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寧靜,街道上早已沒有了白日裡的喧囂,只剩下微風吹過樹梢的習習聲。

二道區渤海街道派出所辦公室內,顧成正跟一起值班的同事閒聊著。

“哎,老杜,還記得上回胡所說的那幾個逃到咱們市的嫌疑犯嗎?你說,這幾個人還挺神秘,連照片都沒有。”

“咋的小顧,嫌治安無聊,想去幹刑偵了?”聽到顧成的話,杜國邦放下手裡的檔案,打趣道。

“老杜,這話可不能瞎說啊,要是讓我師傅聽到了,非得剝了我的皮不可。”聽到杜國邦的話,顧成連忙解釋,“這不純粹是好奇嘛,知道您在咱們系統內人脈廣,這才問的您。”

見杜國邦不搭理自已,顧成就一直瞪大雙眼,帶著求知的目光盯著他。

“好了好了好了。”低頭看著檔案的杜國邦被顧成盯的有些頭皮發麻,只好指了指桌子上的空水杯,“去,給我接滿了。”

“好嘞。”

沒過多久,顧成就將裝滿水的水杯平穩的放在杜國邦的旁邊。

“您小心著點燙。”

顧成放下水杯,回到自已的位置坐好後,繼續用帶有真誠的眼睛盯著杜國邦。

“行啦,別瞪著你那還沒針鼻大的眼睛了。”杜國邦邊吹著杯裡滾燙的茶水,邊跟顧成說,“我也是從我市局的朋友那裡聽到的一點訊息,可別傳出去。”

“老杜,我的嘴有多嚴你還不知道,快說,快說。”

看著顧成急切的表情,杜國邦也不再賣關子了,“那幾個人…”

“兩位是在談論我們嗎?”

一道陌生,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在杜國邦身後響起。

“是誰在那裡?”杜國邦率先反應過來,立即轉頭看向身後,大聲質問。

但令他詫異的是,自已的身後空無一人。

“顧成,快去…嗚。”

就在顧成準備起身時,一抹鮮紅的血液噴灑在了他的臉上。

上一秒還在與顧成嘮嗑的老杜,現在卻被一個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臉戴純白麵具,身穿黑色西裝的人,用一根柺杖捅穿了喉嚨。

看著面前正驚恐的瞪著他的杜國邦,顧成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已的眼睛。他的身體僵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位警察同志,不要動哦,不然…”

面具男輕輕拔出插在杜國邦喉嚨上的柺杖,鮮血迅速從他的喉嚨處噴湧而出,濺落在辦公桌上,然後慢慢匯聚在地面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窪。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顧成試圖大聲呼喊,但卻發現自已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漸漸的,他的眼前變得一片漆黑,充斥在鼻子裡的血腥味已消失不見,耳朵中也已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顧成拼命的想要掙扎,但最後絕望的發現,連身體好像都脫離了自已的掌控。

摸不著,看不見,聞不到,聽不清,嘗不出,只剩下無盡的孤寂與黑暗陪伴著顧成。

噠噠,噠噠。

“不是讓你乖乖的嗎?為什麼還要自不量力地反抗呢?”

面具男輕輕甩了甩柺杖上殘留的血液,牽著旁邊棕黑色的羅威納,一步一步走向呆滯地站在原地的顧成。

“是他嗎,貪婪。”

“汪汪。”

羅威納走到顧成身邊仔細地嗅了嗅,確認無誤後,轉過頭向面具男低吼了兩聲。

“真乖,他是你的了,好好享用。”

看著面具男指著倒在地上的杜國邦,羅威納興奮的搖著尾巴走到杜國邦身邊,對準他的頭顱張大嘴巴。

嘎嘣嘎嘣…

辦公室內開始不斷髮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時,臉上同樣戴著純白麵具的一男一女推開門走了進來。

門剛開啟,嫉妒就聽到一道嫵媚的聲音跟自已抱怨著,“嫉妒,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讓人家跟這個傻大個一隊了,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多身材健碩的玩具,還沒玩過癮呢,就全被暴怒給錘成肉餅了。”

“臭人妖,你罵誰傻呢?”

“你說誰臭呢?不對,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

“表面上胸前掛倆木瓜,實際你褲襠裡的把比老子tm的都長,你不人妖誰人妖。”

“你…”

“行了!都給我閉上嘴,色慾,你過來從這個人嘴裡問出答案之書的下落。”

看著站在門口不斷爭吵的兩人,嫉妒不禁有些頭大,但無奈,為了成功完成神諭,他只好忍受這些。

“哎呀,又是一位俊俏的小哥哥啊。”

看見站在對面的顧成,原本如潑婦般罵街的色慾,聲音瞬間變得嬌羞起來,扭著水蛇般的腰肢,慢慢走到顧成身邊。

“他已經被我變成了半人偶,看不見你搔首弄姿,快點問。”

許是被色慾這副慢騰騰的樣子氣到了,嫉妒的話語間都夾雜著些許憤怒。

聽到嫉妒的話,色慾委屈的說:“人家知道啦。”

說完,就將嘴巴湊到顧成的耳邊,一股粉紅色的氣體從她的嘴中飄出,鑽進了顧成的耳朵裡。

此時,漆黑的屋子內,一束耀眼的光從門外射進,照在了正蜷縮蹲在角落裡的顧成身上。

“小哥哥,小哥哥。”

一個嬌滴滴的陌生聲音在顧成耳邊響起。

“我能聽見聲音了?”

“有人在說話?”

“救我,救我。”

在無盡黑暗的侵蝕下,顧成已喪失所有的感覺,他感受不到那束光的存在。

為了一絲生的希望,他只能趴在地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聲音的方向,極其緩慢地匍匐前行,艱難地摸索著。

“小哥哥,你看見過一本黑色封皮的書嗎?只要你告訴人家那本書在哪裡,你不只能脫離這座孤寂的漆黑小屋,而且人家還會給你帶來無盡的歡愉與滿足哦。”

顧成對什麼歡愉沒有興趣,他只想活著回去見老婆,見好朋友,他不想死。

他用已變得極其呆滯的腦袋拼命回憶那道聲音所提到的黑色封皮的書。

“洛子?不,不能說。”

一段記憶片段在顧成腦海裡劃過,不知過了多久,他又動了起來,但不再是向那束光的方向爬去,而是艱難地調頭,又回到了剛才狹小的角落裡。

無論那道魅惑的聲音怎麼蠱惑顧成,他都蜷縮在角落裡不為所動。

“色慾,還沒好嗎?”在辦公室內,嫉妒略顯焦急的對色慾說道。

“別tm催老孃。”

“這小子還挺硬,老孃喜歡他,你們幾個都給我出去。”

原本嬌滴滴的聲音在房間裡消失了,反而一個略顯粗獷的聲音在凹凸有致的色慾嘴裡傳出。

“嘿,這死人妖終於不夾了。”

“就你話多,快出去,貪婪,別吃了。”

“汪。”

看著面前還剩下半塊的肉乾,貪婪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房門。

看著門被關上,色慾摘下來面具,一張絕美的面容展現了出來。

將烏黑的長髮撥到耳後,色慾蹲下身,解開顧成的褲子。

……

“走吧,嫉妒,人家已經知道在哪了。”

色慾重新戴好面具後,開啟門,走到等待在陰暗處的兩人一狗旁,嬌滴滴的對嫉妒說道。

聽到色慾的話,嫉妒立刻調動角落裡的陰影,正當陰影快要籠罩所有人時,暴怒突然衝了出去,跑進剛才的房間。

轟!

一聲巨響過後,暴怒滿意地走了回來。

“暴怒,你幹什麼去了?”

“嫉妒,人家只是測試一下那個警察小哥哥到底有多硬。不行了,實在夾不住了,哈哈哈。”

“我去…你個傻…學老孃說話,你也配,你個…”

看著色慾與暴怒又吵了起來,嫉妒無奈地扶著腦袋,然後立刻發動能力剝奪了他們說話的權利。

等兩邊徹底安靜下來,嫉妒用手中的柺杖敲了下地面,其周身那如墨汁般濃稠的陰影即刻迅速地將他們緊緊包裹起來。轉瞬間,他們就從原地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