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禮正欲開口再言,卻被李長生一把拉住。

“算了吧,本就是來儘儘禮數的。”

“吱呀!”

此時,府邸大門緩緩開啟,一位手握紙扇的高大青年走出。

其身後還跟著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

“這兩位是?”

高大青年朝身旁的府邸侍衛詢問。

高大侍衛低頭哈腰,諂媚道:“崔公子,不過是些來攀附的罷了。”

聞言,崔姓公子淡漠點頭,旋即看向站在臺階之上的年子禮和李長生。

他聲音冰冷,語態輕慢:“盧府乃是貴胄顯赫之地,爾等豈是可入之輩,還是早早退去吧。”

說完,崔公子抬腿步入華貴馬車,由身後的管家拉開車簾,緩緩駛離。

“什麼來頭,這麼狂。”

李長生聳聳肩,有些好笑。

“天京的人都這幅德行。”

年子禮搖搖頭,猜測道:“天京四大姓,崔李王盧,他應該是崔姓的公子。”

隨後,兩人抬腳再次走向府邸大門。

“請留步!”

高大侍衛厲聲呵斥。

“怎麼,客人走了也不許我們進去?”

李長生眼皮一挑,似笑非笑地望著高大侍衛。

天京的風俗還真是別具一格,他算是見識夠了。

“沒聽見崔少爺說的話嗎?”

“這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高大侍衛冷喝,神色傲然:“現在滾蛋還來得及,否則……”

“啪!”

然而他剛說到一半,耳邊傳來一記響亮清脆的巴掌聲。

“狗奴,你是盧府的奴才,還是崔府的奴才!”

李長生冷視高大侍衛。

他才懶得在這扯皮,狗一樣的東西也敢看人下菜碟。

高大侍衛捂著通紅的右臉,不可置通道:“你敢動手?都給我上!”

頓時,三四名高大壯漢齊衝而來。

這幾名侍衛皆為武者,體內修煉的勁力澎湃如海,氣勢強大。

“砰砰砰!”

但是很快,他們就全部倒飛回去,摔在了遠處的街角。

李長生甩了甩略微發麻的右臂,轉頭看向年子禮,道:“咱們進去吧!”

兩人剛推開大門。

一個黃袍中年人聽到動靜,急匆匆地前來:“發生了何事?”

“李管事,有人硬闖府邸!”

躺在地上的高大侍衛咬牙切齒,恨聲道。

“年公子?”

李管事望著年子禮有些不確定道。

“你認識我?”

年子禮眉梢一揚。

李管事連忙抱拳:“小人曾跟著老爺去過年府,見過年公子一面。”

“倒是好記性。”

年子禮微微頷首,指了指李長生:“這位是李參將,和我一起來拜訪盧將軍的。”

“可是天京李?”

李管事眼睛驟然圓睜,驚呼道。

“黑石李,聽過沒?”

李長生都快氣笑了。

天京人腦子裡裝得什麼,不提門閥貴胄就不會說話嗎?

年子禮扶著額頭,苦澀道:“李管事,天下除了四姓難道就沒有人才了嗎?”

“抱歉抱歉,見李參將如此年輕有為,一時想岔了。”

李管事尷尬地撓了撓頭,旋即恭敬道:“二位請進吧!”

兩人跟隨李管事穿過前院,徑直來到一座書房前。

“老爺,有兩位公子來拜訪您了。”

李管事敲響房門,對裡面稟報道。

“又有人?”

房屋內傳來一道蒼老聲音。

盧升龍推開房門,眸光亮起:“原來是你們,進來吧!”

說完,讓開道路,讓年子禮二人進來。

“盧將軍,我們到天京第一個拜訪的就是您。”

李長生接過李管事倒的茶水,笑呵呵道:“不過您的門檻可真難進啊。”

“非門閥貴胄不可踏足,我還是硬闖進來的。”

盧升龍一愣,疑惑地看向李管事:“有這回事?”

“大水衝了龍王廟,是小人的錯。”

李管事尷尬地擦了擦汗,訕笑道。

“把那些人都撤了!”

盧升龍擺了擺手,轉頭朝李長生道:“我常年在外,不怎麼管府裡的事。”

“不過天京風氣如此,實在難以糾正。”

“呵,真是難以評價。”

李長生撇撇嘴,並未多說什麼。

他繼而詢問道:“盧將軍,我本次前來天京,是求取琉璃之心的。”

“但並不瞭解其中詳情,還請指教。”

“白馬寺的琉璃之心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供給外界。”

盧升龍沉吟片刻,緩緩道:“算算時間,一月後便會開啟佛爭。”

“佛爭是白馬寺兩派之間一年一度的大事。”

“兩派透過辯論,武鬥決定勝負。”

“武鬥一般是由兩派招攬的高手決鬥比拼勝負,勝者可獲琉璃之心。”

“我該如何參加?”

李長生皺了皺眉。

“一般參加名額都由四大姓包攬。”

盧升龍解釋道:“不過若是你想參加,我能給你弄個名額。”

“盧將軍是天京盧?”

李長生目露異芒。

“呵呵,雖說老夫早已從家中搬出,但確實出身天京盧。”

盧升龍淡淡一笑,並無任何驕縱之意。

“那就多謝盧將軍了!”

李長生拱手道謝。

對他來說,琉璃之心必不可少,錯過就要在等下一年了。

因此算是承了盧將軍一個不小的人情。

……

天京,盧家府邸。

“明明都說好了!

魁梧青年將長槍拔出,皺眉不悅道:“怎麼叔公突然進來插一腳!”

“少爺,聽說是盧將軍看中的一個後輩找上門,讓他出手幫忙的。”

一名護衛低聲道。

一旁手握摺扇的高大青年搖搖頭,笑呵呵道:“天沛兄,我們崔盧兩家可是一起的。”

“可別因為你們那邊隨便派了個廢物拖累了佛爭一事。”

“崔明器,我會處理好,不用你多管!”

盧天沛冷哼道。

崔明器聳了聳肩膀,也不再多言。

等到他離開後,盧天沛將長槍狠狠一擲,插中遠處的靶子。

他轉頭吩咐道:“去查,給我查出是誰說動了叔公插手此事。”

“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何等能耐敢從我盧天沛手上搶食兒!”

“是,少爺。”

護衛應了聲,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