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人一劍一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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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塵收起劍，望向那貪婪的小狐狸說道：“小狐狸，你在這裡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狐狸一聽這話就急了，好不容易碰到的大戶怎麼能放走呢。
“不行，你去哪兒啊？本大仙還沒吃夠呢，區區幾條小魚如何能填飽本大仙的肚子。”
聽著這話林塵明白了，今天是遇到碰瓷的了，不過也並未生氣，反而覺得好笑，尤其是看到他那呆萌的表情。
“你若要跟著走便走。”說著林塵轉身離去。
見狀，小狐狸趕緊挑了兩條大一點的魚，跟了上去，還不時回頭望望那些剩下的魚，嘟囔一句：“真是暴殄天物。”
不過嘴上雖然說著卻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密林中，林塵跑的飛快，就差飛了起來。
“琴兒現在一定很傷心吧，田大叔和李嬸都不在了，我得趕緊回去。”林塵在心中想著，不由得又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兒功夫，林塵便出現在了田家村。
走在這熟悉的小路上，望著一戶戶茅草屋，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琴兒知道我還活著，也許會高興一些吧。”
隨即林塵快步走向那個大門殘破的茅草屋，之前的戰鬥彷彿重現，林塵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變強，保護生命中重要之人。
“琴兒！琴兒！我回來了。”
林塵朝著屋內喊道，又裡裡外外找了個遍卻是不見田琴兒蹤影。
正當林塵焦急時一個聲音響起。
“你是找那漂亮女娃嗎？”
說話的正是那跟來的小狐狸，此刻正悠閒的舔著自已的爪子。
“你見過她。”林塵緊張的問道。
“本大仙當然見過，長得水靈水靈的，好像還是一種特殊體質，不過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不待小狐狸說完，林塵一把抓住他，將他拎了起來。
“誒，你弄疼本大仙了，你小子也太粗魯了吧。”小狐狸扭著身體想要掙脫，可是卻發現林塵的手如鐵鉗一般。
小狐狸看向林塵發現他的眼神有些嚇人，便不再掙脫，乖乖的說道：“那都是十天之前的事了。”
“那晚下著暴雨，本大仙只是來避雨的，誰想到看見一個模樣醜陋的老道人從天而降，將你說的那女娃給綁了起來，還說什麼天生靈體，什麼孽徒，什麼什麼的。”
“老道人？難道是那道袍男子的師傅。”林塵回想到當晚那王野最後說的話。
“可惡！”林塵氣憤的大喝一聲，全身真氣爆湧。
“咳......松......鬆手，本大仙還沒說完呢。”被林塵抓著的小狐狸此刻也是被真氣壓的喘不上氣來。
聽著小狐狸的話林塵這才停了下來。
“咳咳.....但是，那老傢伙並沒有帶走那女娃，她被一個漂亮女人的救走了，說是什麼玉華山溪月仙人，倆人還大戰了幾百回合，那漂亮女人好像之前受過傷，不是敵手，只能帶著那女娃逃走。”
“隨後就是第二天來了一群官兵。”
聽到田琴兒被人救走，林塵終於放下心來，不過隨即又有一些失落。
看向那在自已手中已經毛髮凌亂的小狐狸，尷尬的說道：“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隨即放下那小狐狸，坐在他身旁。
小狐狸抖動了一下身上的毛髮說道：“看的出來，你很在乎那女娃啊。”
“放心，有本大仙在，一定能找到她，不過......你可得管肉。”小狐狸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
林塵看著這表情，心中的失落感瞬間消失了一半，他對小狐狸的話並未當真，只是這時候能得到一句安慰的話已經很開心了。
“好，管夠，保你吃成一隻胖狐狸。”林塵微笑著說道。
轉過頭看著一旁的小狐狸，他這才發現，這小狐狸除了全身火紅之外，脖子處的毛髮竟是金色，在陽光下竟然熠熠生輝。
“對了，小狐狸，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林塵說道。
“你這人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我難到是兩個鼻子三張嘴。”
“你竟然問本大仙名字，你知道嗎？本大仙很討厭人類，因為自本大仙記事起，身邊的同類就被人類無情的殺害，用他們的皮毛做成各種裝飾，本大仙也是多次死裡逃生。”
“對不起。”林塵嘆惜說道，無論是在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原來小動物們遭遇都不盡相同，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啊。
“對不起有什麼用呢，不過本大仙覺得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身上的氣味兒很不一樣，讓本大仙有種找到同類的感覺。”
“......”林塵一陣無語，難不成自已還是妖精不成。
“你是狗鼻子嗎？”林塵反問道。
“本大仙的鼻子可比狗鼻子靈多了。”小狐狸一仰頭，驕傲的說著，彷彿是考試得了第一名的小孩子。
“本大仙也不記得本大仙叫什麼了，也不知道本大仙究竟活了多少歲。本大仙一覺醒來就在這白牛鎮待著。”小狐狸悠然說著，好像自已是誰並不重要，只要有肉吃就好。
“你一口一個本大仙，你見過仙人嗎？”林塵問道。
“好像......沒見過，不過......”
“不過什麼？”
“本大仙想不起來了。”
“......”小狐狸的回答惹得林塵一陣白眼。
“你有病？”林塵說。
“嗯？”小狐狸扭頭看著這一本正經的林塵，腦門上彷彿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阿爾茨海默病，又叫——老年痴呆。”林塵說著便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阿什麼病？老......年......痴呆。”小狐狸若有所思，突然像是明悟什麼，朝著林塵走的方向追去。
“站住，你這混蛋，竟敢調戲本大仙。”
“給本大仙拿命來。”
田家村裡，一人一狐，就這樣你追我趕，讓這空空蕩蕩的村子有了一絲生機。
......
烈日下，林塵揮舞著鐵鍬，掩埋著面前的一個個小土堆。
這些土堆裡埋的，或是衣物，或是碗筷，或是獵具。
大大小小的土堆一共三十多個，正是這田家村村民的衣冠冢。
屍體被毀掉，林塵只得用其他東西代替。
做這些，對於現在的林塵來說很簡單，他只需要用劍氣就能鑿出很多大坑，可是他卻沒有，因為這樣對死者來說不尊重。
林塵朝著這些衣冠冢深深一拜，端起準備好的烈酒說道：
“田大叔、李嬸，我一定會把琴兒找回來，保護好她，還有田家村的各位長輩們，你們安息吧。”
酒灑，淚落。
小狐狸臥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看著那背影，竟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這片天地將因這少年改寫。
田家村外，林塵扭頭看了看這小村子，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小狐狸，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叫小七怎麼樣？”
“不要，本大仙才不要這麼低俗的名字。”
“就這麼定了，小七。”
“不，難聽死了。”
“難聽嗎？我覺得挺好啊。讓我想到了我家的貓貓。”
“滾......”
就這樣，一人、一劍、一狐，向著山下走去。
夕陽西下，皓月升空，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