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周決人只感覺整座腦袋嗡鳴一聲,緊接著,他就被無邊無際的劍意包裹。

剎那,周決人的精神徹底融入了劍意世界,體會著劍意的博大和深邃。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決人忽然睜開眼睛。

他看向劍碑的目光帶著濃郁的喜悅。

林劍城曾告訴他,要用心觀察悟劍崖上面的劍意,感悟它們存在的意義,從中獲取屬於自己的‘劍意’。

如今果然收穫頗豐。

“怎麼會...”

“這股氣息...”

其他悟劍的弟子紛紛抬頭望來,驚訝的看著周決人

“嗯?”

他們看見在周決人的身上,有一團朦朧的霧靄緩緩擴散開來。

那霧靄之中傳遞出了一種令他心顫的劍意,彷彿有一位絕世高手站在雲霧之巔,俯瞰著整片世界。

“這是.....”

林劍城瞪圓了眼睛:“大千境?”

這股劍意給予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是劍道大千境?

“劍道大千境?”

“師弟真是機緣頗深,才悟道沒有幾天,就將劍意從小千境領悟到了大千境,看樣子他或許能夠在天人之前,突破大千境,掌握劍魄的力量。”

周決人心中頗為滿意,目光有神,望著最中間的那塊悟劍石。

雖然劍道境界突破了,可惜還沒有完成此行的目的,尋找到自己的道。

“但願這塊悟劍石能夠帶給我驚喜吧!”

周決人滿懷希望,朝著劍石而去。

他的動作也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望著周決人,人群之中,陸宣依發出了好奇的自言自語。

“這傢伙之前在焚空塔內弄出那般動靜,也不知道這一次闖那塊劍石,能夠走多遠?”

在陸宣依身邊,同樣有一位絕美師姐。

她好奇的看著陸宣依:“那就是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天才弟子周決人?”

陸宣一恭謹的點頭:“沒錯,霓裳師姐,此人就是周決人。”

霓裳,靈劍峰首席弟子,內門排名第七。

看著周決人的目光,她充滿興趣。

“之前夢然師妹走到了三丈之地,神劍營諸葛詩雅走到一丈之地,林劍城走到了四丈之地,身為潛龍第八的周決人,又能走得多遠呢?”

陸宣依同樣好奇,不過連諸葛詩雅都才走到一丈之地,她不認為周決人能夠超越諸葛詩雅。

“或許在三丈到一丈之間?兩丈?”

霓裳一語不發,靜靜看著。

周決人沒有在意眾人小聲的討論,懷中認真的心態,踏上了這塊劍石的範圍。

剛踏上十丈之地,一股鋒寒的銳氣朝著他的臉上撲來。

一瞬間,身前彷彿有無形的阻力,阻擋著自己前進的路。

一步踏出,腦海之中,響起一個微妙是聲音。

“何為道?”

那聲音直接在靈魂之中響起,無處不在,衝擊人心。

周決人臉色蒼白,腦子一片空白。

何為道?

他陷入了思考,想到了自己的今生,想到了父母兄弟、愛人,還想到了與邪道然對戰時面臨死亡之時的慘烈,以及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道,乃順應天命之道,遵循天命,行順天之舉。”

良久,他閉上雙眼,沉聲說道。

周決人長呼吸一口,吐出一口濁氣,再度邁出了一步。

這一次,周決人感受到了更強的壓迫,這種壓迫沒有針對肉身,而是直接作用靈魂。

周決人卻沒有半分退縮,反倒激起了他更強烈的求知慾。

繼續走。

“何為道?”

又一個問題。

周決人心神寧靜如水,腦海之中閃爍過自己的經歷,閃過所見所聞,所思所感,想象過各種情況。

這個問題,比上一個更加難以回答。

周決人的腦海之中閃過很多念頭。

什麼叫做道?

“道,自然執行之規則,萬物變化之軌跡。”

他心神沉寂,腦海之中浮現自己所看見的一切畫面,心中逐漸明亮了起來,似乎抓住了什麼。

再次一步向前,這一次沒有人問,周決人的身邊景色突變,他變成了一位嬰兒,正從襁褓中誕生。

他不叫周決人,他叫李福瑞。

他出生在一個貧寒的家族,活的很艱苦。

三歲那年,鄰國起兵征戰,他的老父親,被國家強行徵召,入伍。

五歲,父親戰死,家裡只剩下一個老母親。

十歲,老母親嘔心瀝血,教他讀書寫字,讓他考取狀元,光耀門楣。

十二歲,老母親日夜操勞,終於倒下。

十五歲,少年第一次參加科考,落榜。

十八歲,少年第二次參加科考,落榜。

二十一歲,少年第三次參加科考,落榜。

三次科考,少年身無分文,不得不街頭賣藝,苦求生活。

二十五歲,少年娶妻生子,家中家境稍好一些。

三十歲,少年又想起了母親的遺志,狀元二字,讓他心中無法平靜。

三十三歲,少年再次參加科考,入了殿試,滿心歡喜,卻被淘汰。

三十九歲,少年第五次科考,得了狀元,功德圓滿。

三十九歲,敵國起兵,國破家亡,一切成空。

周決人臉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手捂著眉頭,心中狂跳。

剛剛那是什麼?好像經歷了一場輪迴。

一切那麼真實,就好像那個少年就是自己。

看著這一幕,霓裳眉頭緊皺。

“怎麼回事?剛剛周決人站在那裡不動半天,突然就這般彷彿經歷了一世一樣滄桑?”

太奇怪了,從古至今,闖這塊石頭的人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林劍城也滿是擔憂的看著周決人,剛剛他站在那裡,雙目無神,彷彿靈魂被抽空一般。

這一切似乎是專門針對他的。

周決人心中狂震,望著不遠處的劍石,咬著牙,繼續邁出一步。

“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麼鬼!”

一步落下,周決人雙目之中,沒有了亮光,再次沉寂下去。

“滴滴滴~!”

看著眼前車來車往的街道,少年唉聲嘆氣,又沒有房租了,下一個月是不是就要睡大街上了?

他叫張雲,一個小說家,不,是一個撲街小說家。

寫小說好幾年,依舊一事無成,從來沒有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