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小情趣

玄光在VIP房間裡提前擺放好了新品。桌子上整齊地擺放著新款系列的珠寶飾品、手錶，還有幾條新到的細長條小絲巾，新系列的錢包，卡包，名片夾。包包則放在了旁邊的長型沙發上。還有一個移動衣架，上面掛滿了新品衣服，還有幾個帽子，衣服下面擺放著新款鞋子。

整個房間彷彿是一個精緻的女生衣帽間。

“你覺得哪些商品適合我？”正言對知白說道，“反正也是閒著，你幫我推薦一下吧。”

聽到這半私下半工作的問題，知白有些迷茫，他對女生的穿搭完全不瞭解。他看看對面的正言，今天的她穿的很簡單，方形領荷葉邊連體闊腿牛仔褲，方頭斜帶黑色粗跟鞋，脖子上戴著一條黑色絲絨頸鍊。配著她的及腰大波浪半扎高馬尾，很是可愛。

“那個頸鍊，你第一次去RE:MAKE的時候也戴了，不過和今天的氛圍完全不一樣呢。穿搭真是神奇，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個物品，卻完全不同的感覺。”知白看著正言脖子上的頸鍊，不禁回憶起了那天第一次出現在RE:MAKE的正言，美麗、耀眼、霸氣且氣勢洶洶。

“你竟然還記得我那天的穿搭。”正言感到很驚喜，那天他們並沒有交流，卻被注意到了。

知白害羞地抿抿嘴，低頭道：“那天你和別桌的客人搶KANATA，還點了香檳塔，就注意到了。”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正言有些難為情，尷尬地笑笑，也低下了頭，“這樣啊。”

“不過，當時香檳塔打CALL的時候，你沒有一點享受的樣子，只是呆呆地看著，眼神很空洞，彷彿在看著很遠的地方一樣。”

知白說著，回憶起了那天RE:MAKE的嘈雜，一起在嘈雜的叫喊聲中一臉冷漠地坐著的正言的側顏，熱鬧因她而起，卻又彷彿和她無關，她不屬於這裡，也不喜歡這裡，卻出現在了這裡，格格不入卻又成為了點睛之筆，讓畫面有一種引人深入的魅力，難以轉移視線。

知白用溫柔的聲音訴說著，敏銳的直覺卻將正言一眼看穿。那天的她是絕望卻又積極的，來勢洶洶卻又膽怯的，絕望方絮已經不在人世，積極地去報仇，來勢洶洶地開展報仇計劃，但也對未來充滿膽怯，報仇之後呢？方絮還是不在，人生註定是不完整的。

“你在，就不會再有那樣的眼神了。”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正言看著眼前的知白笑著說道。

“誒？”知白不解地看著正言。

“你快點幫我挑選吧。”正言將話題又拉回了挑選商品。

“啊……嗯，好。”知白也又被拉回了難題，看看正言，看看商品，“你……喜歡什麼風格的？”

“都可以，”正言笑笑，“我平時穿搭風格都看心情和場合，不定的。你就挑你覺得適合我的，或者……你想讓我穿的就好。”

聽正言這樣說，知白更覺得無從下手了，猶豫著，迷茫著，看著桌子上的小絲巾，再看看正言，突然找到了出路，拿起一條藏藍色的絲巾，“你要不要試試這條絲巾，昨天易桑剛剛教了我小絲巾的用法。可以綁在脖子上、手腕上，也可以綁在包包上，還可以綁在頭髮上當髮帶。你今天的髮型應該很適合。”

正好今天知白沒有戴髮飾，笑道：“那你幫我綁上試試吧。”

“……嗯，好。”雖然是知白自已提議的，真要實踐，卻緊張了起來。

知白緩慢地拿著絲巾走到正言的身後，“那我失禮了。”

他輕輕地扶起正言半扎著的馬尾，將絲巾套上去，系一個扣，然後再系一個蝴蝶結。蝴蝶結的系法，明明已經練習好了，手和腦子卻突然不中用了，怎麼扎也扎不好看，蝴蝶結不像蝴蝶，反倒像是一個伸著雙手的稻草人。

知白著急地重複著解開又重扎的動作，越著急越緊張，越緊張越著急，手都有點抖了，額頭幾乎都要滲出汗來。這是他第一次有意地與正言有身體接觸，雖然只是觸碰正言的頭髮而已，她的頭髮細細的、軟軟的、滑滑的，淡淡的香味，乾淨而細膩。

正言看著面前的鏡子裡映出的知白，嘴角偷笑，第一次見到他笨拙的樣子，很是可愛。

最終，知白還是放棄了，在系出了一個狀態比較好的稻草人蝴蝶結後，停手了，整理了一下。

“對不起，我盡最大努力也只能系成這個樣子了。”

正言拿手機給知白，“你拍張照片給我看看後面是什麼樣的。”

知白抿著嘴，小心翼翼地拍照，遞給正言。

“哈哈哈，”正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可愛的小人，像用來詛咒人的稻草小人。”

“對不起……”

“沒關係啦。”正言笑著解開絲巾，“我教你。”

她慢動作地在頭上把絲巾繫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啊，好厲害。”知白不由自主感嘆，但也不禁想原來她自已可以繫好的啊。

就在知白感嘆的時候，正言又把蝴蝶結解開了，“你再來系一遍吧。”

“……啊，好的。”猝不及防的教學後小測試。

知白按照正言教他的，又繫了一遍，這次很成功，在正言頭上繫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感覺這次很不錯啊，”正言再次把手機遞給知白，“你再拍給我看看。”

“好。”知白再次拍照。

“真的不錯誒，這次系得好好看。”正言拿著手機開心地欣賞著自已後腦勺上的蝴蝶結。

知白從正言面前的鏡子裡看著正言的臉，頭上繫了小絲巾的她，更可愛了。

她真的好漂亮，雖然從第一次看到正言的時候就這樣覺得了，但是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看還是第一次，雖然是透過鏡子。

抬頭的正言透過鏡子也看到了知白正在看著自已，兩個人就這樣奇妙地在鏡子裡對視了，時間的流動速度也跟著緩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