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眼神騙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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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碩雲裡霧裡。
“不可能啊，我老姐那人，兇得跟個夜叉似的，就算長得漂亮，也不可能會有弟弟喜歡她吧。”
說罷，還打了個寒顫：“這不是純純嫌命長嘛。”
顧不得再猜，方苡澄當即加快了腳步。
管他什麼情況，先去看看再說，說不定還能拿到一手的八卦資源。
可當她趕到展廳，徐栩和那個神秘男朋友早就不知所蹤，只剩下氣急敗壞的宋靖澤，還在對著空氣罵天罵地。
“徐栩這個臭娘們兒竟然跑了？她肯定是心虛，我就不信她真能找個那樣的。”
“老子肯定是撞了邪，一碰上那女人就一而再再而三走背運，呸，真他媽晦氣。”
“……”
方苡澄對這人沒有任何好感，但生意場上，逢場作戲是基本功，她一把拽住正在擼袖子，想要上去跟人幹架的徐嘉碩。
轉背朝他瞪了一眼：“一邊去，別給你姐和我添亂。”
說罷，她擠了擠臉，露出一抹標準的商業微笑，迎了上去。
徐嘉碩憋著口惡氣，氣得都快炸了。
徐栩是誰啊，是和他從一個娘肚子生出來的親姐姐，他說老姐的壞話可以，但其他人絕對不行。
不過，也不知道方苡澄用了什麼招數，不過是輕飄飄的在宋靖澤耳朵邊呢喃了幾句。
那貨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變臉比唱戲還快。
都顧不上身邊眼巴巴的小女朋友，拔腿就跑。
看到這一幕，徐嘉碩就知道今天沒得玩了，便找個凳子坐下，給老姐發訊息，問她在哪。
……
攝影棚的臨時衛生間雖然分男女，但洗手池是共用的。
徐栩開啟水龍頭，把手伸進去，沾溼手指後又用指尖去摳留在上面的顏料。
她不太喜歡這些難清理的東西，剛剛也是沒注意，才去接了咖啡杯。
洗了一會兒，發現根本洗不乾淨，她有些煩躁，輕嘖一聲關了水，俯身去包裡找紙巾。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林森氣喘吁吁地跟了過來。
他揚手，遞給她一瓶松節油：“用這個吧，洗得很乾淨。”
徐栩一隻手正拉開包，看見林森過來有些愣怔，還沒反應過來，沾了顏料那隻手就被他捉了過去。
少年的手掌溫熱，倒了松節油在上面，很自然的掰開她的指縫，一點一點替她搓掉沾在上面的油彩。
滑膩的觸感並不讓人反感，指腹輕捻的力道溫柔，內斂而剋制。
林森本來想替徐栩洗的，結果他手上的顏料也融了，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反倒越洗越髒。
“啊……那個……”林森慌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自已手上也有。”
徐栩有些無奈，又想笑。
怎麼回事。
這傢伙每次見到自已，都要說多少遍對不起啊。
剛剛面對宋靖澤不是還挺鋒利的麼。
她難得展顏，唇角上揚的弧度格外明顯，甚至露出了虎牙：“行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洗手還要幫忙。”
徐栩抽回手，三兩下便沖洗乾淨。
林森有些臉熱，好心辦壞事的下場就是紅了整隻耳朵。
他也很無奈，只要遇見徐栩，腦子就像打了結一樣，連正常的思考都會亂。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徐栩正好感知到手機在振動。
她點開微信，徐嘉碩給她扔了滿屏的炸彈。
面對這人的幼稚行為，她本不想理會，結果一抬頭，就看見方苡澄帶著那個幼稚鬼撒歡一樣的朝洗手間跑過來。
徐栩按了按太陽穴。
“林森，我不想讓徐嘉碩知道我們的事情，你懂嗎？”
林森應了一聲，答得還算果斷：“放心，只要你不願意說，我絕對守口如瓶。”
徐栩回頭，頗有深意地盯著他看。
少年的目光也對過來，長睫輕顫，那雙濃黑的眸子裡，像是藏著千言萬語
最終，還是徐栩先偏開眼，方苡澄已經跑到了身前。
她先是詫異的看了林森一眼，又看了看他身上殘留的顏料，滴溜滴溜的眼珠子轉得飛快。
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有些不確定，剛剛分明準備了一肚子問題，這會兒竟有點詞窮。
徐嘉碩也看到了林森，大大咧咧走上來拍他肩膀：“我還說你怎麼也不回我訊息，原來是跟我老姐混一起去了。”
林森清了清嗓子：“我在畫畫沒看手機，剛才……”
“哦！！！”
徐嘉碩像是破案了一樣，忽然驚撥出聲：“剛才就是你冒充我老姐的小男朋友吧，我說誰這麼不怕死呢，原來是你啊。”
說完，臉上的笑容更欠了：“你小子不錯嘛，還知道替我老姐撐腰，可以可以，不枉我把你當成最好的兄弟，嘿嘿。”
方苡澄按下心中那個大膽的猜想，指了指林森，又指了指徐嘉碩：
“你們倆認識啊？”
徐嘉碩嘖了一聲：“什麼認不認識的，咱們在邕城是鄰居，以後是校友，這輩子都是兄弟。”
“ho……”
方苡澄的眼珠子又轉向徐栩，意味深長地總結道：“關係夠複雜啊。”
徐嘉碩那邊還在自說自話，他攬著林森對徐栩邀功：“老姐，我這兄弟不錯吧，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替你擋槍，以後，我要是不在你可得罩著他啊。”
說完，又白了一眼方苡澄：“橙子姐，真相大白了吧，是我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替老姐出頭，哪有什麼小男朋友啊，你就是爛俗小說看多了。”
方苡澄回了他一個白眼，心中默唸，這二百五真是智商堪憂。
徐栩一句話沒說，林森就被徐嘉碩腦補的一場大戲給自動撇清了關係，然後哥倆好似的勾肩搭背，跑去看牆繪了。
方苡澄看著那兩個身量相當的背影離開。
一轉身，就用福爾摩斯般的眼神看向徐栩：“老實交代，這個小畫家，就是那天晚上被你帶回家的那個酒吧服務員吧。”
徐栩偏頭：“看出來了？”
方苡澄輕哼一聲：“你以為誰都像徐嘉碩那個蠢貨一樣，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啊，就他看你的那個眼神，我的媽，能拉絲你知道嗎。”
“真的？”徐栩蹙了蹙眉：“這個我還真沒注意。”
“嘖嘖嘖！”
方苡澄恨鐵不成鋼的心情越發沉重了：“栩栩，去洗洗眼睛吧，喜歡一個人的樣子那麼明顯，根本藏不住的。”
徐栩沒有接話，若有所思：“那就有點難辦了。”
萬一，真的被徐嘉碩發現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