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有些失語,下頜線緊繃著,眉眼又黑又沉。

每次和徐栩說話他都要斟酌許久,但這次完全是脫口而出:

“昨天是我自願,今天,也是。”

女人舒淡的眉眼重重的跳了一下,應該是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剛想開口反駁。

少年卻忽地捧起她的臉,傾身向下主動吻了她。

月光皎潔,某些模糊不清的關係已經衝破枷鎖。

熱氣騰騰的觸感在唇上輾轉,酥麻的感覺沿著脊椎一路向下,彷彿有什麼比煙花還絢爛的東西在腦子裡炸開了。

徐栩還沒來得及推他,嘴角溢位幾絲嚶嚀,林森卻好似如臨大敵,慌張地往後退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是我不對……”

他又失態了。

林森劇烈喘息著,連道歉的話都說的詞不達意,整個人無措到了極點。

明知道徐栩對男人有諸多排斥,他怎麼能這樣放任自已。

如果在這個時候觸碰了她的底線,還談什麼以後?

林森的眼圈發紅,除了道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對不起姐姐,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敢這樣了,我……”

徐栩舔了舔唇角的餘溫,視線上抬,兩條細長的胳膊繞過他的後頸,將身前這個慌亂的少年勾纏下來,任由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為什麼要道歉?”她微微偏頭,想不明白。

“我……”

“你很怕我?”

“不是,不是怕你。”

“那是什麼?”

“是怕你又要趕我走。”

徐栩不由莞爾:“既然允許你來,就不會那麼快趕你走。”

“真的?”

“起碼暫時不會。”徐栩實話實說。

林森狂跳的心臟終於平靜了些,但也不敢再有任何逾越的動作,任由女人這麼勾著,雖然全身血液都在沸騰,也不敢再動。

徐栩盯著他看,像欣賞一個賣相極佳的藝術品。

指尖沿著深邃的眉骨向下描繪,滑過鼻樑,最後落在飽滿而殷紅的唇上。

林森的唇色好像比別的小孩紅一些,微微上揚的弧度剛剛好,無辜又性感。

徐栩越看越滿意,坦然道:“你長得很好看,過兩年應該會更好看。”

得到了正面反饋,林森繃緊的咬肌總算鬆開,輕呼了一口氣。

他試探著開口:“姐姐,我們還在外面。”

“對哦。”

徐栩心情不錯,環著他脖頸的手收了力,轉身立馬切換到另一個形態:

“沒有你的鞋,光著腳進來吧。”

說完自顧自地用指紋開鎖,大步流星的往屋裡走去。

冷漠得……好像剛剛在門外跟林森調情的人根本不是她。

再次見她這樣,林森反而釋然了,聽話的將球鞋放好,規規整整的擺在角落。

又順手把徐栩脫下來的高跟鞋也安置妥當。

第二次來這套公寓,他已經不那麼陌生了,沿著臥室通往衣帽間的方向找到徐栩,女人正在邊走邊拆下身上的首飾。

她拉開抽屜,將價格昂貴的戒指耳環隨意扔在裡面。

每週一和週四都有專門的收納師上門替她完成善後工作。

林森靠在衣帽間的門邊,靜靜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心裡的滿足感彷彿快要溢位來了。

徐栩看他一眼,扔過去一條浴巾:“去洗澡,衣服可能沒那麼快到,你先應付一下。”

反正待會兒,大機率也會被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