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膽!”

“傷了我的人還,還敢出言不遜……你是不是以為進了那戰矛局,就沒人能收拾得了你了?哼!我告訴你,在我神降組面前,甭管你是戰矛局還是什麼生化所,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就給我臥著!否則,我神降組定叫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螳螂精一般的怪臉麻桿人見林童竟如此貶損他們神降組,頓時氣得火冒三丈,若非他心底沒把握拿下林童,恐怕早令眾手下一哄而上,將林童當場幹翻了。

如此一來,哪還用得著這般威脅、恐嚇?!

“神使大人,您跟他廢什麼話?他不就是一個新晉的戰矛走卒嘛,玩得那麼花哨,我老鬼看他也不過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臘槍頭,您在此稍等片刻,且先讓我上去掂量掂量他的斤兩!”

還未等林童接話,就見螳螂精身後猛地竄出一位滿臉刀疤的屍眼武官,此人翻著一雙殺氣騰騰的瘮人僵白眼,一邊大聲嚷嚷一邊利落地丟掉身上披掛著的便攜粒子炮和一大堆五花八門的各式彈藥,待丟完隨身的槍彈後,此人探手‘噌’地一聲從腰間拽出一支長四尺餘的合金大鐧,隨即不由分說哇哇爆叫著一躍而起,黑猿一般的身形陡然騰起兩三丈高,一雙鐵臂掄起大鐧照著林童的腦瓜頂就砸了下來!

這招兒……林童太熟了,力劈華山嘛!

他曾經可是用這手幹殘了一頭攆著他屁股拼命的大魔將呢,不過和當時的自已比起來,這哇哇亂叫的醜鬼,顯然弱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果不其然,就在那屍眼老鬼的大鐧將要臨身時,林童那快到極致的一腳已經後發而先至……

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寬敞的客房內只傳出“咚”的一聲悶響,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鬼眼莽漢已經如爛泥一般貼在了樓梯對面的牆壁上。

一身鋼筋鐵骨已徹底碎成了粉末,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還在向眾人倔強地宣示著那還未逝去的生命。只是被人打成這個鬼樣子卻還偏偏不讓他死掉,當真不啻於人間極刑了!

“草,什麼段位,也敢跟我大呼小叫的?”林童不緊不慢地撣了撣褲管上那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神蔑視著那掛牆的肉畫,嘴裡風輕雲淡地點評道。

“還有誰想來掂量掂量我林某的斤兩啊?老規矩,絕不打死你!哈哈……”林童囂張地睥睨著樓下的眾人。

他現在也基本看明白了,什麼戰矛局、神降組,還有那螳螂精提到過的生化所以及那高高在上的造夢者等等這些特殊的神秘機構都是一群毫無人性的瘋子,他們職權很大,強橫霸道,相互之間還明爭暗鬥。

總而言之,都不是好鳥!

神降組的一行人見林童竟然如此兇橫,一個個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的氣勢了,都緊緊地握著手上的槍炮,眼睛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最前方那位神使大人身上。

“這個蠢才,簡直把我神降組的臉都丟盡了!”螳螂精一樣的神使大人恨恨地瞥了一眼那貼牆掛畫的鬼眼人,毫不留情地痛罵道。

他好不容易查探到了那坑害他屬下之人的行蹤和根腳,又親自帶著這麼多的人和武器找上門來,目的可不是為了和戰矛局火拼,而是打算以勢壓人,將那戰矛局的兇獠當場拿下,然後以妨礙公務、偷襲上官的罪名,將林童那罪魁投入封魔獄,然後十八般酷刑再給他輪番招呼一遍,坐坐實實地為神降組找回丟掉的場子。

結果出師不利,一上來連人根毛都沒碰到呢,自已人就先被打廢了一個。可恨的是,林童這兇獠還特別雞賊,只把人打殘卻並不打死。這讓他本想以此為藉口,直接開火的打算又泡湯了。

這下他作為領隊的神使可就有些進退兩難了,小打小鬧拿不住此兇獠,想要大幹一場又沒有充足的藉口。正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時,就聽樓上那可惡的小子又緩緩說道:“要不……你來試試?”

這螳螂精一樣的神使抬頭一看,發現林童那廝正居高臨下地拿手指著自已呢。

“好小子,你欺人太甚!”螳螂精見林童竟如此乖張不羈,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於是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朝著身後的一眾下屬暴喝道:“還愣著幹屁?都抄傢伙,給我打!”

這命令一下,那真像給洪水開了閘一樣。樓下大廳中剎那間一片刀鳴劍嘯,幾十個經過重重基因改造的超級武士操著各種長短兵器,嗷嗷暴叫著便朝樓梯之上的林童圍殺了過來。

“好傢伙!群毆啊?”林童見狀眼神猛地亮了起來,這種千載難逢的揍人……啊,不對,是揍畜牲的機會,那他豈能輕易放過?!

“都別跑!林某要一個人群毆你們所有人!哈哈……”林童一聲張狂大笑,原本不動如山的龐大身形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樓梯之上。

那大廳內幾十個如虎狼一般朝著樓上奮勇飛撲的殺才,身體才剛剛彈射起步,忽地就發現目標在自已眼皮子底下瞬間便沒影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呢,林童的拳腳已經卻落下來了。

一時間,大廳內所有神降組的人,就感覺像是被光速衝來的火車迎面撞上了一樣——他們竟似親眼看到自已的身體還在向前跑著,魂卻往後倒著飛了。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的幻覺罷了。只因他林童出手太快了,以至於神降組的這些人視覺中的畫面還停留在上一幀,可人卻已經倒著飛出去幾丈遠了,那種時空斷片、錯位的感覺,使他們天真的以為是自已靈魂出竅了呢。

什麼叫功夫?

這才叫功夫!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慶幸他們都沒有蠢到舞弄炮的程度,否則此刻貼到牆上的就不是活體人肉壁畫了。

“那麼……就剩你了喲,神使大人?”

光速處理了一群神降組的魔改雜魚後,林童氣定神閒地飄落到了那‘螳螂精’大人的面前,戲謔地說出了一句令他膽寒的話。

此刻,那怪臉神使只覺得自已像是被恐怖的地獄判官盯上的小鬼兒一樣,動也不敢動一下了。

雷鳴一般的猛烈心跳使他感覺心慌地就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脖頸上那尖利的喉結由於不停地緊張吞嚥而快速地上下滾動著,額頭上一縷縷滑落的冷汗已經在他的臉上匯成了網。他的一隻手其實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高斯槍上,但理智告訴他——若動槍,他將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雖然與嵌在牆上的這群廢物相比,他這名神使的武力值要強大很多,但要與眼前之人對抗的話,他的下場不會比那些人行壁畫更好,因為他和所有人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捕捉到林童的任何移動軌跡!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較量。

既然已明確了動手的後果,那他作為一名‘神使’便決不可以變成那種不人不鬼的活肉泥。而只要他能活下去,一切問題便都不再是問題,反正這些蠢貨下屬們都已經被打成了廢物,他完全不介意再親手送他們一程。

這樣一來,只要他日後小心一些,儘量不去招惹林童這尊大神,這樣便不會有人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而他還將繼續安心地做他的第八神使。

所以,他釋然了,隨後便果斷地選擇了……下跪,投降!

“你果然比他們聰明多了,或者說,你非常地識時務!難怪……你能做他們的神使呢。”林童面無表情地環視了一圈自已的‘作品’,而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看一眼腳下匍匐的‘神使大人’。

對於這幫只擅長欺軟怕硬和窩裡鬥狠的黑惡勢力,林童從來都沒高估過他們的節操。

“是,是,林……林大人,請看在我等同為‘靈’主共事的份上,高抬貴手,放我等一馬吧。”跪在地上的第八神使為了活命,連‘靈’都抬出來了,此時的他早已放棄了一切尊嚴,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林童說什麼,只要林童不殺他,哪怕是讓他當面叫爺爺,他都能欣然接受!

“哼……神降組?什麼玩意兒?!”林童鄙夷地搖頭道,“把你帶來的這些垃圾都給我收拾乾淨,然後給我安排一處更好的客房,聽懂了嗎?”

“聽懂了、聽懂了!林大人,您儘管放心好了,我一定給您安排地妥妥當當的!”那第八神使一聽林童放過他了,立刻便興奮地給林童咣咣磕了幾個響頭。

“快滾吧!”林童衝腳下一揮手,隨後看也不看腳下人一眼,轉身便走出了一片狼藉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