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天爺給玩弄過後的趙無雙顯然非常的鬱悶 。

如果還有手指的話,相信趙無雙肯定會直接對著天空豎起中指了。

就在他心中問候著老天爺十八代祖宗的時候,蛇類的靈敏讓他感覺到了四周有輕微的震動,好像有個人過來了。他趕緊蜷縮起身體,蛇頭高高揚起,保持著警惕。

咔嚓一聲,蛇籠的蓋子被開啟了。趙無雙感覺到了一個東西出現在了自已頭上方,非常巨大。那是一個人。正是抓捕他的捕蛇人。

媽的就是你把老子給抓起來的吧!

趙無雙此時已經把自已給代入到蛇的身份之中了,蛇被捕蛇人抓起來放蛇籠裡面自然不爽。他琢磨著要不要突然暴起,然後逃出去。倒是沒想要去攻擊這捕蛇人,一來他畢竟還保留著一個普通人的思維,二來他也覺得既然人家能抓獲真正的蛇,自已這個人變的對這副新身體還不熟悉的冒牌貨就更不是對手了。

這時候,一箇中年漢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唉,蛇兄弟,我也不是故意想要抓你,我也不是專門抓蛇的。只是那老郎中說只有餓上三天的毒蛇毒液做藥引才能救活我家老父,才委屈了你。你放心,只要餓你三天,取得毒液後我立刻放你回山裡。”

讓趙無雙有些無語的是,這抓了他的中年漢子,居然還把他當成了傾訴的物件,和他聊起天來。

於是,在這官兵喋喋不休的講述中,趙無雙漸漸知道了自已目前的處境和現在的情況。

這裡,依然還是廣州。但不是趙無雙熟悉的那個時尚現代的一線城市,而是1839年的廣州!

天哪!老天爺你也太能玩了吧?居然一下把我給送回了清朝末年。趙無雙心中哀怨無比。

這個把它抓起來準備餓上三天再取毒液的奇葩漢子,叫做楊野,是廣東水師裡的一個小頭目。這廣東水師,最早成軍於康熙3年(1664年),水師提督駐惠州;至康熙7年由於海邊平靜而裁撤。到了嘉慶14年(1809年)復置水師提督,駐在虎門。

楊野平日裡的俸祿也不高,又是當兵的苦哈哈,所以到了三十歲都沒討著媳婦。母親早亡,家裡只有老父親一起生活。結果卻不想前段時間老父莫名其妙患上了一種怪病,渾身起紅色水泡,一個個大拇指大小,又癢又疼。這讓孝順的楊野著急壞了。

後來終於從一個老郎中那兒得知,在廣州郊區的大山溪水峽谷裡有一種古怪的毒蛇,抓起來餓上三天後再取其毒液,方可治癒。於是,楊野就去大山裡抓了這條倒黴的毒蛇,再然後,趙無雙穿越到了這條毒蛇身上……

終於,這楊野對著趙無雙喋喋不休地說完了,然後還輕輕拍了下蛇籠子:“你不用擔心兄弟,等取完毒液,我就把你放生了。唉,你繼續餓著吧,我先去吃飯了。”說完,他蓋上了蓋子,走了。

剩下趙無雙在籠子裡面淚流滿面。

這尼瑪是哪個庸醫說的話啊?餓上三天這蛇毒就有了治病的效果麼?真Tm扯淡啊!庸醫害死蛇啊……

楊野走後,趙無雙在籠子裡面開始思考起自已目前的處境來。

現在是1839年的廣州,自已是一條捱餓的毒蛇,一切看起來都似乎讓人那麼絕望。等等!1839年,感覺這個時間有點兒熟悉啊?

趙無雙雖然歷史學的一塌糊塗,但是也感覺似乎這是一個挺重要的時間段。1839年,對了。鴉片戰爭是1840年爆的,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偉大而光輝的華夏大地開始淪為了異族蹂躪的物件。百年屈辱史即將開始!

想到這兒,趙無雙便感覺心頭有些寒。雖然平日他不是那種在網路上叫囂著屠日滅美標榜自已多麼愛國的憤青,但是每每看到教科書裡那些不平等條約和炎黃子孫收到過的欺辱,他便覺得熱血上腦。而現在,他居然重生穿越到了這個時代,要親自感受一番了,哪怕他只是一條毒蛇。

不!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屈辱的事情生,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生在自已的眼皮底下!哪怕我只是一條毒蛇,但我也有一顆對這個偉大民族的熱愛之心。不能再讓歷史重演了。

趙無雙此時此刻,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和無聲的吶喊。

怪事就在這時候生了。

他突然覺得就在自已情緒激動萬分,為華夏即將面對的屈辱而悲憤的時候,自已脖子下面有一處地方,居然是奇癢無比,還帶著一陣陣疼痛的感覺。曾經是人的趙無雙自然知道那地方叫做七寸,是蛇的軟肋。可為什麼此時會自已癢痛呢?

疼疼疼!

那疼痛驟然加劇,趙無雙整個蛇身都扭曲了,在這蛇籠子裡面劇烈翻滾。那種疼痛,簡直就比他還是人的時候被那搶包的歹徒捅了一刀還要痛十倍百倍。在這劇烈的疼痛之中,似乎還有一股熱乎乎的古怪暖流,從那七寸之中蔓延開來,然後流遍了自已全身上下,好像泡在溫泉裡一般。

劇烈的疼痛,和渾身的舒爽,兩種感覺夾在在一起,讓他爽的飛起了。

這尼瑪,真他孃的是冰火兩重天啊!趙無雙心中哀嚎。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那疼痛才終於消失了。趙無雙終於鬆了一口氣,扭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身子緊繃繃的,好像是穿了一件不合身的緊身衣服一般。

媽的怎麼回事?

他心中暗暗不爽到,使勁兒扭動了幾下身體,這蛇皮便碎裂開來,居然是蛻皮了!

趙無雙新的蛇身從這蛻下的蛇皮中鑽了出來,感覺本來已經餓得有些頭昏眼花,現在卻是精神飽滿了。並且渾身的鱗甲似乎比之前變小了一些,但卻更加的細密有和光澤了,彷彿一片片都好像黑色金屬一般,閃爍著森寒的幽光。

並且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已本來身體七寸的位置,那兒有一塊鱗片似乎變得不同了。但這一時半會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同。明顯的感覺就是,從那七寸處的一塊鱗片,正緩緩傳送著一陣陣暖流進入他的身體,然後迴圈一圈之後又回到七寸處,繼續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