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蔓成功向系統兌換了防水篷布,她將篷布裁剪成合適的大小,然後和謝自然一起用竹竿頂起篷布,放在木房子頂上,最後再站在凳子上,將四角拽平整。

謝自然拿著錘子和釘子,將篷布和木板釘在一起,防止颳風時篷布被風吹走。

有了柴火房的成功案例,夏蔓準備在土灶上加個頂。

她和謝自然一起又建了一個四面透風的木房子,方便土灶散熱。

土灶屋挨著柴火屋,和小木屋只有幾步路的距離,即使在下雨時,夏蔓和謝自然也可以去燒火做飯。

田地裡的黃瓜出了一茬又一茬,西紅柿也開始結果,隨時都會成熟。

夏蔓與謝自然又開墾了一片空地,用來種植白蘿蔔和豇豆。

趁著黃瓜正鮮嫩可口,夏蔓準備給謝自然展示一手拍黃瓜。

雖然缺乏蒜、小米椒、芝麻、香油等種種重要食材,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蔓想向謝自然展示一手拍黃瓜。

她站在廚房裡,拿出一個小勺和瓷碗,然後在碗中加入兩勺鹽、兩勺糖、三勺生抽、一勺蠔油和兩勺陳醋,攪拌均勻。

“看好了。”

謝自然點了點頭。

夏蔓將嫩黃瓜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猛力一拍。

黃瓜飛走了。

“失誤!失誤!”

夏蔓尷尬地將黃瓜拿了回來,再次放在案板上,猛力一拍。

黃瓜拍碎了,又沒有完全拍碎。

夏蔓拿起菜刀,狠狠地拍下。

這次黃瓜真的全碎了。

夏蔓非常滿意地道:“看!這就是拍黃瓜!”

謝自然非常配合地鼓掌,十分不走心地讚道:“哇!好厲害。”

她的臉上沒有一點驚喜的神情,語調帶著奇怪的漂浮感。

夏蔓盯了她半天,最後忍不住癟了癟嘴。

這演技也太差了!

夏蔓收回目光,一怒之下,連拍數條黃瓜,沒有一條是一次拍成功。

她氣哼哼地將黃瓜倒進鐵盆裡,然後將攪拌均勻的醬汁也倒入其中,端起盆子開始顛盆,力圖讓每一塊碎黃瓜都沾滿醬汁。

謝自然覺得夏蔓這副氣哼哼的模樣有點像豬,她忽然想起來荒島的第一天時,被她一劍斬首的那隻黑豬,眼神開始有些飄忽。

經過夏蔓的反覆顛盆,這道涼拌拍黃瓜終於做好了。

“來嚐嚐。”

夏蔓直接將盆推到謝自然面前。

謝自然拿出一雙新筷子,夾起一塊放進嘴裡。

陳醋的酸味最先迸發出來,然後是濃稠的鹹味與鮮味,最後是一抹甜味,只一口,這酸爽開胃的味道瞬間霸佔了謝自然的口腔,令她食慾大開。

安靜的房間裡,謝自然的肚子發出十分響亮的聲音。

她不是餓了,只是單純地想吃拍黃瓜。

夏蔓拿著之前調味的碗,從盆裡盛出一碗拍黃瓜,然後將盆推回到謝自然面前。

“你吃吧。”

剩下的,都是謝自然的。

客廳裡還堆著幾個西瓜。吃完黃瓜後,夏蔓又開了一個西瓜,她吃了三塊,謝自然吃了二分之一,剩餘的西瓜被泡在水裡,留到晚上吃。

天氣越來越熱,夏蔓的精神氣越來越差,整個人如同曬倒的秧苗,根本扶不起。

剛進去六月時,她還整日想著吃新鮮的肉,現在她已經熱得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她只想喝粥,可哪裡有米能給她煮粥喝。

在皂莢樹的後面,夏蔓發現了一片野高粱地。高粱米可以煮粥的,可距離高粱米成熟至少還有一個多月。

皂莢樹上產的皂角米也能煮粥喝,但皂角米得到十月份才會成熟。

夏蔓在溪水旁的水稻田裡種植了水稻,可水稻要等到七月下旬才會成熟,等到她收割、晾曬、脫米後,那也已經是八月份的事情。

總之,她現在是無粥可喝,只能對著夏日發瘋。

“……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公然抱粥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

謝自然提著木桶從夏蔓身邊經過,準備將水倒進水缸裡,卻忽然被夏蔓抓住了腳,嚇得她手一抖,木桶裡的水伴隨著突然而來的震盪潑在了夏蔓的臉上。

夏蔓的身體匍匐在地上,她閉了閉眼,伸手擦掉臉上的水,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勤勞如初的謝自然。

“小蜜蜂,別工作了,快陪我坐坐吧!”

謝自然無奈地看著一臉賴皮樣的夏蔓,只好停下手上的勞作,坐在她身邊。

“謝自然,你有沒有什麼能讓人渾身瞬間透心涼、如墜冰窟的故事?”夏蔓兩眼亮晶晶、一臉期待地看著謝自然。

謝自然沉默著、望著她。

“你很想聽?”

夏蔓瘋狂點頭。

謝自然看向遠方,目光逐漸變得悠遠。

“那我給你講一個劍道天才自爆而亡的故事。”

聽到“劍道”二字,夏蔓的眼珠動了動,她想起了謝自然的那柄劍。

“有一個女孩她出生在農戶之家,她的家庭算不上富庶,但也足夠溫飽。她是父母的老來女,自幼受盡父母的疼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上面還有四位哥哥,皆在私塾裡讀書,哥哥們很討厭這位妹妹,他們不想被逼著讀書,他們也想像妹妹一樣暢快地玩耍,他們覺得是妹妹奪去了父母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

聽到四個哥哥都在讀私塾,夏蔓的臉瞬間古怪起來。能送四個孩子進私塾,這樣的人家居然只能稱為溫飽?

“你是不是對溫飽這個概念有什麼誤會?”夏蔓忍不住問道。

謝自然一愣:“我不知道,是他們說的。”

夏蔓沒有吭聲。

大人騙小孩呢。

“有一年冬日,哥哥們以玩滑雪為由,將女孩騙到了山林裡,藉口玩躲貓貓,然後偷偷地跑回了家。女孩躲在一個自認為隱蔽的大樹後面,她一直等啊等,等著她的哥哥們來尋她。可是等到天都黑了,夜裡突然下起了雪,也沒有人來找她。女孩很害怕,大雪覆蓋了來時的路,她只能憑感覺亂走。”

“女孩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她的哥哥們如此討厭她。”

“女孩沒有找到回家的路,暈倒在冰冷的雪地裡。”