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婚?嗯?”

男人一手撐在女孩身側,一手死死箍著她的腰,低眸,漆黑的眼底帶著慍怒。

雲織睜開眼,對上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濃眉直鼻,雙眸深邃幽沉,帶著不近人情的冷色。

薄唇微抿,顯出幾分不悅。

雲織沒心情感嘆他長得真好看,因為雲織覺得自己的腰很疼,快被掐死了。

她反身把男人抵在牆上,左手攥著他的衣領,右手抬起拳頭。

眼看著拳頭就要砸到他臉上。

斜下里忽然衝出一個助理:“夫人,拳下留人!就算是不想離婚,你也不能對舒總動手啊!這是家暴!”

夫人?

離婚?

家暴?

雲織愣了,她看著那位助理:“你誰啊?”

蘇安面色驚恐:“夫人,我是舒總的助理蘇安啊!您不認得我了?”

“我對長得醜的人不敏感,所以記不住。”

蘇安:

“那您肯定認得舒總吧?”

不好意思,雖然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但是,她是真不認識。

“他誰啊?”

蘇安:

隨著雲織問出這句話,舒清寒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蘇安大著膽子把雲織往旁邊拉了拉,挪開幾步,然後壓低聲音回答:“他是你老公啊,挾恩圖報、千方百計被你搞到手,又要被你一腳踹開的倒黴老公,舒清寒。”

雲織:這是可以說的嗎?

你可真是舒清寒的親親助理啊。

等等,???

舒清寒?!

好傢伙。

她想起來了。

之前,她看過一本知名網站氣人小說《大小姐她真不想slay全場啊》。

這是一本經典的真假千金小說,假千金、真女主楚洛洛自小長在帝都名門楚家,她嫻雅美麗,處處優秀,而真千金、對照組女二雲織卻活在貧民窟,過得水深火熱、窮酸至極。

兩年前,也就是雲織十八歲的時候,楚家倒是把她找回來了,一家子卻怪得很,把養女楚洛洛寵上了天,反倒對雲織冷淡得很,把她當傭人使喚著。

原主是個包子性格,足足兩年,一直溫吞地受著他們的使喚磨搓,還學了各種技能討好父母和五個哥哥,可惜收效甚微。

至於舒清寒,那可實實在在是個大冤種,偶然間被雲織救了一次,隨後雲織為了解決楚家的經濟危機,找到舒清寒,說是要借一筆鉅款。

這筆款太巨了,雲織根本不可能還得起,基本上相當於白要了。

舒清寒是個生意人,不是搞慈善的,他拒絕了,說是會給雲織一點小錢作為感謝。

雲織挾恩圖報,又想辦法找到了舒家老宅去,在恩情和家中長輩的雙重逼迫之下,舒清寒無奈跟她領了證。

既然結了婚,舒清寒不得不幫楚家解決危機。

但是雲織聖母心爆表,把舒清寒幫忙這件事瞞得死死的,連兩人領證的事情都沒跟楚家人提。

舒清寒是典型的,事兒都辦了,誇獎一句話都沒得到,還攤上了一個扶孃家魔的妻子。

楚家的危機解除之後,原主又鬧著要離婚,整天作妖鬧事。

用完舒清寒就扔,純純工具人。

雲織看書的時候,差點被這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包子聖母給氣死!

她果斷棄書!

誰能想到,眼睛一閉一睜,她穿書了

還差點把舒清寒給打了!

很好,已經在心虛了。

雲織回頭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舒清寒,愈發覺得他可憐。

舒清寒掃了一眼,有些懷疑人生,他剛剛從那個女人臉上看到了什麼,她是在可憐自己嗎?

“雲織!你為什麼裝不認識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雲織尷尬得腳趾扣底:解釋不了,勿cue。

她抬手扶額,下意識想裝暈。

舒清寒冷冷拆穿她:“雖然你就讀於帝都電影學院,但是,你的演技很差。”

雲織:

殺人誅心了!

“現在跟我回家!”

雲織現在腦子有點亂,所以沒怎麼掙扎,乖乖跟著舒清寒上了車。

車子一路行駛,回到了晴園。

晴園是舒清寒準備的婚房,位於帝都最好的地段,可以算得上是寸土寸金了。

雲織下了車,剛想說點什麼,緩和緩和關係。

舒清寒直接道:“蘇安,把她鎖進房間。”

雲織:

蘇安一邊領著雲織回三樓房間,一邊嘀咕:“夫人,你乖乖在房間裡待兩天,等舒總氣消了就好了,還有離婚的事情,以後別再提了。”

雲織:

她覺得蘇安不像是舒清寒的助理,反倒像是她的助理。

這胳膊肘兒,純純往她這邊兒拐啊。

她扯了扯蘇安,試探著問:“那我要是逃了,舒清寒會怎麼樣?”

“舒總大約會氣死吧。”

很好,等她找到機會,必逃!

雲織回了房間,掃視了一圈,房間裡陳設簡潔,而且都是女生的東西,並沒有男人用的物品。

可見,她和舒清寒是分房睡的。

雲織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

三樓,高度一般。

以她的本事,跳下去毫髮無傷,落地之後,翻過院牆就能離開這裡了。

還算簡單。

雲織沒有多加思索,直接從窗邊一躍而下,穩穩落了地,然後她小跑幾步加速,一個騰躍便繞過了院牆,片刻後便消失無蹤。

客廳。

舒清寒眯著眼沉思。

他猜不透雲織的反常行為,難道又是打算離婚的新手段?

這段婚姻,是雲織算計來的,所以舒清寒並不怎麼上心。

但他骨子裡有些驕傲,她想結就結,想離就離,這不是把自己當做玩物嗎?

所以舒清寒很固執地不願離婚。

就算要離,也該是由他來提!

眼看著快到了晚飯時間,張嫂小心翼翼地問:“舒總,晚飯做幾個人的份?”

舒清寒捏捏眉心,他沒有胃口。

“做一份,給雲織送上去。”

“好嘞。”

張嫂手腳麻利,沒多久就做好了三菜一湯,用托盤盛好,上了三樓。

張嫂敲了門,久久沒聽見回應。

她害怕雲織出什麼事,於是直接推門進去。

房間裡空無一人,窗戶大開著,窗簾被吹得揚起。

張嫂把房間裡裡外外找了一遍,然後意識到一個問題:夫人她又又又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