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宋辭景的時候,工作麻痺了她的神經,紀知棠以為她真的忘記了宋辭景。

現下看見他本人才知道,其實她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宋辭景。

紀知棠從服務生那裡接過酒杯,輕輕晃著,灌了一口,酒精的味道在口腔中綻放開來。

宋辭景看見她喝酒,眸子閃過一絲擔憂轉瞬即逝。

謝雲崢看著宋辭景一直往紀知棠的方向偷看,輕聲道:“現在知道後悔了?”

宋辭景沉默片刻,語氣平淡道:“怎麼可能,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他們的聲音很輕,紀知棠還是聽見了。

心裡比手裡的酒還苦澀,也對,他有什麼好後悔的,他早就有姜早了。

顧盼盼按下她手中的酒,勸阻道:“別再喝了,你也不想當著他的面丟人吧?”

紀知棠聽勸的放下酒杯,朝著一個僻靜的角落走去,眼不見心不煩,看不見他應該就沒事了吧。

宋辭景的視線跟隨著紀知棠移動,他也開始不明白自已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總是不受控制的看向她?

助理快步走到宋辭景身側,低聲道:“宋總,查到給宋明宇資料的人是誰了。”

宋辭景看著助理欲言又止的模樣,不悅的催促道:“是誰?”

助理看向紀知棠的方向又收回目光,對上宋辭景的眼神。

宋辭景的心一下就被提了起來,難不成這人與紀知棠有關係。

助理的聲音有些顫抖:“是、是紀小姐。”

什麼?!

宋辭景的眸中滿是詫異之色,猛的回頭朝她的方向看去。

前段時間有人給了宋明宇一份資料,差點影響到他在國外的合同簽訂。

只是他沒想到這人居然是紀知棠,他本以為就算她和段南之關係好,也不至於和段南之一起對付他。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這麼狠心,連多年來一起長大的情份也不顧了。

謝雲崢環視一圈,發現紀知棠躲在一個角落,笑著將人請到身邊:“紀妹妹怎麼躲哪了?快過來。”

宋辭景說不喜歡紀知棠,到底是嘴硬還是真不喜歡,這麼多年兄弟他能不明白嗎?

今天謝雲崢生日,紀知棠不好駁了他的名字,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雲崢哥生日快樂。”

謝雲崢將人拉到宋辭景旁邊,笑道:“今天人多,辭景你幫我照顧下紀妹妹啊。”

宋辭景的面色凝重,冷聲道:“她這種人,我宋辭景照顧不起。”

宋辭景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恰好都能聽見。

“早聽說宋家公子和紀二小姐鬧掰了,原來是真的。”

“紀二小姐倒貼了這麼多年,宋總還是不要她。”

“她也不知道自愛,一個勁往宋總身上貼,之前不是還勾搭段總嘛。”

謝雲崢的生日宴來的不少名流,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家。

紀知棠站在人群中心,聽著周遭人的議論紛紛和嘲笑,垂下了眼眸。

他現在就這麼厭惡自已嗎?

謝雲崢扯了扯宋辭景胳膊,低語道:“宋辭景你發什麼瘋?”

沈宴白也在一旁勸道:“就是辭景你冷靜點,別讓自已後悔。”

宋辭景冰冷的視線盯著她,只覺得更加厭惡起了這人,礙於謝雲崢的面子只能強壓怒火。

“我和她這種人,沒什麼好接觸的。”

紀知棠本不想自找沒趣,她跟在宋辭景身後這麼多年只換來一句,她這種人?

她沒忍住對宋辭景的視線,憋著氣非要問明白,聲音清晰:“敢問宋總一句,我這種人是什麼人?”

宋辭景冷哼道:“紀二小姐這種兩面三刀,薄情寡義的人令我噁心。”

周遭的賓客看著這一幕,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誰人不知紀知棠喜歡跟著宋辭景?

“本來以為是兩情相悅,沒想到居然是單相思啊!”

“我說宋少爺怎麼不和她定親,原來是根本沒看上她。”

紀知棠將周圍的話盡收耳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謝雲崢說道:“雲崢哥,我先走了。”

原來她在宋辭景眼中就是這種人。

“紀妹妹。”

謝雲崢開口想將她留下,卻被沈宴白攔住:“盼盼你去看看棠棠。”

事情鬧成這樣,謝雲崢也有些好惱,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宋辭景:“你說我多管閒事幫你幹嘛,紀妹妹都被你氣跑了。”

宋辭景斜睨了他一眼,嫌棄謝雲崢多管閒事,淡淡道:“我本來就不喜歡她,你硬要撮合。”

聞言,謝雲崢也被氣笑了:“好,再幫你我他媽是狗!”

宋辭景看向他身側的沈宴白,薄唇輕啟:“你幫他的時候已經是狗了,放心我不會讓你當狗的。”

一句話得罪兩個人。

沈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