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秦玄,在場所有人,也驚恐不已!

一招擊敗洞虛境,這種實力何其恐怖,恐怕唯有洞虛巔峰,甚至更強的武者,才能做到。

更令人震驚的是,方才那道劍氣……

莫非雲月如……是一名劍修!

就連秦雲,也被母親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驚呆了。

不待眾人反應,雲月如當即收回手掌,那道劍氣重新沒入體內。

“我嫁入秦家那天起,我答應過夫君,不輕易與族人動武。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爾等若再敢放肆,族長我也照殺不誤!”

雲月如冷冷看了一眼秦玄,轉身柔聲道:“雲兒,我們走。”

說罷,在眾人的目光中,二人飄然而去。

回到府上,青兒早就在門口等待,見到秦雲歸來,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少爺!”

她哭得泣不成聲,甚至忽略了身旁的雲月如。

秦雲笑道:“哭什麼,我這不好好的嗎?”

身旁,雲月如滿眼寵溺,笑道:“青兒,這些天,真是苦了你了。”

青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欠身行禮,“拜見夫人。”

“傻孩子。”

雲月如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臉色卻突然蒼白,接著猛地口鮮血吐了出來。

“娘!”

秦雲大驚失色,連忙道:“娘?你怎麼了,你受傷了嗎?”

青兒也嚇壞了,“夫人!”

此刻,雲月如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弱下來。

她擺了擺手,柔聲道:“雲兒,娘沒事,都是老毛病了,只是方才動手傷了元氣,只怕半年之內,娘都無法出手了。”

聞言,秦雲大驚道:“娘,莫非您受傷了?”

雲月如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摸了摸秦雲的頭,柔聲道,“為娘原本打算為你求得一株復元丹,助你修復經脈,卻未料你已自行恢復。”

“娘……”

秦雲喉嚨哽咽,正欲開口,卻被雲月如輕輕擺手打斷,她笑語嫣然:“不必向娘過多解釋,身為修者,各有秘辛,即便面對至親,亦無須坦白。娘明白,你恢復經脈,必有奇遇。這些,娘並不在意,娘只在乎你過得是否安好,只要你平安快樂,便足矣。”

說到這,雲月神色突然嚴肅回來,道:“不過雲兒,此事秦家想必不會善罷甘休,今後,你還需要多加小心。”

秦雲點點頭,道:“娘,孩兒明白,但是唯有挫折,才能讓人變強,不是嗎?”

雲月如搖了搖頭,無奈一笑,“真跟你父親當年一個樣子。”

秦雲彷彿想到了什麼,問道:“娘,你知道父親現在何處嗎?”

“知曉。”雲月如點點頭。

秦雲瞬間激動起來,急切追問:“父親在何處?為何遲遲不回。”

雲月如卻搖頭,面色肅然:“雲兒,娘現在不能告訴你太多,你只需記住,你父親安然無恙,只是暫時無法脫身。待你修為足夠強大,娘自會引領你去尋你父親,真期待那一天早日來臨啊。”

“我明白了。”

秦雲狠狠握緊了拳頭。

不需母親多說,他知道父親必然遇到了麻煩,不然不可能如此狠心丟下他們母子。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幫助父親脫困,都需要他迅速強大起來。

……

秦家議事大廳。

秦玄臉色鐵青,端坐於虎皮座椅之上,周身瀰漫著冷冽之氣。

他身為秦家族長,卻被雲月如一擊挫敗,半身陷入地面,此等羞辱,痛徹心扉。

然而,他也清楚,雲月如實力深不可測,極可能是洞虛境巔峰強者,還有可能是一名劍修,以他現下的修為,想要報復,無異於痴人說夢。

“族長,師尊到訪。”

這時,秦風步入廳中。

其身後緊隨一名中年男子,身形瘦小,目光如電,正是秦雲的師父,一劍宗外門長老,朗星月。

“朗長老親臨,秦某未能遠迎,失敬失敬。”

秦玄立即起身,恭敬行禮,在這位一劍宗外門長老面前,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朗星月面帶微笑,客氣道:“秦族長太客氣了,秦雲既已入我門下,宗門日後必會重點栽培。”

“有勞朗長老費心,秦風這孩子性情頑劣,還需長老多多教誨。”

秦玄趁機提及秦風與秦雲的比試之事。

朗星月對此早有耳聞,淡淡回應:“秦雲此子確實不凡,曾被譽為雲天城第一天才,縱然氣海被廢,仍展現出不俗實力,秦風敗在他手中,並不冤枉。”

“但他氣海已廢,即便此刻能勝秦風,未來潛力也已耗盡,只要秦風專心修煉,一年之內,定能將其超越,屆時,自可找回顏面。”

秦玄聞言,心下一沉,從朗星月的態度中,看出對方並無助己之意。

然而,要對付雲月如,唯有藉助朗星月之力,畢竟,朗星月身為洞虛境頂峰強者,對付雲月如應綽綽有餘。

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秦玄眼中閃過狠辣之色,咬牙道:“朗長老若願出手相助,我秦家願獻出鎮族之寶,一部地階下品劍訣《雲巔劍術》殘篇,望長老能考慮一二。”

朗星月眼神微微一亮,“當真?”

很顯然,地階劍訣對他具有很大的誘惑力。

秦玄喜上眉梢,連忙道:“當真,在下這就取來。”

片刻後,秦玄將《雲巔劍術》劍譜奉上,朗星月仔細翻閱,眼中閃爍興奮光芒。

果然是地階下品劍訣!

一劍宗雖有地階下品武技,但朗星月身為外門長老,無權修煉。

他之所以委身前來,正是為了這部地階劍訣!

“心法口訣呢?”

朗星月疑惑地望向秦玄。

“朗長老,那此事……”

“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朗星月爽朗道。

“多謝朗長老!”

秦玄大喜,連忙將心法口訣一併送上,抱拳道:“那就勞煩朗長老,除掉雲月如。”

朗星月拿過《雲巔劍術》心法後,卻是一愣,“雲月如?誰說我要對付雲月如了?僅憑一本劍訣,你們便想讓我去對付一位洞虛境強者,簡直是痴人說夢!”

此言一出,秦玄與秦風皆是一驚。

“師尊,您剛才不是答應了嗎?”

秦風鼓起勇氣問道。

朗星月眉頭一皺,道:“為師答應的是幫你解決此事,傷你之人是秦雲,故我要對付的自然是秦雲,而非雲月如!”

他心裡明白,雲月如與他同為洞虛境,真要動手,風險極大,甚至可能喪命。

秦玄心急如焚,連聲道:“可雲月如是秦雲之母,她絕不會坐視不管啊?”

“宗門有宗門的規矩,若是雲月如知曉我殺她兒子,傳到宗門我名聲何在?所以,雲月如在場,我不便出手。”朗星月理直氣壯地說。

秦玄與秦風面面相覷,一時啞口無言。

什麼名不名聲,朗星月明明是怕!

朗星月接著道:“若你們反悔也可以,劍訣我還你們。”

秦玄連忙道:“不不不,長老儘管收下,此事待我們好生謀劃一番。”

送出去的東西,他哪敢再要回來啊!

“如此,那你們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朗星月揣好《雲巔劍術》心法,起身徑直離去。

議事大廳內,眾人愁容滿面。

一劍宗的長老,已經是秦家能攀上的最強勢力了,尚且還有所忌憚。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眾人苦惱之時,突然有人道:“若是有辦法,讓秦雲離開雲天城呢?”

眾人紛紛一愣,循聲望去,只見一道曼妙身影,從門外緩緩而入。

此人,正是柳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