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一座小島上,太陽像烈火一般炙烤著海岸的砂土,海水湧到岸邊發出“滋滋”的聲音。

陳平如往常一樣,近乎赤裸著身子,在烈日下奔跑。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健步如飛,一步能躍數十米的距離,跑完小島一週連一個小時都不用。

現在的陳平渾身面板呈古銅色,肌肉稜角分明,劍眉濃郁,眼神犀利。臉上也沒有了些許稚氣,倒是陽剛之氣更甚,看上去要成熟許多。

此刻太陽已到中天,由於夏天的原因,此刻溫度奇高,但陳平臉上卻沒有一絲出汗的現象。

“嗬!”一個暴喝,只見陳平小腿輕輕用力,彈跳到二十米的高度一躍而下,輕盈地站在海面上。

自從上次頓悟,陳平感覺自已身體素質無論哪個方向,提升速度都十分恐怖,起初陳平懷疑自已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變化。問父親,父親只是以:每個頓悟過的修士都是如此這樣的話搪塞過去。

大哥陳宇則裝聾作啞,或者讓自已別問。陳平長時間得不到答案,後面也就沒管了,一門心思的練體術,並透過父親的人脈找來一個專門的華夏古武教練,僅僅兩個月就學會了太極八極以及形意拳之類的體術。

而這經過一年的體術修煉,陳平現在已經成長到十分恐怖的地步,隨意一跳就可以達到二三十米的高度,現在的他光用手就能將海邊的岩石錘成飛灰。

按他哥的說法,現在的他光身體強度就能和築基期的強者比肩了,甚至可以暴打一般的築基期修士。

“怎麼感覺老爹在騙我?體術修煉竟然能到我這個地步,那股在體內亂穿的力道是什麼?找了整個網際網路都沒找到跟我一樣的例子,這感覺,不用功法修行都可以憑體術跟修真者打一架了……”

陳平喃喃自語,實在想不通到底哪家的體術能練成這境界的,自已只不過修煉了一些《太極拳》、《八極拳》這樣武術而已,竟然能做到憑空站立在水面上,這不是修真者才能做到的事情?要知道父親陳青陽築基巔峰的實力,堪堪能躍空百米,大哥陳宇不過騰空五十米而已,而他們一個築基中期,一個巔峰的實力,自已卻還是個沒入門的普通人啊!

陳平疑惑著又在海面跑了百米,而後潛入海里,以每秒數米的速度在海中穿行,直到上岸。

上岸的陳平懷裡抱著一條長兩米的大魚,上岸後利索地架上燒烤架,生起火。不久,海岸邊就飄香四溢。

在海島生活了近二十年的陳平早就習慣了天天吃魚的日子,只是最近一年食量越來越大,這海邊的魚越來越少了,這種大魚偶爾才能抓到一隻,不過對陳平而言,堪堪能吃個半飽。

這段時間以來,大哥陳宇和父親陳青陽自從暴露修真者身份後,在陳平面前索性也不裝了,每天踩著衝浪板,拿著漁網,一老一少兩個人天天就往深海里鑽,回來時身後都拖著近數百斤的海魚。

這不,這自從上回出海,已經過去一週了,兩個人還是沒回來。陳平倒是已經習慣了這樣被散養的日子。

正吃得滿嘴油,海邊兩道身影疾行而來,身後的海浪,畫出兩條長長的白線。

“喲,回來了。”

陳平看著兩道身影,使勁吃了一大口魚肉,“呵呵”一笑。

“乖兒子,你爹回來了!”陳青陽爽朗的笑聲響徹天際,身影在陳平視線中迅速逼近。陳平則視若無睹,也沒回話,只顧著大快朵頤,直到三下五除二將剩下的魚吞完。

剛上岸的陳青陽父子將兩個網兜的海魚扔到一旁,一看正在吞嚥烤魚,滿嘴油的陳平,再看空無一物的烤架以及滿地的魚骨,喝道:“你小子真是餓死鬼投胎了,怕誰搶你的!”

話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左正蹬就踹向陳平。而陳平如今可不是一年前的他了,反應靈敏,迅速起身一個側身滑步,嘴裡還包著沒嚼碎的魚肉,口齒不清的想要辯解,只見陳青陽後面緊接一個右鞭腿。

這次“砰”一聲迴響,陳平身子已經飛到數十米外了,嘴裡的魚肉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

“我靠!有必要嗎?你想殺子!”陳平忿忿不平地爬起身,吐了口嘴裡的沙子,叫道。

“你小子,只顧著自已吃,該打!”陳青陽說著,瞥了一眼陳平,方才順著鞭腿進入陳平體內的氣機擴散開,一通探查後陳青陽才點點頭,道:“還不錯,這幾天沒偷懶,就原諒你了。”

“呸,老登,你這不拿你親兒子當猴耍呢!”陳平氣的原地跳了兩圈,聲音如雷般喊著。

“臭小子,不記打是吧!”陳青陽瞪著眼,也沒管原地起跳的陳平,示意陳宇。

陳宇接到指示,看著老弟眼睛裡盡是動手揍人的“慾望”。見旁邊陳宇摩拳擦掌,一臉不懷好意地看向自已,陳平猛的嚥了下口水,臉上立馬轉變態度,趕緊諂媚著嘿嘿一笑道:“嘿嘿,爸,大哥,你們回來了啊……”

陳青陽見狀一臉無語,陳宇則一笑,走過去將手搭在老弟肩上,說道:“別怕,大哥又不揍你,怕什麼?”

陳平一臉謹慎地注意著大哥的動作,自從自已頓悟之後大哥經常拿自已練手,這一年的手練下來,陳平都有應激反應了。不過臉上笑容仍沒有減下來,小雞啄米般點著頭。心裡則吐槽道:

“我這卑微的家庭弟位啊……”

陳青陽看著兄弟二人,心裡思索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以前腦子跟沒開竅似的二兒子,突然變得臉皮厚了起來。

以前沒事揍一頓幾天都沒個好臉,現在怎麼打都是樂呵呵的。也不知道是揍得不疼了還是皮真的變厚了。

想到這裡,陳青陽突然變得一臉欣慰,暗歎孩子懂事了,這要改以前不知道要鬧啥樣了。

“最近島上有陌生人來過沒?”陳青陽問正在擦身上塵土的陳平道。

“沒有,這破地方誰會來?”

陳平甩開手上的砂土,漫不經心地啐了句。

“你小子。”

陳青陽沒說什麼,又對陳宇說道:“你上回去市裡有一年了吧?”

陳宇仰頭思索片刻,點頭道:“嗯…差不多。”

“這張凱龍,是有點官架子了啊,我回頭親自去看看。”說完,陳青陽示意陳宇兄弟二人過來,父子三人齊心協力下,幾分鐘內就將魚殺掉了,只一下午的時間,千斤海魚已經開膛破肚地鋪滿了海岸周處的岩石上。

這是將海魚都曬成魚乾,方便儲存,也可以運到市裡的海鮮市場去賣,也是這一家人收入來源之一,雖然在海島上,但是一些生活資料不會憑空產生,還得從城市裡買來。而這千斤的魚乾,用華夏幣計算的話,大概能有一百五十萬,這還只是一次性的。

但別看這一次的就能那麼多,實際上能真正拿去賣的也沒有多少,畢竟三個修真者,一天光吃就得上百斤。

幹完活已經傍晚,一家三口坐在海岸邊,吃著魚乾,看著落日,吹著海風,好不愜意。

“爸,我媽好久沒來信了。”

陳平突然出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咋?想你媽了?”陳青陽看了一眼兩個兒子,此時二人目光齊齊看向剛出來的月亮上。

“那當然,那麼多年沒見過我媽了,當然想她……都有點記不清我媽的樣子了……”

陳平臉上寫滿了思念,記憶中母親叫杜月蘭,在六七歲時因為工作離開了這個海島,至於去了哪裡,做什麼工作,這麼多年來,父親從未提過,母親的來信也沒說過。

陳平只記得剛開始那幾年偶爾還會利用全息投影進行通話,後面突然則改成手寫的書信,說起來就很古怪,陳平還記得改成書信聯絡以後,父親陳青陽就時常盯著月亮發呆。

這一發呆就是十多年,久而久之兄弟二人一想母親杜月蘭就會抬頭看著月亮,跟著父親發呆,就好像母親就在那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