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崢扶額,語氣不鹹不淡的朝旁邊的人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宋辭景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爽回應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他只拿紀知棠當妹妹,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謝雲崢聳了聳肩,起身準備離開:“行,有你這句話就行。別到時候鬧的和沈宴白一樣。”

聞言,宋辭景像似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弧度,言語間也帶著幾分諷刺不屑道:

“你放心,我宋辭景這輩子都不會後悔自已做的決定。”

謝雲崢回頭瞥了一眼宋辭景,眸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搖了搖頭,也並未多言,徑直離開的包廂。

另一邊,紀知棠快步離開了追風酒吧,她只想馬上逃離這個地方。

她早該知道的,以宋辭景的個性但凡喜歡她,怎麼可能忍這麼多年不說?

屋外沒有空調,紀知棠今天穿的本就單薄,在寒風中一抹纖細的身影顯得格外狼狽。

顧盼盼穿著一雙運動鞋,沒多久就追上了她,輕聲開口道:“棠棠,我送你回去吧。”

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紀知棠腳步一頓,回頭看見顧盼盼,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好。”

顧盼盼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拉過她那冰冷的手,說道:“別笑了,比哭的還難看。”

顧盼盼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兩人走了沒幾步就到了。

車平穩的開著,紀知棠一直沉默不語,眼底的難過溢於言表,眼眶中含著的淚水彷彿下一秒就落下。

顧盼盼有一個哥哥,從小就和男孩子一起養,連性格也養成了假小子的型別。她不擅長安慰人,此刻也抿著唇一言不發。

車內一片死寂,過了大概十幾分鍾之後紀知棠帶著顫抖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她弱弱的問道:

“盼盼,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剛剛的十幾分鍾內,紀知棠都在後悔,假如她沒有表白就好了,這樣宋辭景永遠都不會知道有她喜歡他。

而她也可以永遠以宋辭景妹妹的身份跟在他身邊。

顧盼盼深吸一口氣,側頭看向她,語氣中帶著心疼:“是他沒眼光,但凡是個正常人早就知道你喜歡他了。”

如果不是和宋辭景認識那麼多年,顧盼盼是真的懷疑他是不是裝的。

紀知棠喜歡他,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偏偏宋辭景眼瞎心盲,任憑紀知棠為他做多少事情也感覺不到。

紀知棠的眼眶中滾出幾粒滾燙的淚水,她抬手想拂去臉上的淚痕,卻怎麼也擦不掉,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不停落下。

宋辭景說他以後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那她呢?

她要怎麼去面對宋辭景,紀知棠知道她永遠沒有辦法像宋辭景一樣裝做什麼也不知道。

車一路開向京都一處豪華的別墅區,在其中一棟面前穩穩停下。

顧盼盼看著身側的女孩子,眼眶紅腫,眼眸裡滿是哀慼與悲痛,原來精緻的妝容也有些花了。

顧盼盼仔細端詳著紀知棠那張明媚大氣的臉,美人落淚多了幾分狼狽,可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連她一個女人看了也忍不住心動。

宋辭景真是沒眼光,她姐妹這麼漂亮他瞎嗎?

紀知棠發現顧盼盼的目光從剛剛開始就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聲音軟軟的,抽噎著問道:“我的妝花了對不對?”

顧盼盼本能的頷首,反應幾秒後又猛的搖頭調侃道:“還好,睫毛膏什麼牌子的發給我。”

紀知棠拿出手機照了照,嬌嗔的瞪了顧盼盼一眼,吐槽道:“你不是來安慰我的嗎?”

顧盼盼撓了撓頭,輕咳了兩聲,故作嚴肅道:“別哭了,你這些化妝品挺貴的。再哭下去就暴殄天物了。對了把你那個口號色號也發給我。”

紀知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帶著些力道解開安全帶就朝屋裡走去。

顧盼盼連忙跟著她進去,紀知棠平時不在家吃飯,家裡的衛生也是隔幾天請傭人過來打掃。

李叔請了兩天假,這偌大的房子裡空蕩蕩的,只有她們兩個人。

紀知棠將包扔在沙發上,自已也蜷縮在了沙發的一角,將臉埋進了膝蓋中,輕輕的抽泣著,腦海裡一直迴盪著當時的場景。

她以後要怎麼面對宋辭景?

宋辭景以後會不會徹底不理她了?

思及此,紀知棠的心就疼的厲害,宛若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裡面湧出。

顧盼盼抽了幾張紙巾,塞進紀知棠懷裡,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別哭了,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了,多不衛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