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記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李長生將龐大的龍屍猛然拋擲在地。

強烈的衝擊力讓附近的茅草屋都為之震顫,灑下一片塵埃。

“都頭這是殺了頭蛟龍嗎?”

“好大的身子,看起來得有四尺粗了吧!”

“看著好俊,身上的鱗片都鋥鋥發亮。”

齊始三人圍著龍屍討論不休。

他們之前從未見過這等龐大的妖物屍體。

此刻面對能擊殺妖龍的李長生,他們心中愈發敬畏起來。

“大人,這條蛟龍該怎麼帶回去啊?

李長生拍了拍手,朝江無期笑道:“這可值不少功勳呢。”

“肢解了便是。”

江無期拋過來一柄匕首。

“好兵器!”

李長生打量著黑幽幽的鋒銳匕首,心想:“這次回去,我也該找把趁手的兵器試試。”

“老空著手也不行。”

正當他專心致志地肢解著龍屍之際。

山水鄉的鄉長匆匆趕來,手中捧著一物奉了上來。

“大人,您對我們山水鄉有大恩德。”

“我們無以為報,唯有此物相送。”

“此物何解?”

李長生把玩著手上的一對小銅錘,好奇地詢問。

“此物是山水鄉祖輩上傳下來的物件。”

山水鄉長略微有些汗顏,尷尬地解釋:“無論用多大的火都燒不融,堅固異常,是鄉里還算稀奇的寶貝。”

其實山水鄉中早已沒什麼值錢的物件了。

若不是他護著,恐怕連這對珍貴的銅錘也早已被貪婪之人變賣出去。

“我在鎮魔司中查過山水鄉的相關記載。”

“其中提到過,山水鄉是前朝鑄造大師山文虎的故鄉。”

“山文虎最擅鑄錘,前朝西府趙王的兵器便是其所鑄造。”

江無期走上前來,目光在小銅錘梭巡:“若這物件真是山文虎的作品,那你小子就撿到寶了。”

“因為唯有真氣之兵,才可在一定程度內變化大小。”

“我的配兵玄水劍便是如此。”

說著,他將一縷真氣投入李長生手中的匕首。

片刻後,其立馬漲大,變化為一柄黑幽幽的長劍,閃爍著懾人的寒芒。

望著手中轉瞬變化的兵器,李長生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真氣之兵,那豈不是要等到氣宗才能使用。”

“你先把銅錘交給我試試。”

江無期伸手示意。

隨後,他接過小銅錘,同樣投入了一縷真氣。

然而,銅錘靜靜躺在手心,毫無變化。

“難道是我猜錯了?”

江無期皺眉,繼續向其不斷注入真氣。

稍作片刻,好似是真氣達到了臨界點。

銅錘猛然間迎風便長,半徑漲大至兩尺左右,色澤光亮,潔淨無比。

“好重的分量!”

江無期放在手中險些沒穩住,以真氣化形才托住巨錘。

他將巨錘平穩放至地面,震起細小塵埃,介紹道:“看來這錘子非肉身力量強者不可用。”

“都頭,俺能不能試試?”

趙鐵柱本來就是使錘的,此時見獵心喜,一時按捺不住想試試。

“去吧。”

李長生隨意地招了招手。

他也不急這一時,讓手下人先見識見識也好。

“嗯……!”

趙鐵柱使出吃奶的力氣拿起巨錘,身子搖搖晃晃的根本站不穩。

“轟!”

巨錘落地。

“太重了,得有一千斤左右,俺耍不來。”

趙鐵柱撓了撓頭。

“如此之重,誰能使得了?”

眾人不禁望向李長生。

唯有這位徒手拖著龍屍下山的猛人才有機會吧。

“看來這錘子與大人是天作之合啊!”

山水鄉長連忙誇讚起來,生怕李長生不滿意。

“我來試試。”

李長生眸光微亮,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

他拿起雙錘,極其輕鬆地舞動了起來。

“呼呼呼!”

一大片錘風湧動,將地面吹得飛沙走石。

“這錘子好生霸道!”

眾人被風迷的睜不開眼,紛紛感嘆。

“好錘!”

李長生望著手中兩柄巨錘,忍不住讚歎:“要是能再重一些就好了!”

他可不想平白無故地浪費了這一身蟄龍之力。

江無期眉毛一揚,淡淡解釋:“氣宗常以真氣對敵取勝,很少有依仗肉身力量的。”

“你這錘子在真氣之兵中已然算極重了。”

“可惜,我尚未成為氣宗!”

李長生愛不釋手地望著兩柄巨錘,低聲沉吟:“一柄刻著王權二字,一柄刻著霸業二字。”

“合起來便是王權霸業,倒是個好名字!”

此次山水鄉一行,他順利斬獲一千多年壽元,又得此神兵,可謂是滿載而歸。

……

伯陽府城,錢家大堂。

“鎮魔司已經將我們包餃子了!”

“父親,你還打算瞞著我嗎?”

青衣男人狀若瘋魔,氣憤地將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大哥一家呢?”

“你快告訴我他們在哪!”

“至敬,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

錢通神安坐在椅子上,揉著眉頭嘆氣。

鎮魔司能這麼快找上門來,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按理說該再查一段時間的。

“一家人?從小你就偏心大哥!”

“現在連逃命的機會都留給他!”

錢至敬面容扭曲,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局面弄成這樣完全是大哥的傑作,原本就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現在卻要我來背鍋!”

“哼!你以為沒花你大哥賺來的錢?”

“你以為你在宗內如魚得水,全靠的自身天賦?”

錢通神冷哼一聲,只感覺面前的小兒子天真得可愛。

他拍著扶手大聲訓斥:“你也不想想,沒有錢家的上下打點,你算什麼?”

“呵,大哥的打點?”

錢至敬嘴角微微上揚,指間繞動真氣:“打點是指花錢讓人在宗內打壓我嗎?”

“真是好手段,若不是我天賦異稟,恐怕在宗內永無出頭之日!”

“胡說,你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錢通神氣得鬍子一抖。

剎那間,他面色通紅地盯向那一縷真氣:“什麼!你突破氣宗了?”

“沒錯,父親安心赴死吧!”

錢至敬微微一笑,食指如槍般插入父親的喉嚨,濺出鮮血。

“知道鎮魔司為什麼這麼快上門嗎?”

“我乾的……”

他貼著父親的耳朵輕聲說道:“可惜了,本來還想騙出大哥的位置。”

“呃呃……逆子!”

錢通神眼睛凸起,不甘地歪頭死去。

就在這時,一位鬍子邋遢的中年男人緩緩走進大堂,他打量著面前的青衣男人,嘖嘖稱奇:

你可真夠狠的!”

其正是李長生之前在玄都殿見過的熟人,名為莫如濁。

“一艘快沉底的破船而已,我可不會和它一起陪葬!”

錢至敬擦了擦食指上的鮮血,冷冷提醒:“莫參將,我大哥可還在外面逍遙,他這人最記仇。”

“你們毀了他的一切,他絕對會發了瘋地進行報復!”

“我會注意的!”

莫如濁神色一凜。

他本人倒是無所謂,但聽說這次有一個鎮魔都頭也牽涉進來了。

看來到時候需要提醒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