是誤會而已啦。”

路西法聽著這話,感覺心中五味雜陳,既有慶幸,因為莫宣雨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疏遠他。

但他也有些難過,因為莫宣雨單純將這件事看作了一個誤會。

這時莫宣雨正在窗邊欣賞著外面的絢爛景色。

而路西法的目光則是始終落在他的身上,漸漸的...又不知不覺落在那纖細的腰肢上。

路西法看了看手中空蕩蕩的酒杯,意識到自己恐怕已經醉了,而且醉的不輕。

路西法閉上眼,運轉魔力驅散自己體內的酒勁。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莫宣雨已經看膩了風景,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拿了條毛毯,起身到莫宣雨身邊為他蓋上。

對方那灼熱的呼吸撲打在他的手背上,讓人覺得心中癢癢的。

因為喝了一小杯靈酒的緣故,莫宣雨的面頰與耳垂都泛著緋紅,無端透露著一股攝人心魄的誘惑。

也許是體內的酒勁還沒過去,不知怎麼的,路西法伸手撐在莫宣雨的腦袋邊,

他小心翼翼的彎下腰,在莫宣雨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輕吻的動作幅度很小,因為他生怕吵醒了莫宣雨。

柔軟的感覺讓他依依不捨。

他垂眸望著莫宣雨,低聲道:

“或許我已經愛上你了,辰鳶。”

半睡半醒間,莫宣雨聽見了路西法的告白,他倒也沒有在意路西法的那點小舉動。

【神聖幾何:你的「支配」天賦已達成觸發條件。】

【可契約物件:「梅塔爾·路西法」。】

當前支配名單:

神選者:霧鐮,歌德

普通人:容兆。

【可支配名額:3/4。】

“嗯?”莫宣雨完全沒想到路西法的進度條會這麼快。

....

西部地獄的矮人城還有半小時抵達,路西法正在和那邊的下屬進行聯絡。

莫宣雨則是坐在沙發上,檢視著路西法與其他人的不同。

首先就是感情上。

其他的被支配者,都是在敗給了莫宣雨之後與他簽訂契約,之後越陷越深。

霧鐮就是最好的例子。

契約那若有若無的絲線將他們連結在一起,讓霧鐮對莫宣雨的性格和實力越來越瞭解,也越來越沉溺其中。

歌德暫且不提,那傢伙是荊棘之環的審判官,現在莫宣雨壓根聯絡不上他。

而容兆只是個普通人,根本無法體會到和莫宣雨之間的聯絡,只是他在原生

世界找的一副黑手套。

同時,他和莫宣雨簽訂的也是經過簡化的契約,因為他身上沒有莫宣雨想復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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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路西法就顯得猶為特殊了。

在莫宣雨那若即若離的誘惑下,他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辰鳶」這一身份下的自己。

讓莫宣雨有些好奇的事情就是,如果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告訴路西法,時雨就是辰鳶,辰鳶就是時雨....

那路西法還會愛他嗎?

還是說會生氣,然後拔劍對準他?

又或者,一邊生氣他的隱瞞,一邊繼續愛著他的身體?

莫宣雨看向路西法的背影。

咳咳...他可不能那麼壞,只是單純好奇而已,真沒必要主動戳破這個謊言。

“我們到了。”

路西法這時候回到沙發邊。

莫宣雨點點頭,拿起旁邊的外套穿上。

列車穿過了一道空間屏障,最後停在矮人城的列車站臺。

這裡依舊梅塔爾家族的私人產業。

他們家族幾乎壟斷了地獄絕大多數的重工業。

“風有點大,帽子戴上吧。”

路西法拿出一頂帽子為莫宣雨戴上。

“謝謝。”

莫宣雨輕笑一聲,抬手將鬢邊的白髮挽到耳邊,搭配著身上英倫風的大衣,顯得典雅而高貴。

站臺外,梅塔爾家族的公司成員向莫宣雨和路西法行禮:

總經理:“路西法少爺,還有少夫人,歡迎你們來到矮人城。”

路西法剛想解釋,莫宣雨卻已經開口問道:“矮人城有多大?”

他的神情淡定,就像是預設了少夫人的稱呼一樣,這使得路西法在驚訝之後,心中感到一陣欣喜。

下屬為莫宣雨拿來一張矮人城的地圖,其佔地總面積絲毫不亞於人類社會的一線大城市。

“矮人城是西部地獄區最重要的工業之城,矮人族佔比約40%,精靈族佔比30%,惡魔族佔比約30%。”

分公司的總經理一邊介紹著當地的風土人情和社會結構,一邊帶著他們走出站臺。

莫宣雨在這座工業城市內抬起頭,那灰濛濛的天空下著小雨,各色的霓虹燈與全息投影在其中閃爍著。

如果說中央地獄對標的是類似魔都和京城這樣的政治與金融中心,其風景優美,高階大氣。

那矮人城簡直就是人類社會中的賽博朋克ps版本。

坐上專車,他們一路駛向那位矮人族大師所在的地方。

對方是一名傳統守舊派,對各色霓虹燈與現代科技非常排斥,因此一直隱居在矮人族位於深山的古城裡。

“小心路滑。”

下車後,路西法提醒莫宣雨。

後者聞言,直接伸出手抓住路西法的手心,

“那你抓緊我。”

路西法鄭重點頭,牽著莫宣雨的手將他從車裡帶出來

旁邊的下屬紛紛在心中感慨:路西法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真好啊。

他們一行人踩著濺水的青磚石板路,爬上古城的階梯,終於來到了那位大師的隱居之地。

這裡沒有任何科技元素,完全就是一副中世紀城鎮的翻版。

而居住在這裡的,也大多是一些守舊的矮人們,其中多數為鍛造師,且大師頻出。

故此,這座古城也被外人稱之為鍛造師聖地,許多人為了能得到矮人族鑄造的神兵利器,更是不惜重金來此拜訪。

而梅塔爾家族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會為這些矮人大師提供礦石與材料,還會給他們提供最安全的環境和保護。

相對應的,鍛造師們也需要按照合同,定年定量的為梅塔爾家族提供高品質冷兵器。

霜天就是其中之一。

它的鑄造者名為古墩大師,是整座古城內技藝最高超,同時也是年齡最大的鍛造大師。

據說在早年間,他還一度參與過地獄的中央戰爭,被四大家族奉為座上賓,是完完全全的上世紀大佬。

之所以會在戰後隱退,是因為曾經他在戰場上受過的傷病累積下來,最終壓垮了他的身體。

並且因為世界本源的不同,在整個地獄,擁有治癒能力的超凡者和藥劑師都極其稀少。

這也導致偌大一個世界,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為古墩大師治療傷勢。

四大家族都不希望古墩的手藝就此失傳,因此一直在向外尋求其他世界藥劑師的幫助。

梅菲斯特甚至花費重金,為古墩大師購入過一瓶金色·特級稀有的治癒藥劑。

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古墩大師的傷病依然讓他無力揮錘。

漸漸的,四大魔神家族放棄了古墩,他們已經盡力了。

古墩自己也彷彿認命了一般,孤身一人居住在古城內,靜靜等死。

說實話,梅菲斯特和路西法其實並不看好莫宣雨的治癒能力,也不覺得他真能治好古墩。

曾經就有一位六階的治癒系神選者被梅菲斯特請到地獄中,卻也只是幫助古墩勉強緩解了病痛,難以根治。

而辰鳶,雖然他的天賦很好,既是治癒系,又是藥劑師,但他也不過是四階神選者而已。

“到了。”

路西法停在一棟兩層的鐵匠鋪前。

外人恐怕難以想象,曾經冠絕於世的古墩大師居然就住在這麼一棟小屋子裡。

其實以他的財富,想要在中央地獄買套莊園都是輕輕鬆鬆。

但偏偏古墩也是個偏執的性格,他根本不願意拋棄自己從小鍛造兵器的鐵匠鋪,寧願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鍛造爐前。

外人也都拿他沒辦法,索性隨他去了。

路西法上前輕輕敲門:

“古墩大師,您在嗎?我是梅塔爾·路西法。”

屋內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一個身披蓑衣,肩抗獵槍,提著一頭死

鹿的老者從旁邊的泥濘山路緩緩走了下來。

他的身高大約米,在矮人族裡算高的了,體型壯碩,神色冷漠而又傲慢,一看就是個臭脾氣。

“古墩大師。”

路西法向那老者微微彎腰,表示敬意。

對方是上個世紀的大佬,即使現在病痛纏身,但路西法依舊對其十分敬重。

“又是你小子。”古墩皺了皺眉。

如果是別的家族的人,他可能就直接驅逐了。

但梅塔爾家族不同,梅菲斯特和路西法一直想盡辦法為他療愈傷勢,是四大家族中,唯一一個到現在都沒放棄的。

古墩開啟鐵匠鋪的大門,將蓑衣掛在旁邊,“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路西法命令下屬等候在外,隨後和莫宣雨走進鐵匠鋪內。

鍛造爐一刻不停的燃燒著,這使得屋內格外溫暖與乾燥。

古墩一言不發的拿出砍刀,將那隻放完血的死鹿分割,然後放進煙囪裡面燻烤。

路西法並沒有提議要幫忙,因為古墩是個很要強的人,自尊心極強。

等做完那些瑣事,古墩才坐在鍛造爐邊,點起一隻自制的捲菸:“說說看,你們兩個找我有什麼事。”

莫宣雨從空間內取出霜天長刀:

“古墩大師,這把刀您還記得嗎?”

古墩微微愣神,隨後他猛的站起身,拿過莫宣雨手中的霜天,拔出刀刃仔細檢視。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撫摸著上面的細緻紋路。

“記得...我當然記得。”

這曾經是古墩的成名之作,被譽為最美冰雪系長刀的霜天。

為了鑄造這把刀,曾經尚且弱小的他就敢孤身一人前往危險的深寒冰界,依靠著天地熔爐將其鍛造。

“你用深寒水晶為它升了級?”

經驗豐富的古墩一眼就看出霜天的不同。

莫宣雨點點頭。

古墩搖頭嘆氣,“可惜了,你找了一個學藝不精的鍛造師,不然若是由我來進行升級,這把刀的強度還得上一個臺階。”

“不行不行,媽的,這什麼手藝啊,真的是沒眼看!糟蹋了我上好的刀!”

古墩越說越氣憤。

莫宣雨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做法,不由得有些心虛。

具體過程為:取出紅色·特級稀有的深寒水晶→用黑炎之火融化→澆在霜天的刀身上→大功告成啦!

嚶嚶嚶,他真不是故意的。

這種升級方式要是讓古墩知道,老頭子指不定要拿起旁邊的錘子來和他拼命。

於是他連忙拿出一個保險箱開啟,裡面放著的,正是從紀萬年那購買的金色品質的深寒水晶。

“嗯?”

古墩稍一愣神,隨後明白了莫宣雨的意思。

他撫摸著霜天的刀刃,即使指尖被劃出血也不曾在意。

叮!

他將刀刃歸鞘,閉上眼,冷漠道:

“你還是拿回去吧。”

“我已經沒辦法再揮錘了。”

莫宣雨:“可如果我能治好您呢?”

古墩冷笑一聲:“你要是能治好我身上的病,老頭子我給你當一輩子的免費鍛造師都沒問題。”

他也就是調侃兩句,卻不曾想莫宣雨聽見後,兩眼放光。

“那就這樣說定了,您不許反悔。”

“我豈會說謊話?!”古墩眉頭一皺,下意識反駁道。

但不知道怎麼的,他在冥冥之中,忽然感覺自己好像答應了一個很離譜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