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宗,大門。

“在下鎮魔參將李長生,求見貴宗太上長老。”

守衛山門的弟子聽到這話之後,臉色一愣:“什麼!你是......鎮魔參將?”

“嗯。”

李長生出示令牌。

守衛山門的弟子檢視了幾番後,不敢怠慢:“請稍等一會兒。”

隨後,經過山海宗弟子的一通稟報,李長生和年子禮兩人順利進入了山門內。

“哈哈哈,李參將,貴客臨門,有失遠迎!”

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從遠處走來。

他身姿挺拔,髮絲凌亂,一雙眼眸湛湛有神。

“鄙人山海宗宗主,許先。”

白袍中年男子自報家門。

李長生點頭,直入主題道:“敢問貴宗太上長老何在?”

許先眼神閃了閃,轉移話題地試探著詢問:“不知李參將找他老人家有何要事?”

“有封信想要親自交給他。”

李長生將信件亮出,皺眉回應。

“真不湊巧,他老人家正閉關,不如由我改日轉交?”

許先笑著解釋。

“那我還是改日再來,不打擾了。”

李長生眉毛挑動,拉著年子禮告辭離開。

他本來就只是藉著山海上人的名頭說動年大將軍放自己出來。

因此並不著急辦成此事。

在兩人行走下山的路上。

年子禮忍不住疑問:“你為什麼不肯把信件交給他?”

“這人身上有妖氣,很不對勁。”

李長生搖搖頭,神色沉重。

這股妖氣很淡,自己也沒察覺出來。

透過剛才妖魂敖青的一番警示,他才知曉此事。

“你肯定是搞錯了。”

年子禮不以為然地反駁。

以山海上人的正派作風,怎麼可能允許一宗之主和妖魔扯上關係。

李長生默然無語,緩緩抬頭仰望高聳巍峨的山門。

若是山海上人已經離世,那一切便顯得很合理了。

……

接下來,李長生一直留在覆海郡鎮魔司。

由年子禮替自己負責處理鎮魔司的瑣事繁務。

俗話說得好,蚊子再小也是肉。

閒餘時間裡,他秉承著這股理念,在郡城附近四處往返,幾乎將大大小小的妖魔殺了個乾淨。

鎮魔司,總堂。

一個化形蟹妖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邀請道:“大人,我家府主邀請您明晚前去水府參加晚宴。”

“嗯,我會準時赴約。”

李長生淡淡點頭。

待到蟹妖離去,年子禮癱坐在椅子上,語氣抱怨:

“我在這累死累活,你倒好,跑到外面逍遙自在去了。”

“能者多勞,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李長生拍了拍年子禮的肩膀,打趣道:“明天興許還能給你帶幾個蚌女回來。”

“別別別,我對女妖怪可不感興趣。”

年子禮連忙擺手拒絕。

“我家鄉有個叫許仙的書生還就好這一口。”

李長生一臉笑呵呵地調侃起來。

許先和許仙,兩人的名字倒挺像的。

翌日。

碧波濤濤,水流蕩漾。

一道分水線劃開,兩隻蟹妖從水底緩緩浮出。

“大人,隨我們下去吧。”

“嗯。”

李長生淡淡應了一聲,掀開袍子走入江中。

四周的水流紛紛避開,沒有沾染到他分毫。

兩隻蟹妖微微詫異,但終究沒有當回事。

經過水底的一片漆黑路途後,豁然開朗,一片皎潔之光映入眼簾。

只見一座寬大的水府屹立其中,琉璃瓦片蓋頂,高大梁柱上鑲嵌著夜明珠,顯得富麗堂皇。

李長生走進水府大堂,眾賓客俱已聚齊,正歡快宴飲。

“哈哈哈,李參將準時赴宴,果真是個信人兒!”

李江河從主位上大步走來,熱切地拉著李長生落座:

“今天是小女的生辰,李參將能賞臉前來,讓在下榮幸萬分啊!”

“貴千金是哪位?”

李長生有些不自在,訕訕地笑著應付。

“喏,那位便是。”

李江河指向主位側首坐著的一個紅衣女子。

李長生遂抬眼看去。

只見她容顏姣好,肌膚雪白,額頭上鑲嵌著一枚紅鱗,襯得其分外嬌豔動人。

“真美啊!”

李長生看呆了。

“這小子今天怎麼感覺有點不一樣?”

李江河皺了皺眉,心中狐疑不定。

罷了,反正自己只需將其引來,其餘的事情無需多管。

“李參將對小女有興趣?”

李江河輕咳兩聲,打趣道:“何不上前聊兩句?”

“也好!”

李長生恢復表情,溫和地回應。

片刻後,他踏著腳步穿越人群,落座於紅衣女子旁邊。

“敢問姑娘芳名?”

“人族?”

紅衣女子輕皺眉頭,仔細審視李長生:“你有何貴幹?”

“我……”

李長生張口欲言。

“不管你想幹嘛,別來惹我!”

紅衣女子火爆脾氣發作,冷哼一聲,拂袖站起身離開大堂。

“她果然還是這副脾氣。”

李長生心中黯然。

“轟!”

剎那間,一隻龐大的龍爪裹挾著滔天力量狠狠壓下。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屬於妖王的可怖氣息。

“不好!”

李長生臉色大變,想躲避卻已遲了。

他連同周遭一眾賓客被瞬間碾壓至渣,滾滾塵煙瀰漫了整座大堂。

“啊,賊子休走!”

李江河目眥欲裂,一掌擊碎桌案,身子頓時凌空飛起。

“轟!”

他與龐大龍爪對拼一記,瞬間倒飛出去,撞斷數根樑柱,狠狠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李江河劇烈咳嗽,鮮血從嘴角溢位。

下手真重,他這次是實實在在的重傷了。

“主人,你沒事吧!”

一旁的水族紛紛圍了過來。

“無需在意於我!”

李江河抹去嘴角殷紅之血,虛弱地交代道:“速去報知鎮魔司,告知他們李參將遭逢不測。”

“正是那潛行水底的龍王下了毒手。”

說完,他眼睛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府主,府主,你怎麼樣了?”

“快來人啊,府主受了重傷!”

“快,把府主送回去醫治!\"

水族們慌亂成一團,七手八腳地抬著李江河離去,消失在茫茫水底。

……

“你說什麼?”

年子禮雙手死死按住蟹妖的肩膀,面目猙獰地質問:“李參將死了?開什麼玩笑!”

“是……是啊,小妖親眼所見。”

蟹妖眼神恐懼,顫顫巍巍地說道:“李參將正是被一隻從天而降的龍爪給碾死的。”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年子禮一腳將蟹妖踹出去,眼睛通紅地罵道:

“去告訴李江河,只要讓我們發現他有一丁點的嫌疑,六百里寒雲江水族就等著血流成河吧!”

“是是是,小人一定把話帶到!”

蟹妖屁滾尿流的離去。

“該死!”

年子禮一拳錘爛桌案,咬牙切齒道:“角龍王,這筆賬我們記住了!”

證得九品真氣的李長生早已被江陵道鎮魔司視為未來支柱。

自己完全無法想象,此次事件的發生會引起多麼嚴重的後果。

反正爺爺是一定會把他的皮扒下來,而且是真真切切地扒下來。

正值此時,齊始忽然走進大堂,在年子禮旁邊耳語了一陣。

真的?”

年子禮憤怒的表情慢慢平復,轉而變得有些狐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